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傑沒枉外面躲,就躲到了國公府宋安然這裏。
宋安傑歪躺在塌上,喝著名貴的霧山雨前茶,舒服得起來。
宋安傑一臉的模樣,對宋安然說道:「還是姐姐這裏清凈,舒服。」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已經讓人收拾了一間客院,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在國公府多住幾天。」
「多謝姐姐收留。」
宋安然笑了笑,問道:「你就這麼跑出來,不怕父親收拾你嗎?還有寶書,你留一人在家裏應付那些上門的親朋好友,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宋安傑搖頭晃腦,做出老夫子的樣子,「姐姐是不知道啊,那些人實在是太熱了。幾十雙眼睛全都盯著我,就跟要吃人一樣。我是不了,還是出來避開幾天。」
宋安然抿一笑,「這點陣仗你就怕了。等將來考中進士做了,會遇到比現在難十倍百倍的況,那時候你要如何?」
宋安傑嘿嘿一笑,「姐姐也太小看我了。我是不耐煩應付那些上門的人,所以才躲出來。並非我不會應付。只要我願意,就算再來幾百號人,也難不住我。」
宋安傑顯得很牛,渾上下都寫著自信兩個字。
宋安然喜歡宋安傑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宋安傑也有資格自信滿滿。
宋安然含笑說道:「吹牛誰都會,我沒親眼見到你應付大場面,總之還是難以相信。」
宋安傑笑了起來,「姐姐別妄想對我使用激將法,這個法子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不瞞姐姐,其實早在書院的時候,弟弟我已經經歷過各種大小場面。有善意的,有惡意的。」
宋安然聞言,微蹙眉頭。說道:「這些事都沒聽你提起過。」
「區區小事我自己就能解決,自然不能說出來讓你們跟著心。」宋安傑理所當然地說道。
宋安然帶著欣賞的目看待宋安傑。
宋安然問道:「明年會試,你應該沒有問題。你可有考慮過自己的前程?」
宋安傑說道:「我已經考慮好了。頭三年就在翰林院熬資歷。本朝非進士不能翰林,非翰林不能閣。想要閣,必須有在翰林院當值的經歷。雖然翰林院清苦,但我忍了。我可是有大目標大志向的人。翰林院,非我莫屬。」
還真是臭屁。
宋安傑繼續說道:「等熬完翰林院的三年,我打算去六部歷練。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選擇外放。不需要上等州府,只需要中下等的就可以了。
因為中下等的地方更容易出績。等我在地方任個十年八年父母,屆時再謀求回京,進部堂高。
或許不能刷新父親是有史以來進閣最年輕的記錄,但是我一定會進閣,我一定會對這個國家做出改變。」
「有志氣,我看好你,你一定會心想事,為這個國家最寶貴的人才。」宋安然毫不吝嗇自己的鼓勵和讚。
宋安傑越發激,得到宋安然的肯定,比考上解元還讓他高興。
宋安傑問道:「姐姐真的認為我可以?」
宋安然笑了起來,「此事豈能有假。我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學識,見識,手段,能力,皆是一等一。你若是不能為國朝最寶貴的人才,那真的沒有天理。」
宋安傑嘿嘿的笑了起來,顯得非常的得意。
宋安然好想宋安傑的頭,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可惜,宋安傑已經是舉人老爺,而且長得那麼高,宋安然沒辦法再像小時候那樣,隨意的這宋安傑的頭。
不過好在還有垚哥兒同箏丫頭。趁著兩個孩子還沒有長大,宋安然要盡的兩個孩子的頭。
宋安然也不擔心將兩個孩子給笨了。好吧,就算兩個孩子變笨了,家裏還有哥兒。哥兒一定會取代宋安然,擔負起『家長』的重擔。
