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夙雲剛開了個口,就大一口氣,弄得眾人把耳朵都豎起來了。
「你到底認不認識啊?」嫏嬛公主忍不住急了。
南宮夙雲搖搖頭,一臉恍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嫏嬛公主怒道:「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南宮夙雲懷裡還抱著沁水公主,雙目空武神,喃喃道:「中原那邊禮教森嚴,特別注重男大防,宴席都分男賓和賓,我也只是聽說鎮北王妃的大名而已。」
「你沒有見過?」嫏嬛公主一臉不可置信,質問道:「無憂嫁給裕王的時候,鎮北王妃難道不出席?你就一眼都沒有見過?」
南宮夙雲回道:「真的沒在宴席上見過。」
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有一次宴席結束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過鎮北王妃,依稀記得是一個大人兒。」
「那到底像不像啊?是不是?!」嫏嬛公主著急問道。
南宮夙雲轉頭看向陸若晴,似乎不能確認。
他嘆氣道:「這天底下,醜人各有各的丑,人兒大卻都長得是相似的。我只遠遠的見過一眼,不敢說像不像,免得誤會了大皇姐啊。」
陸若晴呵呵一聲冷笑,「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嫏嬛公主氣急道:「四皇兄,你給個準話兒!說清楚啊。」
「啊!」南宮夙雲忽地抱頭,慘道:「你們不要再我,求你們了!沁水剛死,我的王妃剛剛死了,為什麼還要我?我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忽地彎腰,將沁水公主的打橫抱起,轉就要離開宴席。
嫏嬛公主在後面道:「你去哪兒?!站住!」
南宮夙雲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說得事實而非。
既沒有說陸若晴是鎮北王妃,也沒有說不是,反倒惹得眾人越發猜疑,各自紛紛議論不停。
陸若晴聽在耳朵里,只覺得像是周圍一群蚊子在嗡嗡。
「肅靜!」皇帝忽地一聲斷喝,沉聲道:「四皇子妃忽遭不幸,又是中原皇室公主份,此事事關重大需要理,今日宴席就此結束。」
眾人都是一愣。
不過想想,這才死了一個皇子妃,再飲酒作樂也的確不合適。
再說,誰還能違抗皇帝的意思?因此紛紛起領命。
皇帝起道:「攝政王、念瑤,你們跟朕走一趟。」
「是。」樓雲霆和陸若晴同時起,跟了上去。
眾人等皇帝走了,也紛紛散開。
只不過,頭接耳的議論聲卻停不住,都是各有猜疑。
薛皇后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
嫏嬛公主氣憤道:「四皇兄真是的!那個沁水公主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值得心慌意的?即便沒有記得鎮北王妃的相貌,這時候也該順著說一啊!」
「夠了!回你的公主府去。」薛皇后皺眉斥道。
「母后……」嫏嬛公主不了解母親的心思,忍不住委屈,「那個寧國本來就來歷不明,又一直在我的頭上,讓我氣,現在可是扳倒的大好機會呀。」
「我讓你回公主府去。」
「母后……」
薛皇后搭著小宮的手起,一臉冷漠無,「嫏嬛!記住母后的話,千萬千萬不要手寧國的事,免得把你給牽連進去,到時候母后也救不了你。」
嫏嬛公主氣得噎住,「什麼?我……,母后你……」
薛皇后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
此刻皇帝的寢宮裡,肅靜無聲,彷彿掉一針都能被人聽見。
樓雲霆沒有說話。
陸若晴也抿著,一語不發。
皇帝沉默片刻,才道:「念瑤,你有什麼想說的?」
陸若晴心裡明白,皇帝不再無條件的信任,而是開始懷疑了。
一句話都不能說錯。
當即道:「那個沁水公主真是太奇怪了,無緣無故的,忽然就想得了失心瘋一樣,指證兒是鎮北王妃。」
「是啊,的確太奇怪了。」
「父皇。」陸若晴此刻不能不撒謊。
否則,馬上就要被扣上欺君大罪,蕭鉉都救不了。
因此道:「兒連中原都沒有去過,怎麼可能是鎮北王妃呢?再說了,我要是鎮北王妃,又何苦來到南蜀國折騰呢?留在中原,前途也是一片風順利啊。」
皇帝聽了這話,神稍稍容了一些。
陸若晴又道:「兒在想,或許……,沁水公主得知兩國起了戰事,故意這麼說,好了攝政王的心思,這樣對中原的戰局更有利吧。」
皇帝聞言臉一變,已然信了幾分,「你是說,沁水公主在故意挑撥離間?!」
陸若晴回道:「兒只是猜測,並無證據。」
嘆氣,「如果能抓到刺殺沁水公主的兇手,言行審問供,或許能有什麼線索。橫豎我是沒有本事在皇宮安排殺手的,不怕查證。」
皇帝的臉頓時晴不定了。
寧國大公主份尊貴不假,但是才剛新封,總共就進宮幾趟,要說在宮裡安排殺手,還能不被人發現,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那會是誰?是誰有這份手段安排殺手呢?
