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愈發糊塗了,不是無份穿的書嗎?怎麼在這個世界還會有父母?莫不是認錯人了?還有江桓從前的主子……江桓從前,不是宮裡的醫嗎?那他以前的主子,不就是皇帝?
……
舒雨微越想越覺得離譜,要真是江桓口中所言之人,穿書系統本不可能去攻略三皇子,因為沒有小說敢這麼寫,除非三皇子不是皇帝親生的,但這一點本就是不可能的。
算了,十有八九是認錯人了,反正撞臉這種俗梗,小說里也是見怪不怪了,出現在上,也並非說不通。
不過,要怎麼試探一下江桓說得話,是真是假呢……
舒雨微垂眸沉思,江桓似乎是看出了的顧慮,復又出言給定心,只不過這次,他卻是直言告知了舒雨微一個令驚疑不已的。
「除夕夜宴的刺客,是我安排的人。」
舒雨微猛地抬起頭看向他,詫異不已,然而不過片刻,卻又茅塞頓開。
確實……這本書里,除了晏謫江他自己以外,最了解他的人,只能是常年幫著他治病的江桓,所以能做出催發溯病藥的那個人,也就只能是江桓了。
但事實上,江桓這個人,在原書里其實是沒有出現過的。
舒雨微對劇的走向愈發不解,甚至都要懷疑,穿的或許本就不是原書,弄不好是本同人文。
嘆了口氣,緩了緩緒,出聲去問江桓:「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既然不記得了,就忘得一乾二淨吧。」江桓的目從上移開,頓了半晌,出言轉移了話題:「你從晏府離開之後,可有落腳的地方?」
舒雨微的思緒仍停留在方才的事里,微微蹙著眉頭,心中莫名的抑,沉得還有些煩躁,也顧不得去想其他,便如實說了自己的原計劃。
「出來之後,我去子,我與他有過約定。」
江桓若有所思:子,確實是個能庇護你的人。為著你眼下的痣,晏謫江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你,若是能得子的幫助,暫時倒也安全些。你去了以後就乖乖待在皇子府里,等我安排好地方后,就想辦法接你離開京城,躲到晏家尋不到的地方去。」
有些煩躁地低下頭去,單手撐在眉間,遮住了雙眸。
江桓低下頭去看,但舒雨微把視線遮得死死的,實在也看不到眼裡的緒。他手拍了拍的脊背,出聲寬道:「孩子,別擔心,總會有辦法逃走的,你也別太著急,晏謫江既然已經起了疑心,你就更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險了。」
舒雨微嘆了口氣,煩躁的哪裡是這件事。但既然江桓開口說了此事,倒不如將心中的疑順帶問出來,指不定,他能幫解。
「我想不通,他是怎麼知道我有離開的心思的。」說罷,又細細回想了一遍那幾日的所有事。
的確沒有做任何反常的事,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過日子。
「上課,出府,看書,我每日做的事都與平日里沒有差距,他怎麼可能會察覺到?最主要的是,他竟是在去找你那日時便對我已有疑心,可當時離我決定離開萌生出計策的時間,也不過區區數日。」
江桓不蹙起眉頭來,默了片刻,他才出言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那日原本是打算離開的,是晏謫江忽然要跟你一同前來,所以才不得不中斷了計劃。」
舒雨微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江桓於是又繼續問道:「那你可有帶走什麼心的東西?比如發簪、絨花什麼的,你沒在他面前,但卻悄悄帶走了。」
「沒有。」
帶走不常用的東西肯定會被懷疑的,當日是跟小悠暗暗籌謀了一番,自是考慮到這一點的。
但是……
舒雨微忽然想到常承澤給得那塊令牌和手鐲,這兩樣唯一帶走的東西,但是按理說,這兩樣東西的存在晏謫江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按照他的子,看見那令牌肯定會直接定義是常承澤的人,然後,估計就會被千刀萬剮的殺掉了。
晏謫江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留細作在邊。
江桓看半晌不說話,便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舒雨微如實跟他講了,不過卻沒有明說帶走的兩樣東西是什麼。
江桓也沒追問,他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這樣吧,不管那東西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也暫且將它放回去。不過也不是現在,你回去后還是正常做你每日做的事,不要他看出端倪,等過段時間你再將東西放回去。之後,你等我的信兒就好。」