宋安傑喜歡和宋安然聊天。因為在宋安然面前,他可以盡的釋放自己,不需要有任何掩飾躲藏。而且在宋安然面前,他還能得到從來沒有會過的讚和鼓勵。
別人也會誇他,可那些誇讚聽在宋安傑耳里,先就帶了三分虛偽,三分試探,三分嫉妒,剩下的一分究竟是恨還是誠,那可說不定。
唯有宋安然,會毫不吝嗇的真誠的誇讚他,會給他鼓勵。在他迷失自己的時候,又會給他指明方向。
總而言之,宋安傑和宋安然待在一起覺很舒服。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安傑,你幾天不讀書,父親不會來抓你吧。」
宋安傑笑了起來,「姐姐想多了。父親這兩年幾乎不再干涉我的事。而且幾天不讀書,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明顯的會試,我勢在必得。」
宋安然笑瞇瞇的看著宋安傑,「這麼有自信,看來學問很紮實。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替我教教垚哥兒。垚哥兒子懶散,對讀書做學問沒多大興趣,我也不求他能考秀才舉人,只求他能讀懂文章,明白事理。不要做個睜眼瞎子。」
宋安傑張大了,不可思議的盯著宋安然。宋安傑一臉悲憤,「姐姐好算計。這麼熱心的留我住下來,原來是為了拉我做壯丁,教你家不學無的垚哥兒。」
「該打。」
宋安然拿起手上的書本,就朝宋安傑的頭上打去。
宋安傑笑著,輕鬆地躲了過去。
宋安傑毫不客氣地說道:「姐姐,弟弟可沒有胡說。你家哥兒那是絕頂聰明,世間有。只可惜他是勛貴子弟,沒多時間讀書。他要是讀書,國公府保證能出一個狀元。
至於你家垚哥兒,弟弟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小子將來就是一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就算我是聖人在世,說實話我也教不好他。
他不是笨,也不是聽不懂先生講的課。他的問題就如姐姐所說,純粹就是懶,本無心向學。垚哥兒這樣的小子,弟弟可教不好,也不樂意教。可別教他兩天,他連我這個舅舅都嫌棄上,以後不讓我上門。」
宋安然滿頭黑線,他家垚哥兒有宋安傑說得那麼誇張嗎?不就是懶了點,不就是萌了一點,哪有宋安傑說的那麼嚴重。
宋安然狠狠瞪了眼宋安傑,宋安傑簡直是在用生命打擊宋安然對孩子的信心,實在是太可惡了。
宋安傑還在笑,也不知道危險,盡往宋安然邊湊。
宋安傑一本正經地說道:「姐姐別皺眉,皺眉老得快。你家垚哥兒,就算將來是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姐姐也不用太擔心。有你家哥兒罩著垚哥兒,只要垚哥兒不殺造反,他這輩子保證沒事。肯定比絕大多數的人都活的瀟灑。」
宋安然白了眼宋安傑,「你就肯定我家垚哥兒是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將來不會改好?」
宋安傑肯定地說道:「改不了。正所謂狗改不了……不對,是江山易改本難移,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你家垚哥兒的子就是這樣的,已經改不了。我勸姐姐想開一點,不要對垚哥兒抱太多希,就讓他自由發展。」
宋安然哼了一聲,對宋安傑說道:「弟弟,我手,你讓我打幾下。」
宋安傑趕離開宋安然三尺遠,「姐姐,我只是說了實話,你不能打我。你打我是不對的。」
宋安然瞪著宋安傑,這個混蛋,越大越,偏偏還拿他沒有辦法。
說曹,曹就到。
垚哥兒牽著箏丫頭的手跑了進來,先是大聲喊著;「娘親,娘親……」
接著又看到坐在旁邊的宋安傑,垚哥兒頓時興了,「舅舅,舅舅……」
垚哥兒丟掉箏丫頭,興的撲進宋安傑的懷裏。
宋安傑一把抱起垚哥兒,高高的舉起來。垚哥兒興得不能自已,太開心了。
宋安然不忍直視。傻兒子哦,你要是知道你舅舅剛才還在詆毀你,說你沒救了,說你是不學無的紈絝子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麼喜歡你舅舅。
