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做錯了。」宋子期突然放鬆了表，還笑了起來。卻不料白姨娘越發的恐懼了。

宋子期輕聲問道：「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平哥兒。你同我說說，究竟是怎麼打算的。為什麼這件事還能牽扯上平哥兒。」

「婢妾，婢妾……」白姨娘猶猶豫豫的，不知該從何說起。說重了，怕沒命。說輕了，又怕過不了宋子期這一關。

「你說不說？」宋子期說變臉就變臉，扯著白姨娘的頭髮，最大限度的往後拉。

白姨娘痛不生，卻不敢再猶豫，「婢妾說，婢妾這就說。二姑娘年紀雖小，心眼卻多。婢妾在手上吃了好幾次虧，連帶著平哥兒也了委屈。婢妾心裡頭記恨著二姑娘，一開始只想讓難堪，丟個臉。後來想得多了，就想著能不能藉此機會，從二姑娘手裡搶回管家權。如此一來，好歹還能為平哥兒積攢一點私房銀子。等將來兩位爺長大了，婢妾仗著這點面，說不定還能替平哥兒爭取更多的。老爺，婢妾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想著自己得好，卻忘了這麼做會害了二姑娘的名聲，更會牽連咱們宋家的名聲。老爺，婢妾該死，婢妾行事糊塗，該打。老爺，你打婢妾吧，狠狠地打，婢妾得起。」

宋子期笑了笑，拍拍白姨娘的臉頰，好似在拍打一條小狗。「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這麼早就惦記著分家產，本還沒死了。」

白姨娘哆哆嗦嗦的，「不，不是的。婢妾只是想給平哥兒更好的，絕對沒想過要分家產。老爺，平哥兒他是你的長子啊，可是他不如二爺，都要低二爺一頭。要是平哥兒沒得到過，婢妾也不敢有毫妄想。可是當年平哥兒剛出生的時候，老爺對他是何等的在乎和寵。直到二爺出，一切都變了。平哥兒不再是最重要的。嗚嗚……婢妾只是替平哥兒到委屈，所以才想給他更好的。」

「你是在指責本嫡庶分明嗎？」宋子期冷冷地問道。

白姨娘卻在此時鼓起了勇氣，「老爺，平哥兒他可是你的長子啊，難道不應該得到最好的嗎？若平哥兒是次子，婢妾絕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他明明是長子，卻人磋磨。這是何等的委屈。」

宋子期笑了笑，輕聲道：「你還真是敢說，原來這一切都是本的錯。」

「不是的，這一切都是二姑娘的錯。是二姑娘事不公，婢妾才會想替平哥兒出頭。」

「夠了！本還沒老糊塗，孰是孰非不用你來教，本自會分明。」宋子期驀地變臉，眼神兇狠的盯著白姨娘。

白姨娘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

宋子期一改態度，語氣溫和地說道：「你說的對，平哥兒可是我的長子，而你是咱們宋家的功臣。對待功臣，自然不能像對待一般人那樣。你放心，你畢竟是平哥兒生母，我不想平哥兒恨我，所以我不會取你命。不僅不會取你命，還會給你應有的面。」

白姨娘被巨大的驚喜砸中，簡直不敢相信宋子期會退讓。雙眼發地著宋子期，「老爺……」一聲老爺得百轉千回，要是沒頂著那張豬頭臉效果就更好了。

宋子期放開白姨娘的頭髮，又拍拍的臉頰，跟拍小狗似得，「從今日起，你就不必再踏出這個房門。至於平哥兒那裡，我會同他解釋清楚。」

白姨娘彷彿到了最大的驚嚇，足，不準出房門，這是要困死嗎？雙眼流淚，可憐兮兮，「求老爺開恩。」

「你若是不滿意，那就只好將你送到庵堂。」

「不，不要。婢妾很滿意。」白姨娘連連後退，躲避著宋子期，生怕宋子期真的會將送到庵堂。

宋子期嘲諷一笑，「當年平哥兒出生的時候，我曾讓管家了三個鋪子到你手上。這些年你靠著那三個鋪子的收益，本可以過得順心如意，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果然不能對你太過恩慈。從今以後，那三個鋪子你不用管了。我會吩咐下面的管事接手。等將來他們兩兄弟分家的時候，這三個鋪子會算在平哥兒的頭上。」

「不要，不要！」白姨娘徹底慌了，錢是人的膽。沒了那三個鋪子的收益，靠府里那點月例銀子，還不夠平日里打點下人用。「求老爺開恩，不要收回鋪子，那是婢妾替平哥兒守著的，是平哥兒安立命的本錢。求老爺看在平哥兒的份上收回命。」

宋子期冷哼一聲，「平哥兒的開銷，自有賬房負責。你就安心留在這裡好好反省。哪天想明白了，你也就安分了。」

宋子期轉離去，只給白姨娘留下一道冷酷的背影。白姨娘嚎啕大哭，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次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