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落煙艱難的吐出一個字,眼中卻是猶豫,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可是,難不給他說實話?說的靈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即便說了,他恐怕會更不相信吧。
「說!」傅子墨的耐心似乎被磨,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一分。
「你鬆開我,我告訴你真相。」秦落煙憋出一句話,許是覺得這樣下去真的會死,傅子墨這才緩緩的鬆開了手,道:「其實,我會設計兵。」
「哦?」傅子墨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等著繼續說下去。
秦落煙清了清嗓子,又道:「其實我從小跟隨一個高人學習製造武,所以自然會看武圖紙,我能拼湊出連擊弩的圖紙也不是巧合,而是因為對武設計悉,所以能大概猜出構造。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我能保證的也只有我不是天機閣的人,其他的,我不能說了,泄了師傅的份,我也活不下去。」
只希這半真半假的話能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你傷我莊子里那幾個人的針弩,是你自己做的?」傅子墨問。
秦落煙一怔,這才想起來被困山莊的時候,曾用自己製作的小玩意傷了莊子里的人,現在想來,怕是那時候就已經出了破綻。
點了點頭,傅子墨卻沒有再問什麼,而是轉頭往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的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大部分黑人已經倒地不起,只有數人殺出重圍沖了出去,其中,就有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和徐閣老。
「人放走了?」傅子墨冷冷的問金木。
「回主子的話,放走了。」金木回答之後,就指揮人開始收拾殘局。
「嗯,放回去,才能順藤瓜。」傅子墨揮了揮手,周圍的人立刻散開了去,突然,他的視線卻落在了院子旁一座小山丘上,只見他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又吩咐邊的人道:「給我拿一把弓來?」
雖然不明所以,可是金木還是立刻拿了一把弓箭送過來。
傅子墨接了彎弓,修長的手指在繃的弓弦上,然後,只見瞬間,他拉弓箭,一道閃亮的影就從手中飛出,在夜裡帶出瑰麗的弧線,最後以雷霆之勢扎了遠小山丘的樹林里。
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見小山丘上竄起兩名人影,只是那兩名人影其中一人似乎了傷,飛速逃竄的時候曾有紅跡閃過。
好敏銳的!
許是秦落煙著中完全不會武功的外行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那麼遠的距離,他是怎麼知道有人藏在那裡的?
越看,秦落煙就越覺得后怕,越怕,對傅子墨的態度也就越發的和了起來。
「將這裡搭理乾淨。」傅子墨吩咐了這麼一句,就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外走,他走了幾步,又回頭沖秦落煙招了招手。
人在屋檐下,要想活得稍微輕鬆一點兒,就要學會低頭。
秦落煙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傅子墨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角的笑越發濃郁了幾分。
傅子墨翻上馬,坐在馬背上,他突然彎腰對秦落煙出了手,「上來。」
「呃……」秦落煙有些狐疑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可是卻又不敢拒絕,只得將手放進了他的懷中。
馬兒奔跑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誰也沒有看見,遠的山頂上,有兩名的人影正注視著這個方向。
一棵大樹下,殷齊將金瘡葯的藥撒在晉楚的肩頭上,「這武宣王好敏銳的觀察力。」
「可不是,特的,我們隔那麼遠都被他發現,而且他那一箭來,我竟然躲不掉。」晉楚啐了一口唾沫,也是心有餘悸。
「嗯,這武宣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這樣的人,等回了京城,能不與之為敵就盡量不與之為敵吧。」殷齊也嘆了一口氣。
晉楚見他臉有些深沉,也是犯了難,「那秦姑娘怎麼辦?」
「從客棧里的況來看,未必心甘願的在武宣王邊,而且,對武研究頗深,有機會的話,能收為己用最好。」話雖如此,可是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往傅子墨兩人消失的方向看過去。
傳聞都說武宣王風流,可是對於他們這些掌握各方勢力的人來說,誰都知道,武宣王的風流只在表象,如果真的風流,武宣王府就不會至今為止連一個人都沒有過了。
夜,深沉,不知何時,有一抹星辰出現在天際,點點的芒不閃爍,卻讓人抬頭的時候無法忽略。
傅子墨帶著秦落煙回到客棧的時候,還未下馬,就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仔細一看,竟是臉上帶著幾淤青的秦翼生。
「姐姐!」翼生看見秦落煙激的往前撲,險些就被揚起的馬蹄踢中,嚇得秦落煙險些驚呼出聲。
他還從未這樣過姐姐!
這一聲姐姐,卻讓秦落煙有種想哭的衝。
他怯生生的站在馬兒前,上的服被扯破了,可以看見約的踢打痕跡,他卻一點兒也沒表現出痛苦,而是燦爛的笑著,笑容綻放的時候,兩滴熱淚滾落。
秦落煙心中一痛,掙扎著就要下馬,傅子墨卻冷哼一聲,將的子摁住,「慌什麼,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這好端端?」秦落煙氣紅了臉,指著翼生上的傷痕,回頭就沖傅子墨大吼:「你沒看見他上的傷?他還是個孩子,那下手的人卻這麼狠心!」
涉及到翼生,變得像一隻護犢子的母老虎,渾然不顧眼前的男人已經越來越難看的表。
「呵,這點兒皮外傷值得你如此發怒!秦落煙,你不要忘了,你是在和誰說話?」傅子墨的臉很黑,再看翼生的時候目越發冰冷如刀,「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本王讓他立刻死在這裡。」
因為這句威脅,秦落煙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咬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