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料到容鄴會由此一問,所以秦落煙沒有毫的慌張,反而說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自然得帶上,畢竟可是跟著傅子墨去過庚金源地的人,裏面的很多機關已經經歷過,總歸帶上一個人並不麻煩,萬一有用得上的地方也好,如果每一個機關都要我費盡心力去打開的話,那未免也太浪費時間了。」
「那好吧。」在這種不是原則問題的事上,容鄴也並不想多說。
在容鄴的指揮下,一行人上了馬車,秦落煙帶著霓婉和小龍坐在了中間的一輛馬車上,前面有容鄴的馬車開路,後面有幾個長老斷後,可以說是將保護得很好了。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雪山之間的蜿蜒道路上,掀開車簾就能看見萬丈深淵,可是這些馬匹和馬車顯然和一般的馬車都不一樣,行走在這樣的道路上竟然也出奇的平穩。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也能製造出這些平穩的馬車。秦落煙心生慨,眸子中卻是一片寒的目。
回頭看了一眼遠的容家老宅,角泛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也許,這就是能看見的最後一眼容家大宅吧。
從容家主宅到最近的城鎮,馬車行了半天的路程,當天晚上,一行人包了鎮上一間客棧住下。
秦落煙和霓婉住了一間房間,小龍就住在們的隔壁。
和容鄴等人在前廳吃了晚飯之後,秦落煙便回到了屋子裏,屋子裏有兩張床,霓婉睡在靠窗的床上,床頭上放著飯菜,飯菜卻是沒有過的樣子。
「怎麼不吃?」秦落煙皺了皺眉,來到霓婉的床邊坐下。
聽見的聲音,霓婉茫然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沒有回答秦落煙的問題,而是轉過頭問:「你……想他嗎?」
秦落煙沒想到霓婉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愣,然後將霓婉扶起來,再用枕頭墊在的背後,又端起床頭的青瓷碗,挑了一些菜在碗中,一邊將飯菜往霓婉口中送,一邊淡淡的道:「想。」
霓婉角微微勾了勾,「你倒是實誠,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樣,難怪主子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的事。」
秦落煙沒有抬眼,眼眶中有些潤,提起傅子墨,的語氣里也多了一抹溫,「是啊,他做事,從來也不和我善良,更不屑和我解釋,傲得……像一隻孔雀。」
霓婉見這模樣,眼中突然升起了一子濃郁的羨慕,只聽緩緩的說道:「知道嗎?在你出現之前,我了主子很多年,我看見了太多的人在他邊,看見他將那些人當做解毒的工,也許是恨自己被那毒控制,所以,他對那些人下手可謂是狠辣到極致,我心中一邊深著他,卻也沒有勇氣靠近他。」
霓婉的聲音里,充滿了矛盾,可是在這樣的矛盾之下,秦落煙分明還聽出些許幸福的味道來了。
「可是,直到你出現了……」霓婉話鋒突然一轉,「沒有想到,你在被他殘忍對待的同時,卻也漸漸走進了他的心裏。我一直在疑,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那麼特殊,能讓他接納你,後來,我才知道,你和那些人很不一樣,因為由始至終,你都沒有被他的外貌和份所迷,你的眼睛,清澈得可怕。」
「現在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他……都不在了。」秦落煙的聲音有些哽咽。
霓婉卻是慘然一笑,並沒有停止,反而繼續說道:「也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把以前沒有勇氣說出來的話都說出來,你可以不聽,但是我卻很想說。你的眼睛太清澈了,是我們這種過著刀尖上生活的人,一生都想要,卻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所以,你對我們這樣的人,吸引力是很大的。」
秦落煙沉默著,端著飯碗的手有些發酸,卻沒有放下,就那麼麻木的端著。
「知道嗎,主子為了你承的痛苦,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多許多。他明明需要不斷的和人做那檔子事才能緩和自己上的毒,可是為了你,他寧願不斷的飲麒麟來制毒,以至於到最後,一次重傷就讓他的毒徹底發作,這一發作,便讓他了半個殘廢。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很可笑吧,明明是那麼努力才得到了現在的勢力,卻因為要忠誠於你,而讓自己為了一個廢人。」
霓婉說話的似乎,臉上滿是諷刺,似乎想笑,可是角一扯,眼淚卻突然落了下來。
「最讓我心痛的,就是他明明知道你大師兄對你的特殊意義,為了走你,他竟然選擇傷害你大師兄。你以為你帶著你大師兄的走了,這件事就算完了嗎?」霓婉搖搖頭,悻悻的冷哼了一聲,「不,你走了以後,主子就讓我帶著他一直跟在你們的後,你知道嗎,當看見你暈倒在雪地里的時候,主子的眼眶中分明是有淚水落下的。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主子落淚。」
聽到這裏,秦落煙詫異的抬起頭,不知道,那時候背著蕭凡的暈倒的時候,原來傅子墨竟然就在不遠。
「主子讓我敲響了那對老父親的院門,又讓我帶走了蕭凡的,他親眼看著那對老夫妻將你救下了才放心離開。」霓婉的語氣里是濃郁到悲傷的。
「蕭凡……」秦落煙呢喃著這兩個字,放下碗筷,眼神中有一陣慌,「原來,大師兄的是你們帶走了,你們……將他帶去了哪裏?」
霓婉嘆了一口氣,「還能去哪裏,蕭凡對你來說那麼重要,主子既然對你上了心,對你來說重要的人,也是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吧。主子替他選了一風水寶地,親自送葬安置了他,而且在蕭凡的墳前,主子雖然不能,卻讓我們擺弄他的,對蕭凡行了九扣大禮!主子這一生還從未對誰行過那樣的叩拜大禮,主子說,那是他欠蕭凡的,而且還下了命令,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我們去給蕭凡上墳,雖說人死不能復生,可是能讓主子做到這個地步,蕭凡,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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