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既然已經收拾好床鋪,上面的狼藉自然看到了,這個時候害也好,不好意思也罷,都沒有意義了,王容與走到朱翊鈞面前坐下。
「現在送的是點心,等到晚膳時會送熱食過來。」朱翊鈞說。雖是點心,一桌子上也有三四十道,乾點心甜咸口味還有甜湯一樣不。
王容與要了碗玫瑰酒釀,「陛下晚宴時還要出去?
「要去臉打個照面。今個兒也是元宵佳節,等朕回來與梓賞月。」朱翊鈞說。
用了點心,朱翊鈞要換裝赴宴,王容與親手給他整理玉帶,「我在這等著陛下回來一同用膳。」
說的乖巧,等到朱翊鈞走後就往床上一滾,補眠去了,只代喜桃,陛下回來前醒。
今日原就是帝后的房花燭夜,朱翊鈞在宴上接三呼萬歲,勉勵臣民一杯,再接朝臣祝酒三杯就走了。
後宮的家宴中,朱翊鈞本就是打個照面就被太后勸至泰殿和皇后相,可憐後宮一眾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后妃,磕頭迎接陛下來,跪拜恭送陛下走,連個正眼都沒得著。花好月圓,人比花的,怎麼能不懷自,唏噓惆悵。
泰殿寢宮,兒臂的龍金燭從點亮起就要徹夜燃燒到第二天天明。朱翊鈞回來時,王容與匆匆忙忙接駕,小臉兒睡的撲撲的,邊還有可疑水跡。
「你可真夠心寬的,就剛才那點時間你還睡了一覺。」朱翊鈞只看一眼就知道剛才再幹什麼。
「現在我已經是陛下的皇后,板上釘釘,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王容與笑說。
「這樣就心安了?那未來日子裡你要伺候的朕舒坦了才有好日子過。」朱翊鈞說。
「以後的日子誰說的準,陛下想要我伺候我就能伺候陛下舒坦,陛下若不想要我伺候,我就是使出渾解數,陛下也舒坦不了。」王容與說,「陛下換了常服吧?」
「直接換寢,反正等會也要換的。」朱翊鈞說。
換了寢就不老實摟著王容與的腰就要往床邊走。
「陛下,日頭還早著呢。」王容與推拒說,「咱們要不要先談談天說說地聊些風花雪月。」
「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卻要在此時和朕談天說地不?」朱翊鈞問。
「陛下,晚膳該送過來了。」王容與說。
「朕還沒有晚膳重要?」朱翊鈞說。
「陛下好端端的去和晚膳比什麼?」王容與失笑。挽著朱翊鈞的手,
「不如陛下枕在我上,我給陛下做頭部按可好?」王容與說。「春宵還長著呢。」
王容與那裡還疼著呢,能拖就拖,能躲就躲。
朱翊鈞在王容與的按下片刻后陷睡,王容與不敢輕易挪,怕驚醒了他,自己找了個歪歪扭扭的姿勢也睡著了。
這一覺朱翊鈞足睡了一個時辰,睡醒只覺神大好,再見王容與歪扭的睡姿,就覺得十分心。
醒了王容與兩人一起用遲到的晚膳,和膳食魚貫進的還有宮廷樂師。
禮樂起,用膳。
王容與往那瞄了好幾眼,問朱翊鈞,「這是陛下今天安排的節目?」
朱翊鈞搖頭,「朕用膳時都要有禮樂相伴,梓日後聽久了就習慣了。」
王容與側耳聽了,只覺得旋律有些奇怪,說是不知道又有似曾相識的覺,但是要說知道還真不上名來。
「奏的周禮上的樂章。」朱翊鈞說。王容與的大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一看就十分好奇。
「原來陛下是這樣藝熏陶,難怪陛下氣度非凡氣宇軒昂出類拔萃與眾不同。」王容與拍了一長串馬屁后問說。「那我用膳時不用吧?」
「梓與朕一同用膳時就可共聆佳音。」朱翊鈞說。
很好。王容與在心中的小本本上把和陛下共同用餐這一條劃去。
皇帝晚膳有四十多道菜,皇後有三十多道,有些菜看著絕倫,但反而生不起用餐的念頭。
朱翊鈞練的看著菜說這道菜賞潞王,那道菜賞張首輔,他對王容與說,「你平常用膳時也可把菜賞賜給嬪妃,但你得找著由頭,別天天賞,跟劫富濟貧似的。」
王容與乖巧點頭。
「就是你吃剩下的飯菜撤下去多半是宮太監分了,但是他們收拾好自己分了,和從你口中賞的菜是不一樣的。」
「你別想著,反正吃不完要給他們吃就開口讓他們先拿走。你的恩賜太多並不好事,寵生。」朱翊鈞說。
「謝陛下指點。」王容與說。
用完膳,禮樂止,王容與搖搖頭,耳朵疼。朱翊鈞讓人推開窗子賞月。
八月的夜晚,夜風有些涼,朱翊鈞用大披風整個兒裹住王容與,「你看到那蠟燭了嗎?」
王容與嗯道,有些奇怪,好好看著月亮呢,怎麼就說到蠟燭上了。
