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真意切,真正是慈悲心腸。
宋安然面一暗,神黯然道:「父親的事,哪有我置啄的餘地。不過我已經長大了,就算有朝一日家中有了新太太,我自負也能應付自如。」
「你能這麼想就好。」田姨媽拍拍宋安然的手背,「只可惜在這件事上,我是半點忙也幫不上。但凡有一半毫的機會,我也要替你們姐弟二人爭取爭取。」
「多謝姨媽慈。」宋安然面親近之意,「這些年父親一直外放,以至於我和傑哥兒都沒機會同親戚們來往。不過以後就好了,現在有了姨媽,過些日子還能見到外祖父他們,想想就讓人激不已。」
田姨媽無從判斷,宋安然是真心親家還是假意蒙蔽。無論如何,都要拉攏宋安然。只要說服宋安然,田嘉嫁給宋子期的阻礙就小了許多。
宋子期從頂樓艙房下到甲板風,經過田姨媽所住的艙房門口時,聽到宋安然也在裏面。於是停下腳步,敲門打個招呼。
田姨媽一看外面站著的是宋子期,頓時激起來,偏又要努力剋制。
面上對宋子期激不盡,本分的給宋子期見禮,「見過姐夫。姐夫怎麼下來了。嘉兒,還不趕給你姨父請安。」
「不用客氣。」宋子期擺手,「看書看累了,下來風。既然安然在這裏,你們繼續聊吧。太太有什麼需要,同安然說一聲就是。當著家,家中的事比我更悉。」
宋安然站出來,「父親放心,兒一定招呼好姨媽和表姐。」
「嗯,你辦事還是很有章法,為父不擔心。」宋子期說完話,轉去了船頭甲板吹風。
田姨媽癡癡了兩眼,不敢多看,又急忙斂了目。
宋安然提議,帶田嘉在船上走走,同姐妹們親近親近。
田姨媽求之不得,推了把田嘉,「還不趕謝過安然。」
田嘉很不自在,「多謝表妹。」
「表姐客氣了。表姐,我們去找大姐姐玩吧,三妹妹也在大姐姐那裏。」
「我聽表妹的。」
宋安樂對田嘉的到來表示歡迎,宋安蕓則有些不待見。
在宋安蕓看來,田氏母就是打秋風的窮親戚。和這種人做姐妹,真是沒勁。偏偏宋安然還要捧著田嘉,真是讓人不能忍。
宋安蕓是個憋不住的,既然不能忍,自然要發泄一番。不由得對田嘉冷嘲熱諷起來。
「表姐這服好生悉啊,怎麼同大姐姐的那麼像。」
田嘉尷尬。宋安然趕解圍,「這本就是大姐姐的。大姐姐還沒穿過,見表姐同量差不多,於是送給了表姐。」
田嘉很不自在,尷尬一笑,「多謝大表姐。大表姐送的服,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三妹妹,我送了新給嘉兒做見面禮。三妹妹,你送了什麼給嘉兒?可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送,那也太不知禮了。」宋安樂刺了宋安蕓一句。
宋安蕓哼了一聲,「田表姐有了服,不能沒首飾相配。這樣吧,我就將我最喜歡的一支簪子送給表姐。表姐可別嫌棄,我那簪子可是赤金打造,好歹也值個幾十兩,夠一家老小一年的嚼用。」
田嘉瞬間漲紅了臉。
宋安然也瞬間冷了臉,「放肆!三妹妹,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沒人當你是啞。誰都有落難的時候,不知道出手相助就算了,竟然還出言譏諷。為宋家,你不覺著恥嗎?」
「我……」
宋安蕓的話剛出口,宋安然就厲聲呵斥道:「出去。田表姐是客人,卻被你這個做主人的辱。你現在回艙房給我面壁思過,好好想想究竟做錯了什麼。」
宋安樂似笑非笑,擺明看宋安蕓的笑話。田嘉輕咬薄,心頭惱怒宋安蕓的同時,也激宋安然仗義執言。同時又為自己窮困份到自卑。
宋安蕓氣了個半死,「好,好。我不會說話,我走。」起,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宋安然一臉抱歉的說道,「田表姐,是我沒管教好三妹妹,我代道歉。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一次改過的機會。」
「安然表妹折殺我了。我沒生氣,真的,我真沒生氣。」
宋安然笑了起來,「表姐大度。不過安蕓那個丫頭還是得罰。表姐放心,我知道分寸。絕不會讓安蕓有借口找你麻煩。」
田嘉很激,沒想到宋安然連後續的事都考慮到了,「多謝安然表妹。」
與此同時,田姨媽出了艙房,避開人,悄悄朝船頭走去。
宋子期一個人在船頭氣,這對田姨媽來說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能藉機同宋子期親近一二,就算讓折壽兩年也願意。
田姨媽躲在拐角,出頭來朝船頭看去,宋子期果然在那裏。
田姨媽又四下看了看,周圍沒人,多半都在艙房裏歇息。田姨媽整了整儀容,深吸一口氣,腳步一抬,就準備走出去。
「田姨媽,你在這裏做什麼?」
卻不料,在關鍵時刻,竟然有人出現。
好個程咬金,田姨媽心頭怒火一起,回頭張就想罵。不過等看清了來人後,田姨媽瞬間變幻了表。
打扮得如此富貴張揚的兩個婦人,除了宋子期的妾就沒別人。田姨媽滿臉堆笑,親熱地說道:「原來是白姨娘和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