舒雨微沒說話,只是垂眸點了點頭。
到了目的地后舒雨微才知道,那個人本就不是破傷風,不過是手上了點皮。自然清楚江桓的醫不會診斷錯誤,那便只有故意為之可以解釋清楚,舒雨微心裡對他尚存的懷疑,不免消散乾淨。
按部就班的忙碌,晏謫江只要閑下來,便會過來見,除了上課的時間,兩人幾乎算得上形影不離,不過,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在意了。
只是,舒雨微偶爾也會覺得疑,疑晏謫江為什麼一定要留在邊?若說是因為也可能是晏謫江的天命之人這一點倒也說得過去,但是,總覺得並不是因為這個。
後來的某日夜裡,晏謫江坐在桌前著舒雨微喝茶的時候,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小東西,想不想去京城以外的地方遊玩幾日?」
舒雨微手一抖,不解他這是又想做什麼,將茶杯放回到桌上,問道:「小爺怎麼忽然有興緻出去遊玩?三小姐是最貪玩的,此事,小爺該去問一問的。」
晏謫江淡淡地瞥了一眼,又將視線落在手裡的茶杯上,淡淡道:「北陵城那邊兒有家出了點事,我得去看看,順帶帶你去見見世面。」
「這樣啊……」舒雨微眨了眨眼,思忖片刻后,出聲道:「小爺若是想的話,我便去吧。」
晏謫江的角微微上揚了點點弧度,雖然淺淡,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後來幾日,舒雨微總能偶爾收到晏謫江送來的裳、首飾,雖然對這些不是很懂,但單憑做工和手,也能看出價格不菲,弄得都有些好奇,晏謫江到底是個多有錢的主兒了。
白嫖東西對來說自然是值得開心的事,但晏謫江卻是最能壞氣氛,但凡是給送來東西,理由不是說舒雨微品味低下,就是說帶出去丟人,舒雨微真是想要都不起來。
不過,據舒雨微最近的觀察,晏謫江近日對的監管,似乎輕了許多。想了想,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於是便將手鐲跟令牌都放回了首飾盒裡。
後來沒幾日,出門去醫館的時候,晏謫江都不再跟著了,只是派了九翊跟一起前去。
這巨大的變實在沒辦法不往令牌和手鐲上去想,可這麼一想,卻又茫然了。
如果晏謫江見過這兩樣東西,為什麼沒有直接拿著東西審問?要知道當日,不過是刻意接近了三皇子一次,晏謫江就能用水滴刑去問,如此這種東西他瞧見,不殺便罷了,為何還要裝著不知呢?
「想什麼呢?」
江桓輕輕地彈了一下的額頭,舒雨微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向他。
抿了抿,解釋道:「沒什麼,一些瑣事罷了。」
江桓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相信的話,不過他也沒再追問,而是繼續說著計劃。
「我子已經通過了,明日一早便會在晏府門前的不遠等你,只要晏謫江沒有跟著你出來,就算是九翊跟著你出來,我們都有十全的把握帶你離開。」
舒雨微沒有立刻回應,沉默了須臾,才低低地應了聲:「好。」
從醫館回到府里時,晏謫江院兒里的下人便又給送來了件小裳。
這件裳倒是不如之前的華,偏素,刺繡也不多,不過倒是十分,上後行起來倒是比其他的裳都方便。
如果不是因為要逃離的人是晏謫江,舒雨微都要懷疑這裳簡直就是專程為明日出逃而設計的。
夜裡,晏謫江忙完便回到了屋裡,他順手收走舒雨微手裡的話本放在一邊,又提溜起舒雨微朝床上走去,他道:「今日早早睡,明日帶你去北陵。」
「啊?」舒雨微愣了一下,他要不說這事兒,自己幾乎都要忘了。
晏謫江站在床前,雙臂開,似是在等著舒雨微給他更。
「不然你以為,今日給你送來的那件裳是因為什麼?」
舒雨微頓悟,一面上手替他更,一面出言問他:「小爺,如果我跟你講我不想去,你會殺了我嗎?」
晏謫江垂著眼看,臉上原本的掛著的「好心」頓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默了片刻,直到舒雨微抬頭與他對視時,他才幽幽道:「我會把你扔到地牢里餵給狗。」
舒雨微沒說話,只是低下頭躲開了他的視線,但晏謫江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手住的下,強迫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舒雨微,你最好給我個能讓我信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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