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頭也不抬,正兒八經的說道:「喜秋,你是在譏諷本姑娘花錢大手大腳吧。還說豪氣,我看你是積了一肚子怨氣。」
喜秋嗔怪道:「姑娘知道就好。現在沒錢了,姑娘好歹得省著點花用。可別像以前那樣。」
宋安然笑了起來,從上輩子開始就大手大腳慣了,這輩子又投生在不差錢的宦世家,自小錦玉食。這會讓節儉,還真是為難。不過喜秋說的也有點道理,這會快沒錢了,那就得按照沒錢的法子開銷。
宋安然笑道:「放心吧,還有兩月就過年了。到時候父親的賞銀髮下來,本姑娘又有錢了。」
喜夏聞言,掩一笑,「以前姑娘從不將老爺的賞銀放在眼裡,還嫌棄老爺不夠大方。沒想到如今姑娘竟然也盼著老爺發賞銀。可見姑娘是真沒錢了。」
「當然是沒錢了。」宋安然指著賬本說道。難怪喜秋整日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常年管著上千兩,前段時間還管著上萬兩的銀錢,這會猛地只剩下幾百兩,而且短時間還解決不了銀錢危機,換做也會發愁。
「不過你們放心,今年該給你們的賞銀,一文錢也不會。」宋安然篤定地說道。
喜秋白了宋安然一眼,「奴婢才不擔心自己的賞銀,銀錢再缺也缺不到咱們頭上。而且到了年底,莊子上的收益也該送來。奴婢只是擔心船隊,要是有個萬一,幾萬兩豈不是都餵了海。到時候可怎麼辦?其中大部分都是夫人留給姑娘和傑哥兒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辜負了夫人的囑託。」
「不會有萬一。」宋安然平靜地說道,神卻顯得格外的堅定,「他們一定能夠平安歸來。」
喜秋還要說點什麼,卻在此時,宋安傑紅著一雙眼睛跑了進來,撲在宋安然的懷裡。
「傑哥兒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人欺負了你?」宋安然心疼的給他眼淚。
跟在傑哥兒後進來的小廝長壽趕忙說道:「啟稟二姑娘,二爺同大爺在學堂里吵了起來。大爺說了些難聽的話,二爺說不過大爺,所以就哭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颳了下宋安傑的鼻子,「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哭,真是出息了。」
宋安傑嗚咽著,抬頭大聲嚷嚷,「宋安平罵我是笨蛋,還說我只會仗著份欺負人,其實就是個草包。」了眼淚又說道:「而且他們都不同我玩,都不理我。嗚嗚……他們都討厭我。二姐姐,你替我教訓宋安平,好不好!」
「不好!為了那樣的人傷心,真是個小笨蛋。安傑,你要記住,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為朋友,更不是所有人都能為兄弟。就好比你同宋安平,你們本是兄弟,可是上天卻註定了你們做不了兄弟。安傑,將來你會遇到這麼一群人,你們有共同的理想,有相同的理念,相同的興趣好,你們彼此惺惺相惜。你們不會因為富貴貧窮而分離,也不會因為別人挑撥離間而反目。你們理解彼此,平日里不需要豪言壯語,卻在彼此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出來,給予對方堅定的支持。你們不是兄弟,卻親如兄弟。那樣一群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你的知己。為了那樣一群人,安傑,你今日都不應該傷心。」
宋安傑眼的著宋安然,「二姐姐,真有那樣的人嗎?我能和他們做朋友嗎?」
「當然有。遲早你會遇到這樣一群人。所以以後不要再為無足輕重的人流眼淚。」
宋安傑重重的點頭,「我記住了。等到我長到宋安平那麼大的時候,我肯定比他更厲害,有更多的朋友。」
「這就對了。」宋安然颳了下宋安傑的鼻子,「安傑快快長大,以後姐姐就等著你來保護。」
「姐姐放心吧,等我長到你這麼高的時候,就換做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