說話的人是皇貴妃蔣氏,之前扮作舍予在宮裏時,舒雨微常在皇後邊聽聒噪挑刺,即便此時的聲音和不,但依舊能瞬間聽出的聲音。
舒雨微於是從凳子上站起,連頭都不抬,轉過便行禮道:「妾給皇貴妃請安。」
「免禮免禮。」笑得和和氣氣,完全與之前對待舍予時判若兩人,不知是因為有人在場的緣故,亦或者……另有目的?
總之舒雨微是沒將放在眼裏,客氣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等著對方說話。
蔣氏出一隻玉手,極為纖細,中指上戴著一枚綠寶石戒指,看著十分大氣。握住了舒雨微的手,角微揚,和和氣氣地跟道:「早對夫人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真生的如此人,也難怪丞祿大人對夫人有獨鍾,門第家世一應不顧……不過,說起來,本宮倒覺得夫人特別像一個人,尤其是這眉眼之間……」
說著,神竟漸漸僵固,似是有幾分顧慮,旁的妃子眷聞言,也紛紛湊過來看,只是看完,便又都一臉茫然地散開。
舒雨微抬眉問道:「不知娘娘覺得,妾像誰?」
蔣氏訕訕一笑,綉帕遮了遮,道:「應該不是,許是本宮看錯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說話說一半,難免勾起舒雨微的好奇心,想著會不會是跟自己的世有關,但蔣氏畢竟是皇貴妃,若是真不想說,自己也不能問。
索作罷,謙和一笑,道:「皇貴妃言重。」
蔣氏又拉起的手,帶著朝一走去,刻意避開了賢妃,領著到了另一。有幾個看著像是想要結蔣氏的嬪妃也跟著湊了上來,卻被蔣氏揮手含笑著婉拒了。
「你們自行觀賞即可,不必在意本宮。」
那幾人只好悻悻地停住腳步。
蔣氏帶著舒雨微一直來到一較為蔽的角落,周圍花團錦簇,遮的兩人只出半個頭來。蔣氏揮手示意邊的宮離去,舒雨微見狀,只得同樣揮手,示意若歆離開。
蔣氏對的態度極為滿意,子往前湊了湊,低頭對舒雨微道:「雖說蔣晏兩家在朝堂的關係一直不太和睦,但先皇後生前卻與本宮最是要好,所以對於先皇后的死,本宮也如你們晏家人一樣悲痛。」
最是要好???舒雨微對這個人充滿了疑,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算宮中各妃的關係宮外人很難得知,但難道就不記得當日中秋宮宴,陪著晏謫江赴宴的人是?
舒雨微細細回憶了一下,當時坐的離皇帝頗遠,又沒有在眾人面前拋頭面,蔣淑妃對沒印象,應該也是正常的。只是,都知道晏謫江對自己寵有加,難道就不覺得他會將宮宴上發生的事講給自己聽?
舒雨微沒有拆穿蔣氏,反而耐心地聽著說話,想看看到底想說什麼。
「方才本宮從殿裏出來,見你與賢妃同坐,擔心你人蒙蔽,這才想將你拉過來說說話。先皇後生前,賢妃刁難先皇后,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宮裏的老人。依本宮所見,皇后的死,多半與不開關係。」
原來是想拉攏對付賢妃。
舒雨微心中暗笑,莫說是已經提前知道所有的真相,便是不知道,聽了蔣氏這一堆毫無證據毫無聯繫的邏輯,也不會選擇相信。
蔣氏拍了拍的手背,一副言盡於此的模樣,「如今先皇后已經去了,本宮再難過,也要帶著的心愿好好活著……先皇後生前,最想看到的便是蔣晏兩家和睦,本宮邀夫人過來賞花,也是這個原因,希夫人回去,能好好勸勸丞祿大人,也勸勸晏老爺。」
舒雨微算是明白想幹嘛了。
皇後去世,晏家便沒可能會擁有一個帶有晏家脈的皇子,那如今可能被封為太子的,不是三皇子便子,按原書來講,自然是皇帝心裏屬意的人選,自然子常承澤,但蔣氏如今爬到了皇貴妃的位置,再過幾年便是皇后,的孩子就是嫡出。有了這一重份,怎麼會不對太子之位垂涎若?
