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後娘娘和舒貴妃娘娘求見,”蘇順閑走進來,說道。
宗政瑾躺在榻上,眼睛未睜,“讓們進來吧。”
“臣妾給皇上請安,”二人皆半蹲行禮。
“起吧,賜座。”
皇後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坐了下來,“皇上,臣妾過來,是想問問皇上,中秋佳節,這次是否要給各位妹妹升升位分?”
皇後作為六宮之主,是有資格給後宮嬪位以下的嬪妃自行決定升降的,當然,前提是皇上不會對此舉反。
宗政瑾想了半刻,“算了吧,們進宮時日不長,還是等到過年的時候再說吧。”
“臣妾知道了,”皇後應了聲,“想必眾位妹妹會理解皇上的用意的。”
喬靜姝如今已是四妃之首,再升就是皇貴妃、皇後了,而皇貴妃一般隻有在沒有皇後或是皇後權利被架空,形同虛設的時候才會設皇貴妃位,而皇後,此刻正坐在麵前。
所以,這輩子不出意外,是晉升無,好在,活到這個地步早就看穿了,也不在乎了。
“皇上,說起來,臣妾也有一事想求皇上呢,還希皇上能應允臣妾。”
宗政瑾終於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哦?姝兒說來聽聽。”
這麽多年以來,喬靜姝鮮有有事求他,此時,想來也不會那麽不知分寸,否則,他也不介意讓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想到上午孟聞天傳來的消息,宗政瑾隻覺得痛快,他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剪除掉前朝留下的那些腐的黨羽,快五年的時間才徹底把權力集中在自己手裏。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需要製於任何人了。
舒貴妃抿一笑,“皇上聽了可不要怒哦。”
“妃盡管說,”沒有承諾任何事。
從姝兒到妃,親疏顯而易見,一種無聲的警告,喬靜姝自然聽出來了。
“今日臣妾閑來無事,在宮裏隨意逛逛,卻沒想聽見一陣琴聲,皇上不要笑話臣妾,臣妾也就這點好了……”
宗政瑾聽到這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了,隻要不及他的底線,聰明的人他總是願意多寵兩分的。
“朕自然知道,姝兒的琴技堪稱一流,鮮有人可以彈出比你更聽的琴聲了。”
皇後在一旁聽的心裏酸,郎妾意,隻在這裏格格不,已經失去了最合適的離開的時間,此刻坐在這裏,也隻能端正子,裝作有興趣。
“皇上可知那是誰在彈琴?”舒貴妃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又說道,“卻不曾想竟是蘇妹妹,那琴技雖然算不上是頂好的,隻是聽著卻很吸引人,帶著一子靈之氣呢。”
宗政瑾陡然聽到那個名字,心還是不可預見的了,這幾日沒有人在他麵前提起,他也沒有刻意的不去想,隻以為沒有多特別的,隻是如今看來,顯然錯了。
“是麽?”
喬靜姝見他麵驟冷,有些害怕,但還是跪了下來,“今日正是中秋團聚之日,知音難尋,臣妾懇請皇上寬恕蘇妹妹吧。”
“皇後以為呢?”宗政瑾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轉投看著皇後問道。
皇後心裏苦,雖然很不願意,隻是見此形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對最有利的,也跟著跪了下來,“臣妾同樣認同舒妹妹的看法,中秋團聚,人多也熱鬧些。”
這個借口雖然有些拙劣,宮裏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多一個不多,一個不,可是憑著對皇上的那兩分了解,說什麽影響都不大,因為皇上顯然早就決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出來吧。”
皇後聽皇上聲音沒有什麽起伏,就像是在說“今日天氣真好”一般,似乎對這個決定本不在意。
莫非自己猜錯了?
“既如此,臣妾就代蘇妹妹先謝過皇上了,”喬靜姝顯然比皇後聰明很多,不論皇上是因為是什麽才答應的,可是要的也隻是個結果不是。
宗政瑾又閉上了眼睛,隨意應了聲。
“那臣妾先告退了。”
皇後也不多留,跟著說,“那臣妾也先去準備了。”
二人走出來,舒貴妃稍稍落後皇後半步,遠看來,隻以為兩個關係很好,說說笑笑,好一派和融的景象。
隻近,刀劍影,雨腥風,如果是在戰場上,隻怕早已廝殺了幾百個回合。
“本宮一直不知道原來舒妹妹也會上趕著去討好別人,更何況是一個小小貴人,”皇後剛在殿的時候,就看不慣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
舒貴妃不在意的笑笑,“隻怕皇後娘娘以後做的會比臣妾更甚,到時候不知道皇後娘娘會是何種姿態。”
“你……大膽!”
