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姑媽悠悠轉醒,虛弱又痛苦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之前剛聽完聖旨的容,秦姑媽就昏了過去。這會醒來,是一腦袋的問號。可是無論是鎮國公,還是秦衷,都沒有興趣給秦姑媽解釋事的始末真相。
鎮國侯冷漠地對秦姑媽說道:「吩咐下去,將大門上的門匾換下。將府中的規制改了。照著侯府的規制改。」
秦姑媽「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秦姑媽拉著鎮國公的袖,「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陛下為什麼會突然奪了我們的國公爵位啊?老爺,你和我說說啊。」
鎮國侯板著臉,不耐煩地說道:「你問那麼做做什麼,趕照著我的吩咐去辦。遲了又會被文史參一本。」
秦姑媽哭著說道:「這麼大的事,你們全都瞞著我,你們當我是死人嗎?好,你們不說是吧,那我回娘家。我娘家人肯定知道事的真相。」
秦衷心頭那口怒氣,突然發泄了出來。
秦衷對秦姑媽怒吼道:「我們秦家之所以落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拜晉國公府所賜。母親要回娘家,正好替兒子問問晉國公府的人,他們到底按的什麼心。」
「你說什麼?」
秦姑媽連連搖頭,不敢置信。秦姑媽眼中閃過驚恐之,問秦衷,「二郎,你說的全都是假的,對不對?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秦衷咬牙切齒地說道:「兒子有必要拿這種事來欺騙母親嗎?母親要是不信,你問問父親,問問父親,我們秦家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家害的?」
秦姑媽朝鎮國侯看去,「老爺,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快說啊!」
鎮國侯板著臉,沒理會秦姑媽,而是對秦衷怒吼一聲,「你給我閉。你招惹的禍事還不夠多嗎?我們秦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不知道反省,你怎麼還有臉去指責家。
要不是你告,說秦裴回來了,還說宓同秦裴莫逆,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禍事?
你這個蠢貨,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犯蠢。你是想讓三大國公府聯合起來打我們秦家嗎?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秦家所有人,你才甘心啊?」
「明明是家害了我們秦家,為什麼父親一直在替家說話?兒子不服。」秦衷梗著脖子,一臉倔強的模樣。
鎮國侯覺非常心塞,都有了想死的心。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兒子啊。
鎮國侯疲憊地說道:「你怪我一直替家說話,不肯替你說話。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保住我們秦家,為了保住你的命嗎?
這次我們秦家出事,為什麼吳國公府同定國公府一直沒吭聲?因為這兩家已經同晉國公府達了默契,他們三家一起拋棄了我們秦家。
如今,我們秦家,雖然依舊是勛貴,可是我們秦家不容於三大國公府,其他勛貴也對我們秦家持觀態度,不會輕易接納我們秦家。
這個時候,我們秦家要做的事,就是低調,儘可能的低調,讓陛下忘了我們,讓勛貴們也忘了今天發生的事。這才是保命的真正的辦法。
依著你的子,如果非要找家的麻煩,那到最後倒霉的人肯定不是家。或許到最後,我們秦家連侯爵都保不住。
二郎,如果你想做個平頭百姓,那你儘管去找家的麻煩,我不攔著你。我這輩子活夠了,我現在就算死了也沒關係。
可要是你不想做平頭百姓,那就給老子收起你的怒火,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修養。過個三五年,等事過去了,我自有辦法讓你重新出仕。」
秦衷咬著牙,雙目通紅,雙手攥。似乎下一刻就會發起來。
可是片刻之後,秦衷沒有辦法,反倒是鬆開了手掌,收起了怒火,只餘下一雙通紅的雙目。
秦衷無奈地朝現實低頭,「父親,兒子聽你的。兒子不會去找家的麻煩。」
鎮國侯鬆了一口氣,欣地點點頭,「你能將我的話聽進去,還算有救。」
秦姑媽左右看看,臉驚疑不定。
秦姑媽問鎮國侯,「老爺,你剛才說秦裴回來了,這是真的嗎?我們國公府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因為秦裴那個災星?
