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找到宓,想試探一下宓到底有何打算。
宓毫不意外平郡王找上門來。
宓同平郡王客客氣氣的,對於平郡王的疑問,宓全程打哈哈,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敷衍平郡王。
平郡王心生惱怒,問道:「國公爺將本王當三歲小兒哄騙,是何居心?」
宓了眼皮,就沒給平郡王一個正眼。如果在京城,宓還會有所顧忌。如今出了京城,天高皇帝遠,宓行事完全是肆無忌憚。
平郡王惱怒不已,「國公爺為何不說話?」
宓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軍國大事,豈能說與你聽。」
平郡王厲聲說道:「本王乃是監軍?」
宓半瞇著眼睛,說道:「那請問監軍大人,本國公可有做出不恰當的事?第一戰就收回兩座縣城,王爺卻還嫌不足。是不是要等下面的兄弟都累死了,讓反賊有機可乘,王爺才甘心?本國公倒是要問問王爺,你到底是站在那邊的?莫非王爺的屁朝著反賊?還是說王爺打算利用反賊,威脅陛下立你為太子?平郡王好大的膽子啊。」
「你胡說八道。宓,你休想栽贓本王。」平郡王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宓呵呵冷笑兩聲,「想讓本國公不栽贓王爺,王爺最好本分一點,別再本國公面前指手畫腳,教本國公怎麼打仗。如若不然,在給陛下的奏章里,本國公一不留心,就添上兩句關於王爺的非議,最後會造什麼後果,本國公概不負責。」
平郡王指著宓,心中大恨,「宓,你在威脅本王!」
「威脅你又如何?」
平郡王哈哈一笑,「宓,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給父皇寫信。我倒是看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掌兵。」
宓爽微瞇,大吼一聲,「來人!監軍王爺得了失心瘋,暫時不能理事。將王爺帶下去,嚴加看管起來,以免王爺傷了自己。」
「卑職遵命。」進來的是宓的親兵,只聽宓的吩咐。
平郡王大驚失,「宓,你敢?」
宓冷冷一笑,說道:「王爺記住,在軍營里,本國公說了算。誰敢忤逆本國公的命令,就休怪本國公不給他臉面。將人帶下去。」
親兵上前,強行將平郡王帶走。
平郡王憤怒的甩開親兵,「本王自己會走。」
然後平郡王回頭,目森森地盯著宓,「宓,我們走著瞧。這筆賬本王遲早要和你算清楚。」
「隨便。」
宓滿臉不在乎。
平郡王被親兵押了下去,關在客房裏,兩房門都出去。平郡王怒火升騰,將客房裏的一應件全砸了個碎。可是不管他怎麼砸,都沒人理會。至於平郡王自己帶來的人,全被宓給關起來了。
京城沒人知道宓跋扈,監軍皇子的事。大家都還沉浸在宓首戰告捷的喜悅中,盼著宓乘勝追擊,將反賊全部幹掉。
朝臣們期盼註定落空。宓要將這場平叛打持久戰。打不持久戰,也會在周圍製造新的反賊出來。
這年頭有人樂意造反,宓也樂意同這些反賊周旋。所謂養寇自重,就是宓這樣的。
宋安然清楚宓的計劃,宋子期不清楚宓的計劃。但是宋子期能夠猜到宓的打算。
同樣能猜到宓打算的人還有不,比如困在京城寸步難行的吳國公,定國公,以及遠在西北的容玉。
……
西北,一群馬賊騎馬停在山巔上,俯瞰遠方府城。
下屬請示是否要行,容玉擺手,示意不急。
西北風霜如刀,在容玉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容玉心頭大罵賊老天,宓那個王八蛋明正大的養寇自重,而他卻只能淪為馬賊。礙於兵策略,他的馬賊隊伍一直不能擴大。
容玉咬牙切齒,他真想帶人南下,到宓的屁後面,殺宓一個措手不及。
一想到宓被他殺個屁滾尿流,容玉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容玉臉越發沉,心越發糟糕。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必須改變策略。首要一點,就是要有人,要有大批的人口。是手上這點人,想干點什麼事都幹不。
容玉微微瞇起眼睛,或許他真的該和宓做點生意。
一個主意逐漸形。數日後,狂風卷著風沙,遮掩了大家的雙目。數十騎朝南方飛奔而去,更帶去一陣陣塵土。這些人自馬賊窩裏面出來,帶著容玉的親筆信前往兩湖面見宓。
滾滾風沙,風雲變幻。元康帝能不能收攏西北的兵權,還需拭目以待。
兩湖地界,宓穩步往前推進。有人指責宓推進太慢,致使百姓到更多的磨難,也給了反賊息的機會。
對於這些指責,宓一概不理。
宓堅持自己的計劃,在兩湖穩紮穩打。
如果有人膽敢到他面前嘰嘰歪歪,對他指手畫腳,那麼宓也不會客氣,直接十杖軍。打不死命大,打死了活該。
宓用嚴酷的手段堵住了一切非議,卻堵不住朝臣議論。
宓推進得太慢了。這讓那些急於見到績的人非常不滿。
宓到兩湖才一兩個月,就已經有人開始彈劾宓。
有人彈劾宓縱兵擾民,有人彈劾宓貽誤軍機,有人彈劾宓囂張跋扈,毆打朝廷命。
一世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宓頭上。
為宓的妻子,宋安然也到了空前的關注。不人將宋安然過去做的事翻出來,尤其是四海商行幾乎了靶子。
什麼為富不仁啊,什麼擾市場,哄抬價格,與民爭利,等等罪名不要錢似得砸在宋安然的頭上。
宋安然風口浪尖,卻無毫畏懼。因為宋安然知道,只要宓領兵在外,京城就沒人敢。
不過為免落人把柄,自宓離京后,宋安然一直保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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