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后說到傷心,落下幾滴眼淚。
平郡王臉灰白,有種無可逃的恐懼。不過轉念,平郡王想起宓和宋安然府的承諾,他們二人願意助他登上皇位,如此說來,他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以宓宋安然的本事,肯定有辦法幫他度過難關。
平郡王冷靜下來,問道:「母后,兒子現在該怎麼做?」
寧皇后眼神複雜的看著平郡王,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全都化作一句嘆息。
寧皇后對平郡王說道:「蟄伏。你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蟄伏。不要惹怒你父親。你大哥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全是本宮連累。本宮不能再連累你。」
「母后!」平郡王心中不安。
寧皇后笑了笑,對平郡王說道:「母后恐怕命不久矣,不能看著我兒長命百歲。」
「不會的。母后,你的不會的,對不對?」平郡王有些驚慌地問道。如果母后死了,他該怎麼辦?
寧皇后笑了笑,笑容很坦然。對平郡王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宮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極為幸運的。如果有一天本宮真的走了,你不要太傷心。
到時候,你就安安分分的,千萬不要聽信別人的蠱,不要做多餘的事。
本宮就算死,臨死前也會安排好所有的事。五郎,答應本宮,協助你大哥,幫你大哥登上那個位置。唯有如此,本宮才能含笑九泉。」
平郡王神劇變,「母后,你千萬不能有事。無論是我還是大哥,都需要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大哥,肯定會遭到所有人的攻擊。只怕到時候,兒子命不久矣。」
「不會的。五郎你不要怕。」
寧皇后掙扎著說道:「本宮一死,你們兄弟就暫時安全了。只要你們父皇還有點腦子,也不會在本宮剛死的時候你們。他敢你們,必定會引來朝臣責問。
你父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和朝臣們打仗。本宮想好了,我活著只會拖累你們兄弟。等我死了,一切都煙消雲散,無論恨也罷,仇也罷,都和你們兄弟沒有關係。」
平郡王有些茫然,「母后,兒子不太明白。什麼恨,什麼仇?你和父皇之間是出了什麼事嗎?」
寧皇后呵呵冷笑起來,語氣中帶著刻骨的恨意,說:「你父皇不信任本宮。認為本宮要對八皇子的死,惠妃的死負責。」
「此乃荒謬。事不是母后做的,父皇為什麼要懷疑母后。」
寧皇后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你父皇看本宮不順眼。凡是宮裏面發生了不好的事,他都會栽贓在本宮頭上。本宮這個皇后當得憋屈啊!
本宮現在這般模樣,還不如當年在王府的時候自在。如果不去爭那個皇位,或許本宮和你父皇還能和睦相。
而今,本宮不死,你父皇必然不會罷休。五郎,記住本宮的話,一定要蟄伏起來,千萬不要惹怒你父皇。」
平郡王口劇烈起伏,父母反目,這對平郡王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
平郡王突然站起來,說道:「我去找父皇說清楚。不能讓父皇繼續苛待母后。」
「你給我回來。你敢去找你父皇,本宮就一頭撞死。」寧皇后兇狠異常地說道。
「母后?」平郡王極其痛苦,渾都在抖。
寧皇后板著臉,不怒自威,「如果你想死本宮,那你儘管去。如果你還承認是本宮的兒子,那就聽本宮的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平郡王攥拳頭,站在原地一不。
寧皇后死死的盯著他,一旦平郡王有個風吹草,寧皇后真的會一頭撞死。
慢慢的,平郡王鬆開了拳頭,無奈地說道:「好,我聽母后的,我全聽母后的。」
「委屈你了。」寧皇后欣的笑了,轉眼又痛苦起來。
平郡王低著頭,說道:「兒子不委屈,真正委屈的人是母后。兒子不能幫母後分憂,兒子無能。」
寧皇后說道:「只要你能保全你自己,本宮就算立時死了,也能瞑目。」
平郡王很痛,很苦,很暴躁。
他沒辦法在坤寧宮多停留片刻。因為坤寧宮讓他絕,讓他窒息。
平郡王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坤寧宮,離開了皇宮。
走出皇宮,被風一吹,平郡王瞬間清醒過來。
平郡王抬頭天,蒼天無眼,那他就勢要和天爭一爭。
平郡王先去看承郡王。
承郡王被元康帝踢傷,到現在還沒痊癒。臉蒼白,一副病癆鬼的樣子。
平郡王略坐了一會,關心了幾句,說了說母后的況,就起告辭。他不樂意在承郡王府多做停留。一屋子的藥味,讓他難。
之後,平郡王又去了寧家。
寧家全家上下愁眉苦臉。寧老爺子油盡燈枯,隨時都有可能離世。寧老爺子一走,寧家就垮了。誰讓寧家後繼無人。
平郡王的到來,好歹讓寧家上下看到了一點希。至平郡王還關心著寧家。說不定等寧老爺子過世后,平郡王會手扶持寧家。
寧家顯然是想多了。平郡王自顧不暇,哪有餘力扶持寧家。再說寧家後繼無人,正所謂爛泥扶不上牆,這樣的寧家本不值得扶持。
寧老爺子見到平郡王的那一刻,雙眼突然迸發出灼熱的芒。
寧老爺子抓著平郡王的袖,死死的盯著平郡王,張著,用盡所有的力氣說道:「王爺,保住寧家。老夫求你保住寧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有一條活路。」
平郡王面有為難之,「本王……」
見平郡王要推辭,寧老爺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若王爺不答應,老夫死不瞑目。」
平郡王被迫,最後一咬牙說道:「只要寧家人不作犯科,本王一定保下寧家人的命。」
「哈哈……好,好……」寧老爺子高聲大笑,笑聲戛然而止。
寧老爺子在見過平郡王后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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