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后微微搖頭,「你們沒有做錯。真要說錯,也是錯在本宮上。本宮將你們生早了,要是讓你們晚出生十年八年,也就沒有這些禍事。」
平郡王聞言,頓時皺起眉頭。
寧皇後繼續說道:「八皇子過世,你父皇的反應你都看在眼裡。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你父皇的心意,你父皇屬意八皇子,想讓八皇子繼承皇位。
至於你們,你們都年了,已經對皇位產生了威脅。所以你們父皇才不待見你們,想方設法的折磨你們。要不是因為朝臣非議,你們父皇十有八九已經將你們給死了。」
平郡王瞬間哆嗦了一下。
寧皇后則面無表地繼續說道:「天家無親。你和你大哥,不要再對你們父皇抱有任何期。」
「兒子沒有對父皇抱有期。兒子就是想問母后,難道就要一直忍著他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兒子真的怕忍不到最後就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平郡王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父子相殘,何其可怕。
寧皇后嘆息一聲,然後說道:「除了忍還是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大事者一定要忍常人不能忍的苦。這番話,你替我轉告你大哥,讓他繼續忍耐,總會等到撥開烏雲見明月的那一天。」
平郡王低著頭,上答應著寧皇后,心裡頭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平郡王不喜歡一味的忍耐,他更喜歡主出擊。
只可惜現在沒有機會讓他主出擊。
但是他絕對不會一直忍,忍到元康帝死的那一天。真要忍到那一天,他肯定會變一個瘋子。
平郡王對寧皇后說道:「母后的話,我會轉告大哥。母后也要保重。」
寧皇后含笑點頭,「你放心,本宮肯定會保重。本宮還盼著你們兩兄弟如願以償的那一天。」
平郡王頓時笑了起來,笑容極富染力。
平郡王又和寧皇后說了一些家常,然後起離開。
平郡王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有人去思政殿給元康帝稟報消息。
元康帝得知平郡王進宮看寧皇后,表不置可否。元康帝更關心平郡王同寧皇后都說了些什麼。
只可惜,平郡王和寧皇后說話的時候,將所有伺候的人都趕出了大殿,沒人清楚母子二人的談話容。只聽到寧皇后發出了幾聲笑聲。
元康帝哼了一聲,說道:「看來皇后很高興。」
劉小七在元康帝邊伺候。劉小七躬問道:「陛下要去坤寧宮坐坐嗎?」
元康帝直接說道:「不用。告訴惠妃,朕晚上會去那裡歇息,他做好準備。」
「遵旨。」
惠妃自進宮以來,一直很寵。後來惠妃生下了八皇子,更是有了底氣,都敢和寧皇后掰腕子,甚至寧皇后一頭。
之後八皇子過世,惠妃著實惶恐了一段時間。怕沒了兒子,元康帝就會冷落,怕自己失寵。
不過事實證明,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就算沒了兒子,依舊是宮裡面最寵的人。就算是後面有更年輕更鮮的子進宮,也無法撼的地位。
惠妃惶恐的心安定了下來。只可惜,自八皇子過世之後,再也沒有懷孕。這是惠妃目前最憾的事。
得知元康帝晚上要來鍾粹宮歇息,惠妃不敢馬虎,趕命人準備。
自己也開始沐浴焚香。
惠妃為了再次有孕,用了很多辦法。最近惠妃又得了一個偏方,只要在行房之前喝下,孕的機會將大大提高。
沐浴焚香之後,惠妃幾乎是帶著虔誠的態度喝下了偏方。
惠妃著自己的腹部,希今晚上過後,能有好消息。
晚上,元康帝來到鍾粹宮。惠妃靜心伺候,將元康帝伺候得飄飄仙,元康帝恨不得死在惠妃的肚皮上。
兩人都忙碌了半宿,之後來不及洗漱,就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天還沒亮,劉小七就在門外面起。今天有大朝會,元康帝必須早起。
元康帝被醒,覺很疲憊。
睜開眼,愣了一下神,才想起自己是在鍾粹宮。
元康帝命人進來伺候。
劉小七趕帶著太監宮裡進屋伺候。
以往這個時候,惠妃都會跟著起來,搶過宮手中的活計,親自伺候元康帝。
今兒反常得很,元康帝都醒了這麼長時間,屋裡也響著各種響聲,惠妃還躺在床上沒靜。
有宮好奇,就朝床上看了眼,惠妃似乎睡得很死。不過惠妃的表是不是有點僵,莫非是做噩夢了,所以才沒有及時醒來嗎?
