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表欣，輕輕拍了拍趙清棠的手，笑著說道：“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現在去了，也是喜喪，你別哭，應該要祝福我，比那老頭子多活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可以去找他了。”

趙清棠心里更加難過了，用力抓江的手，說：“一定還會陪著念蘇一起長大的。”

江笑而不語，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生老病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江念蘇現在歲數還小，對死亡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他好奇的眨著眼睛看著哭泣的趙清棠，出小手眼淚，說道：“媽媽不哭。”

趙清棠心頭酸，江現在的歲數，還能撐得住，也確實是很長壽的老人了。

但是近來，是任何醫學儀都無法延緩的衰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漸漸走向死亡。

江最近不在醫院呆著，也是因為醫生這麼說了，到了這種時候，就算是有錢也沒用，他們能做的，就是更珍惜離別來的前一天。

江說了一會兒話，就顯得有些疲憊了，眼皮子往下耷拉，手卻還是拉著趙清棠不肯松，臉上帶著笑意，在護工的勸說下，才陷睡眠之中。

趙清棠離開的時候，躡手躡腳的，生怕吵醒了江。

再次路過那個男人的房間，趙清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嗎？”

江云城難得的笑了。

他平時很笑，一旦笑起來，就像是燦爛的春花一般，溫又暖。

在征得江云城的同意之后，才進了男人的房間，房間里的擺設特別簡單，大多都是一些醫藥方面的東西，特地給植人準備的房間。

趙清棠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臉，他臉上非常削瘦，躺了這麼多年，只靠營養針續命，上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頭，看得人眼淚便相外冒了。

趙清棠將險些又要落下來的眼淚給了回去，吸了口氣，轉臉看向江云城，江云城依舊是包容的笑著，好似不管做什麼，江云城都會答應一般。

“我有點……有點悉。”

趙清棠開口，嗓音都是哽咽的。

“我知道。”

江云城拉住趙清棠的手，這一次趙清棠沒有躲開，說：“我以后能經常來看他們嗎？”

以江現在的，是見一面一面，而現在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給趙清棠一種更加悉的覺，好像……好像父親一般。

江云城不得趙清棠以后經常過來，自然是點頭答應，最高興的還是江念蘇，歡呼一聲：“以后我能經常看見媽媽啦！”

還沒到飯點，趙清棠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和你談談，實際上……我想起來了一些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是我做夢而已。”

江云城眼睛里迸出強烈的芒，著趙清棠的手都用了幾分力氣，他定了定神，說道：“去書房吧。”

同時，他對江念蘇說：“去找張媽玩，我和你媽媽有些事要商量。”

江念蘇撇了撇，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很聽話。

兩人一同到了書房，等到進去了，趙清棠才發現，江云城的手還著的，手掌心都在微微冒汗，卻還是不肯松開。輕輕掙了一下，也沒有掙開。

抬眼，看想江云城，“我們是不是，結婚了？”

江云城眼睛亮得驚人，等待已久的這一刻終于來臨的時候，他反倒是手足無措起來，然而，趙清棠的下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潑過來，將他的欣喜瞬間都給澆滅了。

“但是，我們離婚了吧？……“

伴隨著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趙清棠也將自己的手給了回來，眉眼一如當初的模樣，卻帶了幾分如刀一般的冷意。

江云城的心頓時就涼了，他急忙問道：“你就只想起這個？”

趙清棠點頭：“昨天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相遇相知，結婚多年，一直無子，后來……你給了我離婚協議，我便醒了。”

江云城的表一下變得……十分復雜。像是打飯了油彩似的。

“我覺得，以我的格，既然你想要離婚，我也不會死纏爛打，我應該還是會順你的意思，和你離婚。”

趙清棠分析的很到位，這確實是當初發生過的事，江云城現在可以算是個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已經離婚，現在重新相遇，便當是個意外吧。”趙清棠赫然又回到了當初剛離婚的時候的冷態度。

江云城一朝回到解放前，神間都寫滿了郁悶，過了一會兒，他又自己想開了。既然能想起那些，以后肯定還能想起更多的。

就算想不起來，他也可以再追一次。

江云城定了定神，笑著說道：“所以，現在你應該清楚，趙清棠是你的假份了吧？”

趙清棠猶豫著點頭，不明白江云城的意思。

想了想，解釋道：“我想起來的事，斷斷續續的，有些事也記不清楚了。”

比如為什麼和江云城離婚，也記不清楚了。

“沒關系，我會幫你慢慢想起來的。”江云城不再瞞，說：“當初你是失蹤，也是我的疏忽，沒注意到那里的安全。所以，你可以告訴我，這五年里，發生了什麼嗎？”

趙清棠看著江云城的眼睛，他的表很誠懇，之前趙清棠和他說過，自己已經結過婚，當時江云城的表有些沉。

而且，趙清棠這五年，都是和梁椽在一起，只要一說，就避不開他。

也想知道，梁椽在這件事親宮里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想了想，便緩緩將五年里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梁椽的名字自然也在其中，但是這一次，江云城看起來淡然了許多，倒是沒有上次那麼沉了。

等趙清棠說完了之后，他才問道：“你那些虛假的記憶，都是梁椽告訴你的？”

趙清棠輕輕咬著下，點了點頭，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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