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冷笑一聲,他討厭皇宮的擺設,討厭皇宮裡面抑的氣氛。也討厭那些侍和宮,一個個都跟木頭一樣。
這皇宮不僅將侍宮都變木頭,也要將後宮宮妃,皇子皇變木頭。就連皇帝,在皇宮,何嘗不是被皇宮束縛著。
均面無表地坐上人人嚮往的龍椅,沒什麼特別的覺,甚至比一般的椅子更不如,坐在上面的滋味並不好。
均嘲諷一笑,原來這就是龍椅啊。也不怎麼樣。
均對待皇宮,龍椅的態度,十分輕慢。這讓跟隨均進宮的將領大臣都不理解。
人人嚮往的皇宮龍椅,為什麼均如此不屑。
均從龍椅上站起來,他現在很確定,他不想住在皇宮裡。這裡的氣氛讓他不舒服,住在這裡時間一長,他怕自己也會被皇宮改變,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純粹的均。
均揮揮手,對下面的人吩咐道:「去將皇宮的地圖拿來。我要將皇宮一分為二,重新改建。」
「大帥可是要大興土木?臣以為,建國之初不宜大興土木,尤其是修建宮殿。會引起民間議論,也會加重老百姓地負擔。」
均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這個時候的確不宜大興土木。不過我要皇宮的地圖,不是為了大興土木。我要做什麼,以後你們會知道。」
均不想住在皇宮裡,這個想法暫時不能說不出來。一旦說出來,在場的人肯定又會啰啰嗦嗦,一大堆道理。
均在皇宮裡參觀了一陣,對皇宮的觀一般。皇宮裡生活著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點生活的氣息。難怪生活在皇宮裡面的人都不正常,一個個就跟瘋子一樣。
親兵來報,「大帥,王妃來了。」
一聽宋安然來了,均頓時激起來。
「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去迎接。」
均朝宮門跑去,見到宋安然的時候,頓時咧笑了起來。笑容一如當年,還是那樣的純粹。
「娘親,你來了。」
「知道你在進了宮,我就跟著來了。怎麼樣,參觀完了嗎?」
均點頭,說道:「到都看過了。」
語氣很平靜,一點都不激。
宋安然瞭然一笑。宋安然對均說道:「陪娘親四走一走,好不好?娘親離京多年,都快不記得皇宮的樣子。」
均點頭,和宋安然並排走在一起。
均問道:「娘親喜歡皇宮嗎?」
宋安然朝均看去,知道均為什麼會這麼問。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單說建築,我很喜歡。集全天下最傑出的工匠,花費數代人的時間建造的皇宮,是魁寶,是藝,值得任何人去珍惜。但是讓我住在這裡,我可不願意。就像沒人願意住在花園裡,睡覺的時候都想回到自己的臥房,躺在自己的床上安眠。喜歡是一回事,要不要住進這裡又是另外一回事。」
均微蹙眉頭,「母親不住進來嗎?」
宋安然含笑說道:「娘親習慣了自由了生活,住在宮裡可沒有自由可言。」
均想了想,終於說出自己的打算,「母親,兒子也不想住在宮裡。正如母親所說,這皇宮適合遊玩,卻不適合住進來。人一旦住進來,要不了幾年,心就會發生變化。兒子想保持初衷,不願意被權利腐蝕,更不願意被皇宮吞噬。」
宋安然笑了起來,笑容格外燦爛。說道:「哥兒,你能這麼想,我很滿意。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均不好意思地說道:「母親,你的孫子都這麼大了,以後就不要再稱呼兒子為哥兒。好不好?」
宋安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均還有這麼可的一面。
宋安然連連點頭,說道:「你放心,母親以後都稱呼你大名,再也不稱呼你的小名。」
均如釋重負。要是母親當著屬下的面稱呼自己為哥兒,均都不知道怎麼見人。
同時均也很興,自己的想法能夠得到母親的支持,這比什麼都強。
「那母親認為,這皇宮該如何置?」均有些張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想了想,問道:「你想怎麼置?」
「兒子還沒想好。請母親教我。」
宋安然打量著四周的景,想了想,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住在皇宮裡,可以將前朝後宮分割開。前朝可以保留理朝政的作用。後宮可以修繕一番,作為皇家園林,在節日的時候開放,供民眾遊玩。當大家形習慣后,就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開放。如此一來,宮裡的宮和侍也有了去。」
均笑了起來,「母親的主意果然好。兒子就照著母親的想法去辦。」
宋安然說道:「我的想法很糙,此事你還要和你的臣子商量一下。畢竟這麼大的事,他們肯定有想法。還有,你既然不住在宮裡,太監自然也不需要。你邊由誰來伺候,伺候你的人都是什麼職務,你可要想好。還有,你的妻子兒,他們邊伺候的人又該怎麼安排,這些問題你也要考慮清楚。」
均笑了起來,「母親,兒子要建一個全新的國,創不朽功業。兒子要走一條全新的路,要打破前朝的規矩和制度。如果我的臣子不能接我的主張,那麼他就沒資格站在朝堂上。
想要做我均的臣子,首先就是要接我的理念,理解我的思路。皇宮,是有價值的地方,卻不適合居住。
兒子絕不會住在皇宮裡。至於太監,兒子更不需要。兒子有侍從,他們足以擔當起伺候兒子的責任。我的人,我的妻兒,他們邊有丫鬟婆子伺候,足夠了。」
宋安然很欣,這麼多年堅持不懈的對均灌輸新的理念和思想,終於開花結果。
宋安然對均說道:「無論你要做什麼,娘親都支持你。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去做。至於你住的地方,娘親回去后就命人堪址修建。」
均說道:「母親,兒子的住所不需要另外修建。皇宮隔壁的園林,兒子覺著很好。只需要修繕一番,多加幾個院落,就能住人。」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你很快就要做皇帝,你的住不能馬虎。安全是最要的。你放心,修建的費用,娘親掏私房錢,不會用國庫一分一厘。」
均說道:「母親,兒子不是心疼錢。兒子也不缺錢。兒子有很多很多事要忙,住的地方簡單一點也沒關係。」
「住的地方你不用心,母親會安排人替你料理。」
均苦笑一下,應了宋安然。
均有些遲疑,好幾次言又止。
宋安然心中瞭然,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均張張,問道:「母親,父親不願意見兒子嗎?」
宋安然搖頭。
這次宋安然歸來,宓沒有同行。
宋安然對均說道:「老大,你對你父親有見嗎?」
均搖頭說道:「當然沒有。從小我就崇拜父親。」
宋安然鬆了一口氣。
別看均順風順水,馬上就要登基。其實私下裡暗流涌,各種議論都有。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均和宓的父子關係。有人荒唐的提出,均要給天下人做孝子榜樣,應該將皇位讓給宓,讓宓做皇帝。宓是王爺,又有軍功,做皇帝綽綽有餘。
這話很犯忌諱。如果均多疑,如果宓對皇位有想法,轉眼間父子就要反目仇。
這段時間,均手下的武將和文臣都很張。原因就是因為這荒唐的提議。
要是宓做了皇帝,那些大將和文臣又該怎麼辦?
