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熱中的小都是這樣，黎星沉聽了他們將近三分鐘的：

“寶貝你先掛。”

“不，你先掛。”

“哎呀，還是你先掛吧。”

柏代逸知道他要是敢先掛的話，十分鐘后命就沒了，所以最后視頻電話還是被柯漫漫依依不舍地掛斷了。

由于黎星沉是從他們“傻長傻短”直接維度跳到了“寶貝長寶貝短”，導致有一些沒適應過來，雖然適不適應也不重要。

訥訥地問：“你們是...”

剛問出一半，柯漫漫就笑著迫不及待搶答道：“其實早了，國慶假期過后沒多久就在一起了。”

回憶起來角瘋狂升高，“那天晚上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在我家樓下有話跟我說，我下去看見他跑的滿頭是汗，然后結結問我要不要跟他提前培養，我當時腦子有點懵，就問他怎麼培養啊，他就...”

柯漫漫笑得停頓了一下，兩邊臉已經染上緋紅，“他就湊上來親了我一下，說這樣培養。”

黎星沉聽的不自覺跟著笑，哪知柯漫漫笑著笑著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變臉，“等一下！”

黎星沉笑容一頓，“怎麼了？”

柯漫漫漸漸皺起眉，語氣從懷疑到確定：“他好像沒有跟我說‘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黎星沉：“......”

“哎呀都怪他那張臉不犯賤的時候實在是太有迷了，他這樣不就是靠妹的手段把我騙到手了嗎？而且我怎麼能讓他那麼早就親到我呢！”

黎星沉不太懂的重點，但看好像真的是有點生氣了，試圖好心地為柏代逸減一下刑：“你們不都已經互相確定心意了，說不說...”

“很重要！”

柯漫漫又是不等說完，振振有詞地說著：“表白就是對方要看著你的眼睛，仿佛他眼里只能裝下你一個人，正式又認真，明確地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才算數！才能在一起！”

黎星沉只覺心頭狠狠一。

幾乎是立刻就回想起江從和表白的那一刻，每一個的細節都清晰地印在腦海里。

心又不控地開始怦然。

后面柯漫漫好像又跟柏代逸打了個視頻電話，打了多久不知道，柏代逸怎麼哄好的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想江從。

柯漫漫掛完視頻電話一看，“呀”了一聲，“都烤焦啦！”

黎星沉這才回神，像做錯了事一樣，忙把黑乎乎的挑了出來到自己盤子里，“對不起對不起。”

柯漫漫皺眉，把盤子換新的，“焦了還怎麼吃。”

黎星沉怔了下，看了眼被端開的盤子沒說話。

飯吃到一半，又問柯漫漫：“那你對江從...”

柯漫漫知道意思，手托起腮，“我當時吧，就覺得我的婚姻我的人生不能被提早安排，就想趕找個人斷了家里的念想。

其實說實話，江從的臉才是真正長到我審點上了，而且就他那個看不上你的冷漠勁兒，真拿下了還不對你死心塌地的，可惜了...”

黎星沉一愣，“可惜什麼？”

柯漫漫笑了，過去胳膊的臉，像是在跟解釋，“可惜我不喜歡他呀，喜歡這種東西吧，是可以騙人的，但是心和覺不會。”

黎星沉默然。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察覺到的嗎？”

“什麼時候？”

柯漫漫說：“就在游樂園，坐天的時候，他特別堅定地牽住你的那一刻，我發現我居然只是詫異，而沒有多大的難過，我就覺得我要好好想想了。”

黎星沉拿筷子攪著蘸料，視線放空，沒說話。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到柯漫漫問了，“我追了他也快一年了吧，真沒見他多看過哪個的一眼，甚至有一回我就堵他跟前，他看垃圾桶都不看我。”

柯漫漫現在想起來只剩下心塞，看向黎星沉，在發呆。

過了很久，放下筷子，聲音總是輕得讓人心疼，“我們不可能。”

低垂著眼，看著乖順又難過，又喃喃一遍：“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就是喜歡嘍。”

柯漫漫不以為意，“我之前不也是這麼和所有人說不可能和柏代逸在一起嗎。”

“不一樣。”

柯漫漫這個養尊優的大小姐沒辦法理解，“怎麼不一樣？”

黎星沉抿抿，“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世界。我和他不是。”

柯漫漫看黯然無的，擺擺手，“哎呀不說...”

“可是漫漫，”黎星沉忽然細聲打斷的話，依然垂著眼，什麼緒都被蓋住。

柯漫漫：“嗯？”

聲音脆弱的好像要碎掉。

“我也不是，沒有搖過的。”

——

先樂后苦，市統考如期到來。

也算是一場大型考試，班里的位置做了些微改，江從那一列和黎星沉那一列被拉開了些距離。

剛吃完早飯，班里人沒回來齊，前后都有點哄鬧。

江從差不多坐到走道上，懶洋洋往后倚著桌子，看著黎星沉笑得不是很正經。

小姑娘看書半天不理人，江從也是郁悶得很，勾搭不，長過去勾住椅子下面的橫杠，輕而易舉把連人帶椅子挪到面前來。

兩個人都坐在走道上了。

黎星沉驚一聲，又害怕別人注意到他們連忙閉了，皺眉看他，“你干什麼？”

江從撇了下角，“你一直不理我，我很傷心啊。”

黎星沉想把椅子挪回去，但他上不收力，只好妥協道：“你要說什麼？”

“我昨晚又夢到你了。”

黎星沉在這個“又”字上思考了一秒。

淡淡道：“哦。”

江從不灰心地繼續說：“我夢見咱倆在打架。”

“？”黎星沉終于給他正臉，頓了兩秒一板一眼地說：“那你可以放心，我打不過你。”

江從邊忽然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本來小姑娘就被他拉到了近跟前，這還非要湊到耳朵邊，用氣音說：“在...床上打。”

黎星沉：“......”

黎星沉：“！！！”

“你...”小臉瞬間就紅了，瞪著他說不出來一句話。

“也是，”江從忽而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一勾，“在床上，你也打不過我。”

黎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