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用完了膳,練地將筷子搭在筷架上,又歪頭看向晏謫江,一臉純真模樣道:「小爺,你能不能放我下來,我想去沐浴。」
示弱用於對付晏謫江一貫是最好用的。果然,他拿起桌上的綉帕,過去替舒雨微了角上的油漬后,便將放了下去。
舒雨微心中暗喜,正逃出屋子,卻又忽地想起來什麼。走到窗邊的柜子前,拉開了第一層屜,取出裡面的細布后,又回到了晏謫江的邊。
道:「小爺,你還是包紮一下吧。」
晏謫江並未接過細布,而是將手到了的面前,虎口朝上。
舒雨微低聲嘆了口氣,便乖乖地上手給他包紮,還專門扎了個蝴蝶結,小巧又可。抬頭瞅了一眼,見晏謫江沒出什麼反之態,便嘻嘻一笑,放心離去。
屋門再次被關上的那一刻,晏謫江的另一隻手回了袖裡,接著,便取出了一塊玉佩。
他凝視著那枚玉佩良久,神依舊,人覺察不出心裡的想法。
舒雨微再度回到屋裡時,晏謫江已經沒了人影。
桌上放著幾本書,遠遠看去似乎並不是晏謫江常看的那些。舒雨微快步走去,這才發現上頭放著的都是一些民間流傳的話本故事冊,各種類型的都有,都還是嶄新的模樣。
眼前一亮,心道:可算是有能消磨時間的東西了。
正想著,舒雨微已經坐到了凳子上,開始看翻起話本,重拾穿書前的快樂。
也不知過了多久,晏謫江才又回到屋裡來,他坐到桌前,閉著眼睛了眉心,似乎是有些疲倦。
然而舒雨微還沉浸在書里,傻笑著p,全然不知晏謫江的存在。
「這書,有趣嗎?」
舒雨微目不轉睛,臉上還掛著姨母笑,隨口便應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正看得起勁,手裡的書卻忽然被人走,舒雨微神一變,目跟雙手都順著書飄去,然而在看到拿走書的那人時,卻又慫慫地了回去。
「更,睡覺。」
他說著,便將手中的書合住放在了一旁,起徑直走向了床榻。舒雨微不捨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話本,腳下的步子雖然已經乖乖地跟上了晏謫江,但是的腦海里,卻依舊在回味著書里的節。
替晏謫江換上了寢后,舒雨微便進了被窩裡。
晏謫江隨即也上了床,接著就一把將摟到了懷裡。舒雨微早就習以為常,便任由他抱著了,這幾日天依舊是有些涼意,還專門往晏謫江的懷裡了,完全不把他當外人看。
「小東西,你將我院兒里的人給放走了,這筆損失,我是不是得好好跟你算算賬?」
舒雨微向上挪了下,睜開眼睛看向他,頭一回把腦袋枕在枕頭上。蹙眉道:「們都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替你查清楚,難道不該是謝我嗎?」
「晏府弄們回來的時候花了不的銀子,我便是留們在府里當個丫鬟,或者乾脆發賣出去,也比直接送出府要好得多。」
舒雨微撇撇,竊竊低語道:「你要知道人家騙你,不殺人就是好的了,怎麼可能還留著。」
話音剛落,轉而便聽到晏謫江的一聲「嗯?」
聞聲,連忙又賠著笑臉道:「小爺,你看你院兒里也不缺丫鬟,而且,你也不像是個缺錢的人。放了們自由,不如就當是積善積德了。」
「誰告訴你我不缺錢?」
晏謫江摟著的手繞過脖頸,狠狠地了一下舒雨微挨著枕頭的一側下,疼得舒雨微不由得擰起眉眼,悶悶地哼了一聲。
他角微挑,又道:「小東西,這筆賬得算在你頭上。不過如此一來,你欠我的賬,似乎是還不清了呢。」
舒雨微有些不悅地了自己被的地方,隨口敷衍道:「好好好,這筆賬記我的頭上。」
「好啊。」晏謫江的手又向下移了一些,落在的脖頸上,他道:「那你就一輩子跟在我邊,當然,如果你敢逃走的話……」
他手上的勁兒稍稍用力,聲音輕又蠱:「我就在地牢里折磨死你。」
舒雨微后脊一涼,不免有些心虛,好在臉上還裝得過去,沒出什麼破綻。
整個人向下竄了竄,舒雨微躲開了晏謫江掐著脖子的手,又將腦袋埋在了他的前,出聲道:「知道了,小爺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小爺的。」
說著便閉上了眼去,又道:「我今日好累的了,小爺,我想休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晚安。」
說是這麼說,然而舒雨微心裡想的卻是:別再聊了,照這個況再聊下去,自己早晚因為說瞎話遭雷劈死。
晏謫江沒再說話,默然地看著,偶爾順順落在床榻上的長發,沉思默想。
翌日舒雨微醒來時,晏謫江已經不在的邊了。迷迷糊糊地起床,換服的時候忽然到袖裡有個的東西,有些疑,直到東西取出來時,才又想起來常承澤昨日給一枚玉佩。