宓做了皇帝,會將皇位傳給均嗎?
如要均不肯將皇位讓給宓,宓會不會領兵上岸,攻打天下?要知道均手下也有幾萬雄兵。
宋安然很清楚,宓沒想過要均的皇位,宓沒那麼不要臉。宓如果想當皇帝,他自己就可以在海外建國。
可是流言已經傳出去,如今私下裡說什麼的都有。宓為了避嫌,也是怕有心人利用這些流言,發兵變,所以宓沒有和宋安然一起回京。
宓這麼做,就是為了讓均順順利利地登基稱帝。
宓不能當皇帝,可是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這也是一種功。
宋安然笑著對均說道:「你對你父親沒有見就好。我之前還在擔心你們父子之間會生出嫌隙。老大,娘親可以對你保證,你父親你對的皇位沒有任何想法。你當皇帝,他很滿足,也為你驕傲,自豪。他親口說,你比他強。」
均鄭重地對宋安然說道:「母親,兒子從來沒有猜疑過父親。兒子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兒子自始至終都相信父親和母親。至於京城的流言,兒子已經派人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幕後主使者。不過兒子還是希父親能夠回京,親眼看著兒子登基稱帝。」
宋安然很慨,拍拍均的手臂,說道:「你們的想法我都明白,我也知道你不會猜疑你父親。你父親這個時候不方便回來。
他若是回來,京城肯定有人按耐不住,要跳出來生事。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一事。老大,你要理解你父親。
他是父親,他想替你分擔,而不是給你製造麻煩。你父親不是弱者,他是強者。面對危險,他不可能躲在你的後,安心的你的果。」
均看著宋安然,心中一聲嘆息。他對宋安然說道:「母親,你的意思,兒子都明白了。兒子理解父親的做法,兒子很高興。」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們父子兩人都是一樣的脾氣,一樣的爭強好勝。我告訴你一個,其實你父親心裡頭有點嫉妒你。你做到了他沒做到的事。你父親前段時間還在我耳邊嘮叨,說生不逢時。他分明是羨慕嫉妒恨。」
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想象著父親宓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均心中有點小得意。以前他就定過一個目標,要超越父親,做一個比父親更偉岸的男子漢。如今,他做到了。他比父親的就更大。
均得意一笑。
均朝宋安然看去。父親母親一輩子恩如初,真讓人羨慕。
母子兩人在後宮遊玩,侍衛和親兵遠遠的跟在後面。
宋安然問均,「登基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均點頭,「都準備好了。我登基那天,母親一定要到。而且兒子已經擬好了旨意,要冊封母親為聖母皇太后。」
宋安然擺擺手,一臉嫌棄,「我才不樂意做皇太后。老大,我可告訴你,我不會長久停留在京城。等你登基后,我打算和你父親遊山玩水。而且海外那邊也需要你父親去主持大局。」
均皺眉,他捨不得宋安然離開。
均說道:「母親能夠留下來嗎?為了兒子留下來。兒子的施政方案,很多都需要母親從旁參詳,沒有母親在兒子邊,兒子心裡頭髮慌。」
裝!使勁的裝。
宋安然出手,在均的額頭上了下。
均卻笑了起來。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宋安然說道:「最多一年。還有,我不會同你的妻妾子住在一起。」
「母親就住在國公府。改明兒我將國公府改為王府,就賜給弟弟。」均得意的笑著。能夠讓母親答應留在京城一年,他就有辦法讓母親留兩年。
均繼續說道:「母親,等兒子登基后,你就給父親寫信。讓父親趕回京。我都登基了,父親總不用擔心有人破壞我們父子之間的。而且很多事,我還想聽聽父親的建議。」
宋安然想著,反正自己已經答應留下來,宓回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宋安然可不想和宓長期兩地分居。
宋安然點頭,說道:「行,回去后我就給你父親寫信,讓他儘快回京。至於箏丫頭,垚哥兒,你別寵著他們。小半年沒見,這兩個孩子被你寵得無法無天。我可都聽說了,他們兩人才來京城幾天,就鬧了不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