「朕寵幸再多的人,和紅燭燃到明的卻只有你一個,房花燭夜是獨屬於你和我。」
「所以不要去在意我房花燭了多次,只有此次只有此時只有你和我,才是房花燭。」朱翊鈞說,那天王容與小聲嘀咕的話他到底也是耳了,留到今日來說。「我今日說了這樣的話,就算你有一日走在我前頭,我也絕不會再立后。我這一生,只有你是我選擇認定的皇后。」
王容與手攬住陛下的脖子,「陛下,我何德何能能承陛下如此厚。」
「我只說有朝一日,也許你走在我後頭,還要當太后呢。」朱翊鈞笑道。
「陛下走的時候,我也跟著陛下走,我只做陛下的皇后,什麼勞什子太后我才不當。」王容與說。
兩人在新婚之夜說了死呀活呀的話,彼此發了稚的誓約,心卻熨帖火熱,再來水融,就和諧的多。
王容與不扭,第一次不說,第二次再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直說,當然舒服的時候也是兩綳直,好哥哥的。
朱翊鈞床上何曾有這樣的子,但是王容與舒服不舒服都直白的擺在臉上,朱翊鈞自然卯足了勁想讓舒服。關乎能力,不能馬虎,就是皇帝,也不例外。
晚上足足弄了兩回才相擁睡去。中間已經換過一次寢,最後一次王容與渾無力,不由自主的輕,著朱翊鈞,汗津津的在一塊,朱翊鈞要走,王容與就要哭,最後無法,也不能人進來看到王容與這樣失態,只能找到一塊乾淨地,裹著被子睡。
王容與初次承寵就失神,朱翊鈞也舉得自己失態了,摟著王容與也不嫌,在耳邊哄著說著糖話。
第二日一早就被宮醒。新婚夫婦可沒有懶的時間,一大早得先去太廟祭告先祖,然後還要去太后請安,下午還得接后妃的見。
短暫的時間裡,王容與選擇,昨日的胡來,大禮服已經不能穿,只能另穿一禮服。好在禮冠還好好的,薄施黛的時候,王容與就說面翠不了,眉眼一如昨天的畫法只是眼線不要拉長,眼尾也不要暈染腮紅。
「今天的妝和昨天不一樣,還是昨天的好看點。」朱翊鈞欣賞的妝容后說。
「整日眼線拉長眉目嫣紅的,我怕別人傳我是妖后啊。」王容與開玩笑說。
「常聽說妖妃,妖后可是聽的。」朱翊鈞說,「但凡能掛上妖的後宮子無一不是傾國傾城之,梓可真會替自己戴高帽啊。」
「那陛下總嫌我丑,我若自己也自怨自艾,那就真的面目可憎。」王容與說。在宮打開的首飾盒裡分別挑了耳環戒指手鐲帶上。
「朕可沒嫌你丑,朕要覺得你丑,怎麼會挑你做皇后。」朱翊鈞說,「梓雖不是傾國傾城之,但是勝在清新自然,正是朕心中長的模樣。」
「可惜陛下心中長的模樣萬萬千。」王容與笑說。「不過撞對了一種,我也算好運氣。」
待出了泰殿門,王容與一改在殿與朱翊鈞嘻嘻哈哈的模樣,眼觀鼻,口觀心,慢慢行,緩緩踱,擺不,禮冠上的流蘇也不,儀態端莊,無可挑剔。
至太廟,告祭祖宗,皇家有了新婦。禮樂起,穿著祭祀服裝的舞人唱著祭歌轉著圈,禮樂止,禮拉長了音念著祝文,王容與跟在朱翊鈞後,三叩九拜。
禮出太廟,朱翊鈞諭旨,后讀仁孝慈皇后所著訓,凈焚香,與泰殿虔誠手抄訓一百篇賜與朝臣賢民眷,意在勉勵天下子修持德,孝外賢。
王容與看了朱翊鈞一眼,真真的好盤算,當初被罰的膝蓋都差一點壞了,如今搖一變拿出來了我的賢名兒。讓我怪也怪不起來,要謝你卻又有些不甘。
陛下,你拿下的手段來對付後宮,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從太廟出來,就要去慈寧宮給兩宮太后請安,陳太后見著王容與,「明明是一樣的人,哀家今日見你,就和從前見你是不一樣的覺了,如今真是新媳婦了。」
王容與輕笑,「新媳婦進門諸事不懂,還請母后不要嫌棄我愚笨。」
「你可不是個愚笨的,你若是個愚笨的,你母妃可不會選中你做佳婦。」陳太后笑說。
「帝后是天下夫妻表率,陛下要重皇后,皇后也要時時勸誡陛下,更重要的是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李太后嚴肅的說。
「兒臣領訓。」王容與蹲說。
「皇後進宮頭上就頂著兩個婆婆,可不好當呢。」陳太后笑說,「哀家還好,你母妃素來是個嚴肅認真的子,有時候言語上嚴厲了些,卻都是為了你和陛下好,你可不要誤會了。」
「母后和母妃都是為了兒臣好,兒臣曉得。」王容與說。「兒臣定當竭盡全力的侍奉陛下,母后,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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