陸若晴瞅著皇帝的臉,又道:「再不然,是有人和攝政王有私怨?所以,估計在表哥準備出站之前,污衊我的份,了表哥的心神,搞不好……,表哥就會在戰場上有危險,也是一種可能啊。」
這話說的,不僅皇帝臉變了又變,就連樓雲霆都開始容了。
如果是南宮夙雲和薛皇後下手,那就……
一切順理章了。
只是當面之下,皇帝和樓雲霆什麼都沒有說。
陸若晴一臉委屈之,幽幽嘆道:「總之,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出這樣的事,還和我扯上了關係,一切都請父皇查證聖裁。」
雖然是在撒謊,但是話也不全都是說的。
今日計劃,分明就是薛皇后和南宮夙雲所安排,針對樓雲霆,----讓他困擾未婚妻到底是不是鎮北王妃?其心神,回頭再找合適機會下手。
甚至,還會激發樓雲霆對蕭鉉的殺心!
不管是樓雲霆死,還是蕭鉉死,對薛皇后和南宮夙雲來說都是好事。
他們這分明就是坐山觀虎鬥,左右都不吃虧。
陸若晴心中閃過一抹涼涼殺意!
皇帝靜默了片刻,說道:「罷了,你們倆都先回去,這件事朕會讓人調查清楚,回頭還念瑤一個清白的。」
陸若晴忙到:「多謝父皇。」
樓雲霆也抱拳道了一句,「多謝皇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大殿的門,都沒有說話,氣氛和平時明顯不太一樣。
陸若晴試探喊了一聲,「表哥……」
樓雲霆看著,忽地說道:「念瑤,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嗯?什麼辦法?」陸若晴約覺不會是好消息。
果不其然,樓雲霆接下來就道:「我想過了,鎮北王妃已經嫁給蕭鉉,自然了婦人。而你,還是雲英未嫁,只要讓嬤嬤證明你是子,那就肯定不是鎮北王妃了。」
陸若晴,「…………」
樓雲霆目灼灼的看著,問道:「怎麼了?你不願意。」
陸若晴低垂眼簾,假裝和氣憤的樣子,「我有什麼不願意的?表哥既然懷疑我,那我還能怎麼辦呢?回去就讓嬤嬤給我檢查吧。」
樓雲霆沉聲道:「念瑤,對不住,我也不想這樣的。」
「喲呵!還在呢?」嫏嬛公主領著一群人走了過來,氣焰囂張無比,「沒走正好!咱們一起進去面見父皇,我有話要說。」
「你要說什麼?!」陸若晴蹙眉問道。
「呵呵。」嫏嬛公主得意笑道:「剛才我忽然想起來,四皇子妃既然從中原皇室而來,自然不了帶了中原下人,所以就人去打聽了。」
「打聽?」陸若晴冷笑,「難道你隨便找幾個丫頭過來,就想指證我?!」
嫏嬛公主呵呵的笑,「隨便?我可不隨便!」
轉看向後面,吩咐道:「把人帶上來!讓大皇姐……,哦不,讓中原皇室的鎮北王妃好好看一看,這位從鎮北王府出來的丫頭剪秋,還認識不認識?」
陸若晴心頭猛地一跳。
剪秋?!不是崔夫人的丫頭嗎?怎麼會在南蜀國?!
「剪秋,過來瞧瞧。」嫏嬛公主招招手,指著陸若晴,「看仔細了,眼前這位子,到底是不是鎮北王妃?可千萬不要說錯了。」
剪秋慢吞吞的走上前來。
一抬眸,看見陸若晴就大聲驚呼,「王妃!怎麼會是你?真的是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哈哈哈!」嫏嬛公主聞言大笑起來,挑釁的看向陸若晴,「聽見沒有?你……,就是中原皇室的鎮北王妃!被鎮北王府的丫頭認出來啦!」
樓雲霆看著眼前的況沒說話。
陸若晴皺眉,「嫏嬛,你是瘋了嗎?隨便找個人出來,就說是鎮北王府的丫頭,還讓這個丫頭指證我?簡直荒唐可笑!」
嫏嬛公主哈哈大笑,「我可笑?可笑的是你!你的那層偽裝羊皮已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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