這個時候,惠妃邊的宮覺著有責任醒惠妃。陛下都起了,惠妃還睡著,陛下不計較,不代表惠妃就真能一直睡著。萬一哪天陛下翻舊賬,今日的事就是一個最好的靶子。
宮小心走到床邊,輕聲喊惠妃。
惠妃卻一點靜都沒有,整個人一不,好像呼吸都沒了。
宮又拿手去推惠妃,惠妃還是沒,可是宮卻發現了不對勁。
宮哆嗦著手指,緩緩的放在惠妃的鼻孔下面,沒,沒呼吸。
「啊……」
宮恐懼大起來。瞬間驚了屋裡所有人。
劉小七呵斥了一聲,「什麼,將拖下去。」
「不,不是的。惠妃,惠妃娘娘死了。」宮驚恐地說道。
劉小七再次呵斥,「胡說八道,惠妃娘娘睡得好好的,怎麼會死。」
「奴婢說的是真的,惠妃娘娘真的已經死了。嗚嗚……」
宮恐懼地哭了起來。是惠妃邊的宮,惠妃死了,只怕也不能倖免。
劉小七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不會吧,惠妃真的死了?是誰對惠妃下的手,目的是什麼?劉小七率先就想到了謀。
劉小七趕朝元康帝看去,等候元康帝的指示。
元康帝鐵青著臉,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床上的惠妃?惠妃昨晚上還好好的,元康帝還想得起惠妃風萬種的樣子,還記得惠妃說要給他生個兒子。怎麼一覺醒來,惠妃就死了。
難不昨晚上,他一直同一個死人睡覺。
元康帝心中又心疼又厭惡。
元康帝板著臉,踹了劉小七一腳,「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去查看。」
「遵命。」
劉小七顧不得上的痛苦,趕走到床前,手去查看惠妃的況。
惠妃真的死了,死得不能再死。而且依據溫和的僵程度,惠妃說已經死了兩個時辰以上。
劉小七回頭看著元康帝,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陛下,惠妃娘娘已經去了。」
元康帝眼前一暗,差點昏過去。惠妃真的死了,他昨晚真的和一個死人睡在一張床上。
元康帝咬牙切齒,「查,命人徹查此事。朕一定要知道惠妃究竟是怎麼死的。」
「遵旨!」
惠妃的死,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風暴,開始席捲整個後宮。
務府派人殮惠妃的,同時調查惠妃的死因。查來查去,最後查到惠妃死之前喝的增加懷孕機會的偏方。
偏方看不出問題,但是熬出來的湯藥肯定有問題。
據太醫的驗證,偏方不會致死,但是喝下偏方后十二個時辰一旦行房,那麼偏方就會變致人死地的致命毒藥。
這種古怪又極其見的毒藥,太醫們以前聞所未聞。若非用人試藥,太醫也查不出偏方竟然有這個作用。
這簡直就是給太醫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得知這個結果,元康帝沒有停下調查。元康帝命衛沿著偏方這個線索,剝繭的調查下去。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誰在心積慮的暗害惠妃。無論查到誰的頭上,都要嚴懲不貸。
這番話,元康帝當著寧皇后的面說了一次。似乎是在懷疑寧皇后是幕後黑手。
寧皇后冷笑一聲,一副坦然的樣子,不怕被人查。衛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查到的頭上。因為此事本不是做的。
元康帝很惱怒。一半是因為惠妃的死,一半是因為自己和死人睡了一覺。
元康帝甚至謀的想過,算計此事的人,是不是沖著他來的?惠妃的死是不是謀中的一個工而已。
沒人能夠證實元康帝這個想法,可是卻擋不住元康帝朝這個方向想。