秦裴和他的娘害我們國公府害得還不夠嗎?他走了就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禍害我們國公府?他到底和我們國公府有什麼仇什麼怨?
老爺,你告訴我秦裴在哪裡?我要親自問問他,我要問他到底安樂什麼心,是不是要將我們秦家人都害死,他才肯罷休?」
鎮國侯長長一嘆,對秦姑媽說道:「現在沒人知道秦裴的下落。陛下發錦衛和軍搜捕秦裴,都沒有找到人。我估計秦裴已經離開了京城。」
秦姑媽聽到秦裴有可能離開的京城,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不管秦裴是個什麼樣的災星,只要他離開了京城,不再禍害秦家,秦姑媽就可以『大度』的不去計較秦裴曾經做的事。
卻不料秦衷突然話,「母親想知道秦裴的下落,問我們沒用。要問就去問宓和宋安然。當年就是他們兩口子救走了秦裴,這次秦裴回京,同樣是他們兩口子在替秦裴打掩護。」
秦姑媽臉劇變,盯著秦衷,怒道:「二郎,你不要胡說。家怎麼可能替秦裴打掩護。」
秦衷呵呵冷笑起來,「母親到現在還對晉國公府抱有幻想,也不知道宓和宋安然給母親灌了什麼迷魂湯。
母親,兒子同你說實話,我們秦家落到今天的地步,起因全在秦裴上。至於宓宋安然兩口子,就是幫兇,是罪魁禍首。
兒子為軍副統領,奉命捉拿秦裴。宋安然不僅不配合,反而還和宓一起算計我。致使兒子不僅沒抓到宓,還被陛下斥責,引起陛下的震怒。
母親,宓和宋安然兩口子害得我們秦家這麼慘,他們願維護秦裴這個野種,也不肯維護正經的親戚。這樣的人,母親真以為他們還有親可言嗎?母親真要替他們說話嗎?」
秦姑媽臉煞白,不敢相信秦衷的話。秦姑媽眼地看著鎮國侯,「老爺,二郎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秦家落到今天的地步,真的是宓兩口子害得?」
鎮國侯嘆了一聲,「夫人,你不要聽二郎胡說八道。若非二郎到陛下跟前告,說秦裴回了京城,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事。
說到底,我們秦家落到今日的地步,家有責任,二郎同樣有責任。至於秦裴,他錯就錯在不該回來。既然離開了,又何必再回來。」
秦衷怒道:「父親,兒子的確有錯。可是家同樣有錯。但凡家肯顧念一下親戚分,顧念一下四大國公府的利益,家就不該對我們秦家下毒手。」
鎮國侯可沒有被秦衷的話蠱。
鎮國侯怒視秦衷,「你還有臉說?是你首先破壞了四大國公府的同盟。事到如今,你本就沒資格去指責家。說到底,我們秦家落到今日地步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秦衷臉劇變,他想替自己辯駁,他想說他不是罪魁禍首。
秦衷著鎮國侯,哆嗦著說道:「兒子,兒子沒有……」
「沒有什麼?鎮國侯非常不客氣的打斷秦衷的話。
鎮國侯一步步,「你是想說你沒有因為嫉妒秦裴,所以才去告嗎?你想說你沒有被嫉妒憤怒沖昏頭腦,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嗎?
你是想說我們秦家落到今天,你沒毫的責任,責任全在家嗎?秦衷,你還是男人嗎?你為男人的擔當去了哪裡?
