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南榮寧瞬間閃現到夜璇凌后，手中的細劍朝脖頸刺去。

夜璇凌大驚，立即出佩劍抵擋。

他在同齡人中天賦很高，武功也是絕頂，整個東洲，能讓他敗下陣來的沒有幾個。

然而在南榮寧面前，他的招式卻顯得十分無力。

對方就好像知道他所有的死一般，每一次攻擊都沖著他的弱點，這讓夜璇凌無暇應付。

“堂堂太子，天才一般的人，原來也不過如此，夜璇凌，被一個人到絕路的滋味兒不好吧？”

南榮寧一邊強攻，卻還能出閑來嘲諷對方。

夜璇凌臉難看，他被得連連后退，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防守。

他跟面前這個人，本不在同一水準上。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就這麼恨我嗎？不惜算計一切來置我于死地？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夜璇凌質問。

“為什麼？當初你將我絕路的時候怎麼不問問為什麼！”

南榮寧的一聲怒吼讓夜璇凌愣住。

“你在說什麼？我何時將你絕路了？”

聞言，南榮寧笑了起來，猙獰的眼神有些駭人。

“所以我才會這麼憎恨你們，明明是你們將我的一切毀了，卻擺出一副無辜者的姿態，曾經的那些事，明明都是真切發生過的，對我來說清晰刺骨，可這所有的一切，卻只剩下我一個人來承。”

“而你，你們，卻半點也不記得，憑什麼？明明是你們做錯的事！這種痛苦的記憶卻只加在我一個人上！”

早就已經活夠了，重生對而言只是為了報仇。

記得以前的所有事，一切都藏在心中，無法訴說。

而本該贖罪的人，卻能什麼都不知道，活得這般輕松，連該有的負罪都沒有。

南榮寧笑著，淚流滿面，眼神卻越來越狠。

“無所謂了，你什麼都不用知道，唯一要知道的，就是你活該，這一切，都是你該承的，現在，是我向你討命的時候了。”

南榮寧抹去淚花，重新握長劍，對準心臟給予最后一擊。

夜璇凌愣在原地。

他聽不明白對方的話，可南榮寧眼睛里的痛苦卻真實得可怕。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一點也不了解南榮寧。

口口聲聲說，卻不知道對方的武功已經高深到這種地步。

也不知道對方的心計如此深沉。

更不知道對方在承多痛苦。

他大概從來沒有全心地去過南榮寧，所以才會被蒙騙至今。

他的，無力又廉價。

夜璇凌看著朝他攻來的人，對方眼睛里的憎恨如此明顯，他卻現在才發現。

巨大的無力涌上來，夜璇凌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信什麼。

手中的劍再也握不住，就這樣摔落在地上。

就在南榮寧的劍馬上要刺上來的瞬間，一道暗掃過，石子兒擊中南榮寧的手腕，直接將劍給彈飛了出去。

夜璇凌愣住，二人齊齊扭頭，只見夜闌正朝這邊走來。

夜闌沒管夜璇凌，直接走到南榮寧面前，拉起的手。

“時候不早了，跟我回府。”

南榮寧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反抗對方，反而乖乖地跟著離開了大街，只將夜璇凌一人留在原地。

王府，南榮寧趴在床上，一臉不高興。

“你要是再晚一點出現，我就能殺了他。”

“你若心想殺他，就不會提前讓我去接你。”

夜闌知道這個人有意放夜璇凌一馬，只是不想承認。

南榮寧還是不高興，夜闌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堅持復仇，看來是對他舊難忘？”

“你才對他舊難忘！”

南榮寧瞪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想惹麻煩，夜璇凌雖然跟我有仇，但他的確是個合格的皇帝，現有的皇子中，沒有一個比得上他，若換一個皇帝，未必比他好。”

南榮寧殺一個人是痛快了，卻有可能給東洲帶來巨大的麻煩，還不至于沖到這種地步。

而且……父親也不會同意這樣做。

南榮寧垂下眸子，有些失落。

夜闌注意到了的緒，走近了住的臉。

“要想讓他不好過，法子多得是，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取舍。”

南榮寧委屈得癟：“我今晚差點殺了他，他以后肯定對南榮家有所防備，我是你的王妃，你要負責保護我娘家。”

夜闌笑了笑。

“好。”

……

當天晚上，夜璇凌渾渾噩噩地回了宮。

也不知是不是南榮寧那些話的影響。

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

夢里，他終于娶了南榮寧做太子妃，可他卻沒有珍惜這個人，反而冷落，對嘲諷挖苦，甚至刻意給難堪。

夢里的南榮寧對他順從至極，一直為他著想，后來他登基為帝，南榮寧了他的皇后。

可這樣的日子依舊沒有好轉，他后宮佳麗眾多，卻從來沒有去看過南榮寧。

明知被林墨云欺辱折磨，卻還是假裝看不見。

甚至在林叢書的挑唆下，打南榮家，而后聽信讒言，將其抄家。

男為奴，為娼。

就連南榮寧也被他幽儀宮，被林墨云挖去雙眼，砍去雙。

最后，林墨云帶著毒酒，死了南榮寧。

夜璇凌猛地驚醒。

他臉慘白，瞳孔張大，背后冒出了層層冷汗，里還不停念叨著什麼。

外面的太監聽到聲響走了進來。

“殿下，您怎麼了？天已經亮了，可是要起了？今日是您登基的日子，奴才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太監細心詢問，可夜璇凌卻沒有半點反應，像是失了魂一樣。

“殿下？您沒事吧？可需要奴才去太醫？”

半晌過后，夜璇凌終于有了靜。

他搖了搖頭，臉上落了一滴淚水。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本就應該恨我，應該殺了我的。”

太監不解：“殿下？您在說什麼？”

夜璇凌攥拳頭，立即起往宮外跑去。

太監大驚，趕讓人去追。

“殿下！您要去哪兒啊，您的登基大殿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