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鶴站在馬前站了許久,也不曾彈一下,常承澤疑地看向他,很快卻又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似輕嘆又似無奈地笑了一聲,道:「我說白兄,你可別總是悶在屋裏頭看書了。武功一點都不會便罷了,怎麼連騎馬這樣尋常的事都不會?」
他說著,便向白鶴出一隻手去,又道:「你與我同騎一匹吧。」
白鶴面愧,放開了手中握的韁繩,低著頭朝常承澤走去。他不由地在心中暗自言道:定要找個時間好好學一學騎馬。
白鶴果真是一點手都沒有,他一手握著常承澤的手,一手扶著馬背,十分笨拙的騎上馬去,費了好大的勁兒。
舒雨微下了階梯,緩步來到常承澤的面前,顯然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出言道:子,你騎馬我坐車,這實在是太不合規矩。」
常承澤低頭看著,目如常的溫,他輕聲道:「在這裏,我的話就是規矩。再者,你若不坐車裏,便得來騎馬,這你可會?」
舒雨微無話可回了,作為現代的一個九九六上班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確實沒學過騎馬這樣陶冶的事。
兩人說話之間,隨行的侍衛便已經替掀起了車簾,舒雨微深深看了一眼常承澤,鞠躬道了聲謝后,便緩步走到了馬車前。抓住車壁,一腳踩進馬車,選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車聲滾滾傳耳中,舒雨微不由得想起上一回坐馬車,還是同晏謫江去賈府的那次。
想想便生出了幾許困意,眼看離出京城還有一段距離,於是微微偏了偏頭,靠在車壁上淺淺睡去。
是被馬車外的爭執給吵醒的。
舒雨微掀起車窗的簾子,探出頭看去,才知道是常承澤他們與京城城門的侍衛起了爭執。
為首的侍衛著銀鐵甲,神嚴肅,他正同常承澤說道:「不開便是不開,若再多言,我可就命人將你等抓起來了。」說罷,他冷著臉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舒雨微蹙了蹙眉,從馬車裏走了出來。快步來到常承澤的馬下,仰著頭問他:「夜裏京城的城門下鑰后,連殿下也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嗎?」
「可以倒是可以。」常承澤沖一笑,又解釋道:「只是我沒帶令牌,上也沒有什麼能證明份的東西。」
白鶴偏頭看向他的側臉,疑道:「殿下的玉佩不是一直隨帶著的嗎?」
「送人了。」
常承澤回的隨意,彷彿對此事並不上心。
白鶴自然不會想到常承澤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舒雨微,他只覺得詫異:「送人送這種之?……殿下,你確定那人可信?仔細他做了什麼惡事,再栽贓到你頭上去。」
舒雨微:「……」
不明白,想不通,為什麼不跟白鶴對話,也照樣能因為他的話無語凝噎。
「白兄放心。」常承澤不聲地看了一眼舒雨微,又繼續道:「那人,是個心思單純卻又機靈可人的姑娘。」
白鶴更為驚訝:「姑娘?!!!」
眼見這事態就要往歪了發展,舒雨微當即取下手上的銀鐲,遞到了常承澤的面前,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連忙出聲道:「殿下,這個東西可以證明你的份。」
常承澤低頭看向遞來的東西,卻並未手接過。他搖了搖頭,道:「他們不知我的生辰八字,這個東西若不拿去查驗,一時半會是證明不了我份的。」
舒雨微只好將手鐲又帶了回去,不由在心裏暗暗想著,下次出來一定要帶上常承澤送的那枚玉佩。
「哎——!」
為首的那名侍衛又朝他們走來,他皺著眉頭,斥聲問道:「這哪來的小姑娘?……莫不是你們二人拐賣來的,難怪你們如此著急地要出城!」
他說著,便轉頭沖後的侍衛喊道:「來人,將這兩人拿下!」
話音剛落,門口的侍衛齊齊地朝這邊擁來。舒雨微見狀,忙出聲喊道:「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
為首的那名侍衛一臉正義凜然,他拍了拍脯,沖舒雨微說道:「小姑娘你別怕,我們是不會放任任何一個壞人為非作歹的。等將他們繩之以法后,我立刻差人送你回家。」
舒雨微又上前了幾步,試圖攔住過來的那群侍衛。忙指著常承澤道:「你們真誤會了,他是我哥哥。因為爹娘出去照看城外的生意,好幾日都沒有回來,哥哥擔心爹娘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便想著去看一看,但又擔心留我一個人在家不安全,便索將我也帶上了。」
那侍衛依舊皺著眉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他於是又問了一句:「當真如此?」
舒雨微肯定道:「當真如此。」
那侍衛又指了指白鶴,問道:「那他呢?」
「自然是陪同我們一起去的。」
那侍衛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我是問他跟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舒雨微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早知道,方才就說白鶴是他們在路上遇見的人,因為去往的一,便結伴而行了。
此時若是說白鶴是常承澤的朋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誰會沒事陪著朋友一連出去好幾日?再說,常承澤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怎麼可能需要別人陪著他出城。
可若說是他也是的哥哥,那為何不幹脆留一個在家看著,另一個人出城去尋?