箏丫頭對宋安傑這個舅舅不悉。不過看到哥哥玩得開心,也要。
宋安傑乾脆將箏丫頭也抱起來。抱著兩個孩子,宋安傑一點都不吃力。
兩個孩子都快樂瘋了。
宋安然卻在暗自嘆息。孩子的長過程中缺了父親,果然要不得。
宓一時半會回不來,宋安然只能將希寄託於哥兒上。哥兒長兄如父,應該能擔起家長的職責、只可惜,哥兒要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每次回來,也只能在家裏待兩天的時間。
宋安傑很有心,非常有耐心的陪著兩個孩子玩耍。
宋安然單手撐著下,含笑地看著這一幕。
宋安傑自從有了孩子后,整個人都變了。多了心,了尖銳,也更加富。
兩個孩子都快玩瘋了,房頂都快被他們掀翻了。
宋安然耳朵,這家裏孩子一多,就吵得不行。宋安然又嫌棄又得意。
孩子太安靜,擔心。孩子太吵鬧,又嫌棄。真是矛盾得不要不要的。
玩了小半個時辰,兩個孩子的力已經差不多耗盡了。宋安然趕命人帶兩個孩子下去洗漱。
宋安傑癱在椅子上,一頭大汗,說道:「快累死我了。姐姐以後千萬不要讓我帶孩子,我沒這天分。」
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我看你帶得好的。垚哥兒和箏丫頭都很喜歡你。」
宋安傑連連擺手,連說自己不行了,老命都快被兩個孩子給折騰沒了。
宋安傑說得很誇張。帶孩子的確很累,但是宋安傑年輕力壯,他的況肯定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嚴重。
宋安然對宋安傑說道:「我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知道我有多辛苦了嗎?」
宋安傑豎起大拇指,「姐姐厲害。姐夫不在,姐姐一個人挑大樑。一邊打理務,經營國公府產業,一邊還要管教孩子。姐姐是我的榜樣。」
「貧。」宋安然一掌將宋安傑的手指打下去。
接著,宋安然一臉八怪地問道:「你和楊寶書相得怎麼樣?你們沒有鬧矛盾吧?」
宋安傑笑道:「姐姐放心,我和現在很好。遇到問題,我一般會讓著,不和爭執。又要帶孩子,又要管家,也不容易的。」
真難得,宋安傑竟然也會關心人。
宋安然抿一笑,心裏頭很欣。
宋安傑接著又說道:「就是有一點不太好。急著要第二個孩子,我讓先養,養個三五年再要第二個孩子,偏不聽。」
宋安然含笑說道:「霍大夫親自替調養,的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我還是希多養養。我真不想再看到懷孕生子,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樣子。」宋安傑有些后怕。
當初楊寶書生孩子的時候,差不多算是難產。雖然宋安傑沒有親自進產房,但是那一盆盆的水端出來,還是將宋安傑給嚇住了。
後來楊寶書生完孩子后,又養了大半年,才勉強康復。這都給宋安傑留下了影。
宋安傑希楊寶書多休養幾年,再說生孩子的事。可是楊寶書卻很著急。因為蒙靜又懷孕了。
楊寶書和蒙靜這對妯娌,約在競爭,在別矛頭,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對此,大家並不阻攔。想讓一對妯娌和睦相,不會比讓婆媳和睦相更容易。
而且蒙靜得過宋子期的誇獎,反觀楊寶書卻沒有得到過宋子期的誇獎。所以楊寶書心裏頭有點想法,想在各方面碾蒙靜,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安然對宋安傑說道:「你別著急,你好好同說。而且要是沒養好,就算想懷孕也懷不上。」
懷孕這件事,對有些人來說很容易,不想懷,卻頻頻懷上。對另外的人來說,懷孕卻很難。想懷孕,卻始終都懷不上。甚至懷上了一個咳嗽都有可能流產。
這和個人的質以及生活習慣,有著很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