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也一度混。

四個臭皮匠好不容易瞎貓上死耗子搗鼓開了一道門，但是開錯了，里面一屋子類似于喪尸這樣的NPC，嚇得魂都飛了。

一頓作一團的激烈搏斗后，四個人肩并肩鵪鶉似的排排列站著，對面是室老板和捂肚子扶腰哀聲喊疼的工作人員——正是那些演喪尸的。

兩邊人在商討錢的問題。

歐打一個工作人員罰兩百，打一群還沒確定好。

即便是柯公主有特權，可打了人到底還是要按規定來的。

何況有幾個喪尸的臉，特效妝混合著一道道指甲的紅抓痕，還有個一邊臉都腫了。

楊浪和柏代逸平時打架的勁兒沒收好，那些拳打腳踢過肩摔就更別說了。

柯漫漫往對面瞥了一眼，聲線小小地咕噥：“現在看他們好像也沒那麼嚇人了…”

臉腫的那哥們兒頂著喪尸妝，拿著一次冰袋敷臉，沒好氣地說：“這他媽能有你們嚇人？”

“……”

室老板也是無奈，嘆了口氣正說話，旁邊一間屋子里忽然沖出來一個拿著對講機的工作人員，連著了那老板幾聲。

“十七號室出故障了，有玩家被困里面了。”

老板止住原先的話頭，眉一皺問他：“幾個人？”

后臺工作人員說的有點急：“兩個，一男一，主要我看他們其中一個狀態不太好。”

正說著，又有個人拿著一盤鑰匙趕過來，老板把這事先擱下，和他們往里面去了。

江從和黎星沉還沒出來，柏代逸和楊浪越想越不對勁兒，隨后對了個眼神，最后在老板他們掀簾子進去的時候也跑了進去。

茹靈也猜到了大概，拉柯漫漫進去，但柯漫漫不明所以，猛搖頭死活都不肯再進去那鬼地方了。

江從怕黑，他們三個也是在初中一次拉他出來玩的時候偶然知道的，再后來還聽易哥說過，他睡覺都得開著盞小燈。

原因都不清楚，只約覺得和他家里有關，而關于那個無人不知的北鶴江家，江從卻是從來都緘口不提。

家里都是做生意有錢的，風言風語不隔墻，多聽家里大人提過幾，他們仨能估出來應該是什麼不太好的傷疤事兒，對相關話題也一直都避之不談。

……

“江從，你還好嗎？”四周靜得只剩下彼此輕淺摻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黎星沉小心翼翼地問。

半晌沒有回應。

黎星沉心里發得厲害，剛了下胳膊，就到他收攏手臂抱得更了些。

“黎星沉。”他聲音很悶重，又沙啞，只是了名字。

黎星沉急忙應：“嗯，我在這里。”

依舊輕又細的聲音，此刻在一片濃郁黑暗中，卻帶著無法衡量的力度，平他劇烈不安的痛苦。

沒有再說什麼，黎星沉環著他的腰，臉半埋在他肩膀，手輕輕挲他的后背。

靜寂流淌，外面驀地響起一陣急促的奔跑聲，拉近的很迅速，接之，鑰匙轉的金屬聲和呼喊聲混在一起。

沒幾秒，對面的另一道門開了。

柏代逸和楊浪舉著手機，手電筒打開了，白晃晃的亮涌進來的剎那，照見地上相擁的兩人。

一時都噤了聲。

以往逃不掉的夢魘像黑幽深的無底旋渦，反復循環，沒有盡頭，他需要明來掐斷，來中止那些比黑暗可怕的回憶。

但是這一次，比先一步，拉他出了深淵。

……

天空黑，襯得那幾顆稀落的星子明閃耀眼，月亮蒙著層霧似的，邊緣朦朧，圓圓一高懸在黑幕中。

室大廳商量著未理完的事，在外面聽不清楚，江從松垮倚在路燈柱旁，有些放空的怔怔然。

小飛蛾在亮投下的范圍打轉，人穿梭，往來吵嚷，他就靜佇著，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細長。

輕輕的腳步聲走近，一道瘦小的影子重疊上他的，黎星沉在他面前站定，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江從中斷空游的神思，慢慢抬起眼皮，目從礦泉水順著寬松的袖，一路移到擔憂未散的小臉上。

江從微了下角，從手里接過水擰開喝了口，視線不離，他旋瓶蓋，潤過的嗓音稍清朗了些：“嚇到你沒？”

黎星沉輕搖了搖頭，走近幾步，微微仰頭看他，認真的有些嚴肅，又問了一遍他方才沒有回答的問題：“江從，你還好嗎？”

他微頓，鎖著潔凈亮澈的眼眸凝視許久，扯起了，語氣多了和：“嗯，沒事了。”

黎星沉的表卻并未因他的話松下一毫。

幾個人從里面出來，都是長舒一口氣，站門口說了幾句話便朝路燈下的他倆走過去。

江從出來的時候就沒什麼異常了，一直在外面的柯漫漫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以為他們三個只是單純地進去喊落單的他倆出來。

因此，大家的神都有點凝，只有柯漫漫手指繞著一縷頭發，心里還想著天，并且左看看右看看，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都不說話了。

“代狗，你臉上啥玩意兒？”楊浪本來琢磨著怎麼開口問江從有事沒事，視線一瞥，掃到了柏代逸臉上的紅印子。

剛注意力全放在對面那群負傷的喪尸上了，沒瞅著柏代逸那臉上一片一片的紅。

“嗯？”柏代逸疑抹了把臉，手上沾下來點紅不明油脂，眉都擰到一塊了，“我靠，不會是那群哥們兒臉上的漿吧？！誰有紙？”

沒人，柏代逸在用手。

黎星沉眼珠轉了下，想起早上江從拿紙給手，沒多想，手去他的口袋，沒到，又走到他右邊另一個口袋，最后掏出來包紙，遞給柏代逸一張后又塞了回去。

一系列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的作，卻顯得兩人的相在不知不覺間就變得無比親昵自然。

江從目隨著，角帶上了點真實輕松的笑意。

柏代逸接過，邊邊說：“從哥你有紙咋不給我？”

江從淡瞥他一眼，神恢復如常，漫不經心地啟：“不想浪費。”

柏代逸：“……”

柯漫漫看著路燈桿旁站一起的兩人，托起下凝思起來。

回想這一天，他倆好像一直在一起行，雖然只是一包不起眼的紙，但江從這麼難搞的人，居然允許路癡他，并支配他的所有，這是不是培養得有點過了…

腦子好不容易靈一回，茹靈盯著柯漫漫的突然開口：“公主，你口紅咋全沒啦？”

柏代逸聞了聞紙，擰眉不解：“這他媽漿為啥一子草莓味啊？”

柯漫漫：“……”

－－－－－－題外話－－－－－－

今天周一滿課嗚嗚，就一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