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的一顆心冰涼,神灰暗。在心頭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嫁,一定不能嫁給姨父。就算娘,也不能嫁。
田嘉不懂掩飾,田姨媽一眼就看出田嘉心的反叛緒。瞬間,心頭的怒火就竄了上來,一掌打在田嘉頭上,「我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討債鬼。若非你們姐弟拖累,憑老娘的出和姿,早八百年就改嫁到好人家去了。哪至於現在人老珠黃,還得求爺爺告的,求著你嫁。」
「娘,求你別說了。爹要是在天有靈,聽了你這番話,非得從墳墓里爬出來找你算賬。」
「我怕他不。他要是真爬出來,我還得找他理論理論。大老爺們一個,早早撂了挑子,留著我們孤兒寡母的在世上苦,被田家族人欺凌,他於心何忍,他要臉嗎?就算要死,死之前也該將家裡的事安排好。結果一句話沒留就死了,讓田家人逮著機會就騎在咱們頭上。想想這些年過的日子,老娘就恨不得挖了你爹的墳,將他鞭。」
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田嘉瑟瑟發抖,「娘,兒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爹是對不起你,可是爹已經死了。你同死人計較,計較得過來嗎?」
「好,娘不同你那個死鬼爹計較。那你得聽娘的,知道嗎?」
田嘉沉默。田姨媽一掌打過去,「聽到沒有?」
田嘉怯弱的點點頭,「兒知道了。」
「哼,現在你不願意。等你嫁了,你就知道這其中的好。」
田嘉很委屈,很憤怒,願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好。
白一悄無聲息地回到艙房,將喜春等人嚇了一跳。
「你是屬耗子的吧,走路半點靜都沒有。」
白一抿不說話。
喜春拍拍心口,「行了,我就隨口一說,你可別生氣。」
白一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生氣。
宋安然笑著看著們二人,「白一,你出去那麼久,去哪呢?」
「奴婢出去看了一出好戲。」頓了頓,又說道:「田姨媽同白姨娘在船頭甲板上吵了起來。好像是因為田姨媽想要和老爺單獨相,結果被白姨娘夏姨娘逮了個正著。田姨媽指責白姨娘氣死了夫人,還要去老夫人那裡告狀。白姨娘嘲笑田姨媽落魄凰不如,造謠生事,還說老夫人不待見,不會讓進侯府大門。」
宋安然和喜春面面相覷,宋安然問道:「真的?」
白一點頭,「奴婢親眼看到。」
宋安然小小的「啊」了一聲,「們真的鬧起來了,連臉面都不顧?」
白一沒吭聲。
喜春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擔心,「姑娘,此事要管嗎?田姨媽好歹是客人,白姨娘不管不顧的同田姨媽吵起來,別人還以為咱們宋家人沒規矩。」
「白姨娘沒規矩,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自從生了平哥兒后,你看什麼時候有過規矩?」宋安然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怎麼辦,難道不管?」
宋安然呵呵笑了兩聲,「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還以為們好歹講究點,給彼此一點面子,沒想到竟然直接撕破臉,互相揭短。哼,真是狗咬狗一。」
宋安然想了想,「白姨娘不敬客人,丟了咱們宋家的臉面。這事我若是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好歹也要做個表態。」
「姑娘打算怎麼做?」
宋安然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辦,只好先敲打白姨娘一番,讓消停點。有什麼矛盾,等到了侯府再說。對了,白一,你剛才說田姨媽找父親單獨說話,這是怎麼回事?」
白一認真說道:「奴婢只看到田姨媽神兮兮的,一副要找老爺說話的樣子。不過還沒等田姨媽驚老爺,白姨娘和夏姨娘就趕了過去。老爺在船頭聽到靜,第一時間就離開了。」
頓了頓,白一又說道:「後來白姨娘還說是要對田姨媽嚴防死守,不能讓田姨媽有機會同老爺單獨在一起。」
宋安然先是皺眉,接著又愕然。再一想,田姨媽是個寡婦,宋子期是個鰥夫,論關係田姨媽還是宋子期的小姨子。自古以來,姐夫同小姨子之間,就好比表哥同表妹之間,總是充滿了各種狗與曖昧,也就難怪白姨娘和夏姨娘會往那個方面想。
宋安然有些拿不準,這究竟是白姨娘的臆想,還是說田姨媽本來就有這個意思?
一想到田姨媽有可能做的繼母,宋安然瞬間打了個哆嗦,渾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