衛沿著偏方這個線索,從宮調查到宮外,最後調查到城郊一所破敗的道觀。可惜道觀早已經人去樓空。任憑衛手段通天,也找不到道觀的人。甚至連道觀存在的線索都之又。
線索到此中斷,衛的目又落到後宮。不管道觀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真正算計惠妃的人,肯定還在宮裡。也只有宮裡的人才會心積慮的害死惠妃。只可惜宮裡面一樣一無所獲。
除了自盡的宮侍,並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
這個結果元康帝很不滿意。元康帝將衛統領臭罵了一頓。要不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元康帝早就將衛統領給撤換了。
元康帝在思政殿大發雷霆。坤寧宮這裡,心腹宮來到寧皇後邊,悄聲說道:「娘娘,事都已經辦妥了。」
寧皇后侍弄著花草,輕聲問道:「該死的人都死了嗎?」
心腹宮點點頭,「都已經死了。」
因惠妃的死,最近宮裡面風聲鶴唳,腥滿地。先後有上百個宮侍死去。有的人是自盡而亡,有的人不了酷刑而亡,有的人是莫名其妙就沒有了。
如今宮裡面的人出行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就了莫名其妙沒了的那群人。
寧皇后滿意的點點頭,「死了就好。沒人發現你吧?」
心腹宮搖頭,「奴婢出門的時候做的裝扮,走的又是最僻靜的道路,肯定沒人發現奴婢。」
「那就好。」寧皇后心不錯。惠妃死了,對寧皇後來說,後宮就了一個礙眼的人。
雖然惠妃不是死在寧皇后的手上,但是不妨礙寧皇后私下裡助某人一臂之力。雙方沒直接打過道,但是早在八皇子出事的時候,兩人就已經有了默契。
這份默契難能可貴,這也是寧皇后的一個依仗。因為知道,這宮裡面有人比更仇恨元康帝,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元康帝最在意的人,得元康帝一再發瘋。
寧皇后揚一笑,心很好。不過轉眼間,寧皇后又收斂了笑容。現在還不是笑的時候,終有一天會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整個皇宮,整個天下。屆時,元康帝也只能在墳墓罵。
惠妃一死,元康帝到刺激,脾氣變得暴怒起來。頭痛癥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這下子,可苦了一干人等。朝臣們的日子不好過,皇子們的日子更難過。要說誰的日子最難過,那肯定要數伺候在元康帝邊的人。
劉小七和鄧公公班,鬆了一口氣。
伺候元康帝,已經變一件極其艱難,而且還有生命風險的事。
在元康帝邊當差數個時辰,劉小七一直提心弔膽,就怕元康帝將怒火發泄到自己的頭上。
劉小七回到臥房,坐在椅子上皺眉沉思。
房門敲響,小侍走進來,悄聲對劉小七說道:「啟稟公公,孫佑正來了。」
「快讓他進來。」
當初劉小七放孫佑正一條生路,送孫佑正進衛。沒想到一轉眼,孫佑正竟然了劉小七安在衛的一顆釘子。
孫佑正長高了很多,人也變得英武,已經沒有當年那個木訥小侍的模樣。
劉小七招呼孫佑正坐下,然後問起惠妃這個案子。
劉小七對孫佑正說道:「你也知道陛下因為惠妃過世,心很不好。我在陛下邊當差,也擔著干係。我就想知道惠妃這個案子到底怎麼回事,做到心裡有數。等陛下發怒的時候,也能有應對的辦法。」
孫佑正恭恭敬敬地說道:「公公的話,小的都明白。不瞞公公,衛在外面調查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沒有上報給統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