三皇子將將從邊疆回來不久,所以太子人選最有可能的便子,晏老爺也有意扶持他,朝堂上多多會子說話,蔣氏一族又不傻,不可能看不出來。賢妃子的生母,蔣氏之所以想要將皇后的死栽贓給賢妃,多半也是這個原因。
要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呢,能爬到皇貴妃的位置完全是因為宮裏再沒有別的人選了,但凡賢妃有一點想爭寵的念頭,這皇貴妃的位置,都不到坐。偏偏坐上皇貴妃的位置還不滿足,又眼熱起了太子之位,說句難聽的,就二皇子那個德行,除非這宮裏的皇子王爺都死絕了,否則怎麼都不到他。
舒雨微正想出言譏諷,結果剛一張,轉念又想到了什麼,立刻改了口:「皇貴妃既代此事,妾定然會盡心做好,也好圓了皇后的一番願。」
見妥協,蔣氏也放下心來,安心地說出自己心裏所想:「還有一事。嗯……浠兒他,最近想上門拜訪丞祿大人一面,不知丞祿大人近日可有空閑時間?」
「這有些不巧。」舒雨微佯裝賠笑道:「三殿下之前與人鬧得不太愉快,想必娘娘也知道,如今能證明三殿下是被人冤枉的,人便想找個機會見一面三殿下……」
「哎喲,就那個事兒啊。」蔣氏拍了拍的肩膀,打斷說話,「本宮跟你講,本宮的父親在朝為,知道所有事的來龍去脈,那事兒啊,本沒冤枉他,是郝家在背後作怪,無奈陛下也有意讓他回來,畢竟是親骨,所以也沒人敢多反駁什麼話。」
「啊?」舒雨微一副剛知道真相的模樣,道:「那就更得讓人去跟三皇子說說了,他如今回來,必定會報復人,他是皇子,妾與人又怎麼可能斗得過呢?哎,多謝娘娘提醒了。」
「不是!」蔣氏有些急眼,「你這蠢丫頭,怎麼這麼傻,三皇子是誰啊,他這個人睚眥必報,怎麼可能會因為道歉諒解。唉……話說回來,丞祿大人畢竟是先皇后的親侄子,本宮自然也會儘力幫他的,你不要擔心。」
這就想把他們劃分到一條船上了?
舒雨微沒反駁,順著的話,捂著口,一臉不知所措:「但妾還是有些擔憂……不若這樣吧,請皇貴妃告訴妾三殿下住在何,妾想親自拜訪一番,若真如娘娘所言,那……哎,那妾回去,自當將娘娘的心意告知人。」
常承瀟那個人,厭惡一個人是連面上都不願意裝的,蔣氏肯定比舒雨微更清楚這一點。假裝猶豫了片刻,才遲疑著說道:「看夫人這個樣子,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那本宮也只能隨夫人的意。」
說著,便招呼方才喚走的丫鬟過來,吩咐帶著舒雨微去見常承瀟。
心愿達,舒雨微也難得真切地跟蔣氏道了聲謝。
雖說小悠能幻化地圖,但這宮裏四通八達,各個宮殿也沒有直接標明誰誰誰住,自然沒法兒知道常承瀟在哪,好在這蔣氏不大聰明,這若是換了清容,只怕一句話都套不出來。
想到清容,舒雨微又不免多留了個心眼,臨走之際,轉頭問蔣氏道:「不知娘娘可知道,宮裏有位替太醫院採購藥材的醫?」
蔣氏蹙了蹙眉,認真思索一番,才緩緩道:「……你說的,應該是清容姑娘吧。」
舒雨微點頭,「是。不知這位姑娘都是什麼時候將藥材送到宮裏來?」
蔣氏不知道問這個做什麼,只當們是舊相識,便隨口道:「每個月的十號,那丫頭似乎有點本事,陛下也格外看好,甚至曾有意願想將納後宮,若非那子以死相,只怕這會兒,你就能在嬪妃們中見到了。」t.
雖然從未想過皇帝會想納清容為妃,但其實以清容的姿勢和本事,這也意料之。
舒雨微其實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懂,清容到底想做什麼。若說是為了榮華富貴跟在常承瀟的邊,可又拒絕了皇帝的好意,難不,常承瀟還救過的命,是來報恩的?但原書里沒這一段描寫,難道跟穿書有關?
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再繼續想下去。
今日是,早過了清容宮的日子,於是大大方方地跟著宮來到常承瀟的宮殿,不過,卻沒有進去。只是隨手扔了只褐的小蟲在地上。
那小蟲爬的賊快,直往宮殿裏前行,一步都不停歇。舒雨微見狀,不由得在潛意識裏嗤笑一聲,接著就傳來了小悠各種不停歇的吐槽。
它原本罵人的本事還沒這麼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舒雨微待的久了,跟機關槍似的,罵起來就停不下來。
宮人正要領著進去,舒雨微卻突然微微皺眉,還捂住了肚子,看著很是不舒服。
宮人有些擔憂,忙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舒雨微道:「有些不舒服……罷了,我想先回去吧,改日若有機會進宮,再來探也不遲……」
才沒那麼蠢,真的以這張臉去面對常承瀟,回頭又他抓起來豈非得不償失?
宮人連忙攙扶住,準備帶著離去。
就在此時,面前突然傳來一陣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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