坐在床邊,盯著那枚玉佩看了許久。雖不認得這玉的材質,但是單看這質地,也明白這東西估計價值不菲,想著若不是因為上頭刻著子」這三個大字,還真想拿去當了換積分。
如此貴重之,要是揣在上實在是不太安全。舒雨微想了想,決定將它藏到自己的首飾盒裡,在最底下,應該是不會被人發現了。
收拾好后,立刻便跑到桌前繼續去看昨夜未看完的話本故事。
然而剛看了沒幾頁,屋門忽然被人敲響,舒雨微下意識地道了聲:「請進。」但轉而就又想到了什麼,便從凳子上跳了下去,快步過去開門。
門外的是九翊,他後還跟著兩個姑娘,一個是憶蘭,另一個似乎也是晏謫江的養媳,只不過年紀比們二人都大一些,看著像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九翊道:「雨微姑娘,老爺說,你們三人中,有一位來日是要嫁給小爺的,但你們三人皆非出自名門,不懂大家閨秀的禮儀,也不懂琴棋書畫,未免來日人笑話,所以特地請了宮裡的嬤嬤和兩位先生給你們教習。這件事,小爺也是同意了的。」
舒雨微不由得泛起愁容來,道:「每日的教習時間是幾個時辰?」
「雨微姑娘放心,小爺知道你偶爾還要出府行醫,所以教習只在辰時到未時之間。你今日起得有些偏遲,不過也無事,今日是第一日,只是帶著你們認一下嬤嬤和先生們。」
舒雨微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來了古代還要早起,還要學習?
在愁苦的瞬間,九翊已然做了個「請」的手勢,出聲道:「雨微姑娘,請吧。」
長嘆一口氣,過門檻,走到了憶蘭邊,與同行。
幾人跟在九翊後,年紀較大的那姑娘十分安靜,一直不曾開口說話,也不靠倆太近,只是低著頭跟在九翊後。
舒雨微扭頭,低聲問憶蘭道:「這個姑娘可有為難過你?」
憶蘭搖了搖頭,道:「沒有,似乎不大跟人接,這幾日也就同我說過幾句話。之前那些人還沒有離開時,就只是坐在們旁邊不說話,而且,在紫冉打我的時候,別人都在一旁起鬨罵我,只有沒有。」
舒雨微總算是徹底安心,聲道:「那就好,你若是在這有什麼缺的,或者是想要的,你就告訴我。」
憶蘭忽然扭頭看向,目里滿是好奇與難以置信,道:「雨微,你是每日都住在……那個屋裡嗎?」
舒雨微剛剛點頭回應完,就又聽見說:「那你……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舒雨微回道:「是晏老爺從人販子手裡將我買回來的。」
憶蘭的目頓然黯淡下去,將頭轉了回去,喃喃自語道:「這樣啊……我一直以為你是誰家的小姐,所以才跟我們住的地方有所不同。」
舒雨微抿抿,握起的手拍了拍,出聲安道:「憶蘭,你信我,等你及笄以後,日子就會好過很多,甚至,你還能再見到你父親。」
憶蘭低著頭,苦笑了一聲,道:「雨微,你莫不是想說,來日嫁給小爺的人會是我吧……我哪裡有那個福分。」
舒雨微道:「萬事皆有可能,你了那麼多的苦,自然會得到相應的福運。」
憶蘭卻還是有些悵然,只是默默道:「但願吧。」
幾人來到了靠近院門口的一間屋子,裡頭像是個小學堂,有三張桌凳,都是分開放的,最中間的桌凳似乎有些陳舊,好在被人拭的十分乾淨,看著倒也沒那麼差。
舒雨微落座在那兒,左邊是憶蘭,右邊是那位姑娘。
幾人的面前,分別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和兩位風韻猶存的婦人。們站在正中間,後是講桌與椅子,三人略略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後便讓坐著聽講的三人站起來介紹自己。
舒雨微這才知道右手邊的那個孩兒敏兒,格似乎有些向,站起來介紹自己時一直低著頭,聲音十分低弱,甚至還帶著些結。
舒雨微的視線落在左眼下的那顆硃砂痣上,若有所思。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留下來的,但是舒雨微覺得,那顆硃砂痣應該也不是天生的,因為全書里,只有憶蘭的臉上有這麼一顆硃砂痣。
其實最初也覺得,可能就是系統出錯了,導致這麼多的人都符合天命之人的條件。但是自從「假痣」一事過後,便覺得這個世界還是符合原書書的設定,因此,絕對只有一個人符合這個條件。
至於自己臉上的那顆硃砂痣,那完全是因為穿書的時候,系統出問題給強按上去的,沒什麼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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