而若說是常承澤的侍衛,又哪有侍衛能和主子同騎一匹馬的?
舒雨微正苦惱時,忽然想到了什麼,靈一閃,頓時便有了主意。
舒雨微朝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那侍衛的面前。勾了勾手,舒雨微示意他蹲下來,隨即便附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那侍衛聽完后,看著常承澤和白鶴的神頓然有些詭異,他站起來,轉頭沖後的侍衛們揮手,聲音洪亮:「沒事了,都回去吧。」
常承澤微微蹙了蹙眉頭,顯然是對那侍衛異樣的目有所不解。
那侍衛又怪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既不是拐賣,就暫且放過你們二人,不過,即便再著急去尋親,也得等到明日城門開了才行。」
然而白鶴卻並不在意,他歪著頭看向舒雨微,出聲道:「不如我們先在此地休息一晚,那兩人既是想要你去救人,短時間應該不會對三小姐下手。」
常承澤點了點頭,附和道:「確實,便是這會兒派人回去尋令牌,也要耗費不的時間,不如就在這等一晚上,明日城門打開之後,我們即刻出發。」
眼下確實是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舒雨微也沒別的辦法。點點頭,但是心中對於晏長歡的擔憂卻是愈發濃重。
那小丫頭之前在晏府遇到刺殺的後癥那麼嚴重,如今又親遭到綁架,只怕得驚不小,也不知那群人會如何待。
越想越擔憂,神也不暗沉下來。常承澤與白鶴已然從馬上下來,他走近舒雨微,手了的腦袋,出聲安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將安全帶回來的。」
舒雨微抿抿,抬首沖他訕訕一笑,道了聲謝后便沒了下文。
見還是憂心掛懷,常承澤本想再度出言寬,然而一旁的白鶴卻又忽然開了口。
「夜裏涼,我們是不是該找些東西來生個火?」
他這話倒是將兩人的目都引了過去,常承澤先一步走了過去,與他一同尋起了能生火的東西。
舒雨微仍在原地站著,倒不是還沉浸在擔憂之中。只是在想,如果此時喊小悠出來變個火把,它生氣的幾率會有多大。
上回去小黑屋找紫染,讓小悠變蠟燭的那次,雖說當時小悠沒有跟唱反調,但是事後,還是費了點功夫才把這個小祖宗給哄好的。
上次算是急事件,小悠沒時間反駁,所以犧牲了變黑土豆的代價給點了火。那這一次算不算是突發事件,無路可走了,所以才它出來變個火?
不過,在思忖的時間裏,常承澤與白鶴已然生好了火,兩人靠在一棵大樹底下,還衝揮了揮手,示意過來取暖。
舒雨微沒再繼續多想,緩步走去,來到了兩人的對面。
本來還有些在意,直接坐下會不會弄髒自己的擺,但注意到兩人都是席地而坐,便也不再顧忌那麼多了。
白鶴手烤著火,忽然轉過頭去,出聲問著常承澤:「殿下,你當真子嗎?」
常承澤自然有所不解,出言反問道:「何出此言?」
「你沒有隨帶著令牌,但卻能隨帶著打火石,這未免有些,人難以理解……」
常承澤輕笑一聲,道:「很難理解嗎?其實我上還帶著些餞,你要不要來一塊?」
白鶴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多謝殿下好意。」
舒雨微看著兩人說,不由在心中又暗暗地發出了些慨。
果然能治白鶴的只有常承澤。
小小的嘖了一聲,便將目放到了燃著的火堆上,出手去烤火。
然而這時,常承澤卻突然開口同說道:「雨微姑娘,你到這邊來坐,我跟白兄坐到你那兒。」
舒雨微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常承澤見狀,便又出言解釋道:「你靠著樹,若是累了也可以小憩一會兒。」
常承澤為皇子,這一路上已經算是夠照顧的了。若是再此恩惠,實在是大有不妥。
舒雨微於是連忙出聲拒絕:「多子好意,不過我方才在車裏已經睡過了,眼下不會困的。」
常承澤沒有再多勸,只道:「那你若是累了,便同我講。」
舒雨微點點頭,略有不自在地笑了下,沒再回應什麼。
幾人沒有繼續閑聊下去,均各自都想著各自的事,直到常承澤忽然開口。
「雨微姑娘,你方才附在那名侍衛的耳邊,究竟說些了什麼?」
舒雨微的神思被了回來,抬頭看向常承澤,見他一臉疑又好奇。回想起自己說的那幾句話,不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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