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垂眸不語,瞞是瞞不住了,可子衿不在,謹煙被綁了,又病得起不來,現在承認只會吃虧。心思轉著,卻想不到好辦法。
謝子安指著柳云湘,悲憤的吼道:“柳云湘,你這個婦,還不說實話,你肚子里的野種是不是嚴暮那賊的?”
柳云湘低低笑了一聲,“明知故問。”
“你還有臉笑!”
“可笑啊,你不覺得可笑?”柳云湘抬頭看向謝子安,一手指向老夫人,”你罵我當初,難道不知是你娘求著我,著我去爬嚴暮的床的。我要是不去,就罵我不孝順,說你在九泉之下也會怪我,怎麼轉回頭,你反而罵我不要臉,難道不要臉的不是你娘?”
“你休要胡說!”老夫人翻臉不認,還毫不心虛,“你定是守不住寂寞,才去外頭勾引男人的!”
“呵,您要這麼說的話,那二嫂也是守不住寂寞了?”
薛氏瞪大眼睛,“你別說,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柳云湘笑著點頭,“我算是知道,論無恥的話,我確實比不過你們一家人。”
“如今你懷了那男人的孽種,我要休你,你可還有話說?”謝子安咬牙問道。
“你做出這等傷風敗德的事,休想我侯府退還你的嫁妝!”老夫人添了一句。
“你最好把閉嚴實,要是敢說什麼,我們就把你和嚴大賊的事說出去,看你那個禮部侍郎的爹怎麼有臉繼續在朝中做!”薛氏得意道。
原來他們也覺得那些事太臟了,臟的他們日夜不安穩,所以想把這些事都推到上,定一個傷風敗德的罪,而后把休了,還不退還一分嫁妝。
等把趕出府,好像他侯府就又干凈了,又能直腰板,又能在人前裝人了。
“你們這麼多人堵在這兒,我是不同意也不行了。”柳云湘撐著子道。
沒有骨頭,所以不吃眼前這個虧,先避過去,之后再計較。
老夫人滿意的點頭,“一紙休書,你和我兒好聚好散,我們不提你那些齷齪事,也算對你仁至義盡了。只是你懷著那賊的野種離開侯府,幾個月后生下來,豈不又是一筆糊涂賬,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我侯府的種,背地里又要說我們連自家的脈都不要了。這樣吧,為了斷的干干凈凈,你把這碗紅花湯喝了,等這野種掉了,我們再放你離開。”
柳云湘見老夫人后一婆子端著一碗湯藥上前,子猛地打了,“你們休想傷我腹中胎兒!”
謝子安咬牙怒道:“怎麼,你還打算生下這孽種?”
“我的孩子,我自然要生!”
“好啊,你這是往我臉上潑屎尿,我能饒你!”
那謝子安奪過婆子手里的藥碗,上去一把勒住柳云湘的頭發,就要往下灌。
“柳云湘,你可真臟,親那晚,虧得我沒有你,不然現在都惡心死了。”
“你……你放開我……”柳云湘用力推謝子安,可全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看那碗藥要灌下去了。
“你放開我三娘!”
這時小五沖了過來,一下撞開謝子安,那藥也灑了一半。
“你們都是壞人,別我三娘!”
小五擋在床前面,護著柳云湘。
薛氏看到小五,氣得上去了一掌,那一下力氣很大,小五站不住摔到地上。
“小五!”柳云湘心疼的想去拉小五,結果手撐不住,一下栽到地上。
“三娘!”小五忙爬過去抱住柳云湘,見額頭流了,嚇得哇哇哭了起來,“你們敢打我三娘,我人哥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什麼人哥哥,你說誰呢?”薛氏氣呼呼的問。
柳云湘捂著小腹,咬了咬牙,抬頭看向謝子安道:“你今兒傷了我腹中孩子,以為嚴暮會放過你?”
謝子安臉一青,“不過一個野種……”
“那也是他的種,他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便是認了他的!”
一聽這話,謝子安竟還真怕了。
嚴暮折磨人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想到他殺了這惡魔的兒子,會遭到怎樣的報復,他端著藥的手都不穩了。
“娘,還是……”
“你怕什麼,他也不過一個大理寺卿。”話是這麼說,老夫人也猶豫了。
這時,突然覺背后一涼,下意識往屋門口看去。
看到一張幽暗且布滿皺紋的臉,正吊著眼白,惻惻的看著。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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