為父一直教導你,男人要有擔當,錯了就是錯了,不要試圖辯解。可是你呢,你一直在找借口,一直在指責家如何如何,你就沒有想想事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秦衷臉灰白,張張,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鎮國侯苦口婆心地對秦衷說道:「事到如今,再去計較誰的責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如今我們秦家沒有了國公爵位,也沒有了實權,從今以後大家都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吧。」
「我不信!」
秦姑媽突然了起來,「我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我要回娘家問清楚,我一定當面問清楚此事。」
秦姑媽說完,就朝外面衝去。
「母親?」
秦衷見自家父親無於衷,沒有讓人去阻攔秦姑媽,秦衷到很吃驚。
秦衷問鎮國侯:「父親,母親要去家,不用攔著嗎?」
鎮國侯面無表地說道:「你母親是回娘家,為何要攔著。」
頓了頓,鎮國侯又對秦衷說道:「你母親可以去家鬧,因為是家的閨。但是你不行,你只是家的外孫,你不準去家胡鬧。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出門,我一定打斷你的。」
秦衷低頭,小聲嗯了一下,「父親放心,兒子雖然深恨家,但是兒子絕不會來。兒子一定聽父親的話,修養,以待將來。」
鎮國侯欣地點點頭,「以後不要再人前提起家,更不要讓人你察覺你對家的不滿。小心被有心人利用。」
秦衷點頭應下,「兒子明白。」
秦姑媽坐上馬車,急匆匆地來到晉國公府。
秦姑媽心頭積攢了萬千怒火,就想當著宋安然的面問一問,宋安然和宓到底安的什麼心,為什麼要害秦家?難道秦家失了國公爵位,對家就有好嗎?
說好的同氣連枝,說好的守相助,到了關鍵時刻全了狗屁。
秦姑媽在二門下了馬車,沒理會守門婆子,直接朝上房走去。
守門婆子見狀,心知不好,趕去稟報宋安然。
宋安然得知秦姑媽來了,沒有毫意外。秦家被奪爵,貶為侯爵,秦姑媽遲早是要上門鬧一場的。
唯一麻煩的就是老太太那裡。
整件事,從始至終,一直瞞著老太太。
如今秦姑媽來了,秦家被貶為侯爵的事再也瞞不住了。一旦老太太問起,很多事就必須攤開來說。
宋安然對白一吩咐道:「帶人將上房圍起來,不準任何人窺探。喜秋,喜春,你們這就跟我去上房見老太太還有秦姑媽。」
「奴婢遵命。」
宋安然帶著丫鬟婆子去上房,白一葉帶著護衛將上房圍了起來。
宋安然讓丫鬟婆子們都守在門口,沒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出。
宋安然走進上房,就見秦姑媽正趴在老太太上哭訴。
秦姑媽一見宋安然,當即就跳了起來。手指著宋安然,「你這敗家的毒婦,你還有臉來見我!」
宋安然冷哼一聲,「所有無關的人全都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老太太邊伺候的丫鬟婆子見狀,猶豫了一下,見老太太點頭,全都乖覺的退了出去。
秦姑媽帶來的丫鬟婆子還站在原地沒。
宋安然呵呵冷笑,「到了晉國公府的地盤,還敢不聽本夫人的話,該打。來人,將這些人全都帶出去打一頓。」
「你敢我的人?」
秦姑媽氣的跳腳。
宋安然冷冷一笑,「在晉國公府,就得守著晉國公府的規矩。」
「你敢?」秦姑媽怒道。
宋安然嗤笑一聲,「本夫人有何不敢。」
這個時候,白一已經帶著人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押著秦姑媽的丫鬟婆子就拖了出去。丫鬟婆子們掙扎大,白一直接命人用臭子堵,強行拖著這些丫鬟婆離開了上房。
「娘,宋安然欺人太甚,本就是在打我的臉,你老就不管管嗎?」秦姑媽見鬥不過宋安然這個蠻橫狡猾的人,轉頭搬救兵。
老太太了眼皮,面無表地說道:「元娘,你先坐下。有什麼問題慢慢說。當著老的面,大郎媳婦不會來。」
秦姑媽氣急敗壞地說道:「宋安然已經來了,什麼做不會來。娘,難不我們秦家的事,你事先早就知道了?你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秦家被奪爵嗎?娘,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