舒貴妃福了福子,“皇後娘娘息怒,還請娘娘恕罪,今日這麽一個好日子,娘娘可不要因為臣妾破壞了心。”
皇後突然收起了臉上的怒氣,冷笑,“本宮自然犯不著和你生氣,比不上舒貴妃有閑逸致去聽琴,本宮還要回去理庶務呢。”
“臣妾恭送皇後娘娘,”喬靜姝說的很淡然,一點憤恨羨慕的意思也沒有。
皇後手指泛白,麵上卻是大度笑了笑,儀態萬千的帶著皇後的儀仗揚長而去。
“娘娘,你為何要幫蘇貴人?”綠綺有些不解。
在看來,自家娘娘已居貴妃之位,在這深宮裏,除了皇後,已經沒有什麽人需要忌憚了,更不需要冒著失去恩寵的危險去為一個小貴人求。
舒貴妃其實也是在賭,雖然能猜測到一點,可也隻是皇上願意讓猜到的,其他更多的,就是在賭。
賭皇上對另一個人的。
好在,賭對了。
是幸,也是不幸。
“今日幫一次,雪中送炭總是不易的,想必會記得本宮的好的。”
幫,也不過是在給喬家留一條後路。
希這次這個豪賭會贏,輸了就是全族人的命。
“娘娘心地善良,菩薩心腸,蘇貴人來日肯定會報答娘娘的。”
喬靜姝冷哼一聲,“菩薩心腸?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本宮可不是什麽菩薩心腸。”
在這宮裏,從來就沒有什麽人有菩薩心腸,因為這樣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是,奴婢謹記。”
醉雲塢
“主子,皇後邊的慧林來了,”襲香走進走,說道。
蘇靜翕有些驚訝,意味不明的了個笑容,“讓進來吧。”
“奴婢給蘇貴人請安。”
“慧林姑娘快快請起,不知道今日前來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蘇靜翕使了個眼,讓代曼遞了個荷包給,問道。
雖然和皇後關係實在說不上是好,但是以現在的境地自然不能在皇後邊的大宮麵前托大。
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即使蘇靜翕自己毫不在意。
慧林眼裏出一抹讚賞,對方既然知趣,也好辦事。
“皇後娘娘和舒貴妃一起為蘇小主求,皇上已經同意解了小主的足,今日晚宴,還小主早作準備。”
說著又福了福,指著後麵進來的兩個宮,“皇後娘娘怕小主準備不及,特地讓奴婢給小主帶了些賞賜過來,首飾皆以準備好了。”
蘇靜翕眼神閃了閃,笑了笑,“婢妾先謝過皇後娘娘的恤,明日婢妾定當親自去拜謝皇後娘娘的恩典。”
“是,奴婢會幫小主把話帶到,坤寧宮還有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慧林姑娘慢走,代曼,去送送。”
慧林自知代曼是蘇貴人邊的大宮,讓送,也是一種麵,當下也不推辭,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
“主子,皇後娘娘……”聽瑤在一旁聽的明白,心裏也有幾分徹,“主子可要三思,皇後如今幫助主子必有企圖。”
蘇靜翕深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容易,心裏一暖,“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聽瑤環顧四周,隔牆有耳,“奴婢明白,隻是主子……”
“你以為真的是皇後幫我們的麽?”
“主子的意思是……舒貴妃?為什麽要幫咱們?”聽瑤有些不解,自家主子和舒貴妃甚有集,關係一直都淡淡的。
蘇靜翕輕輕撥茶盞,“我也不知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杜常在的事我猜也是。”
“主子,如果是這樣,那也說不通了,告訴了主子那個消息,主子必定會做些什麽,之後主子被皇上足,如今又幫咱們解了足,前前後後,都是因為啊……”
蘇靜翕懶懶一笑,“我被足可不是因為,我是自找的,隻怕也沒想到,我會主向皇上坦白。”
聽瑤對那天在紫宸殿發生的事,如何是不清楚的,隻知道出來後主子就被足了,如果是因為主子主坦白招來皇上的怒火,那就更說不通了。
蘇靜翕見一時不明白,有些好笑,聽瑤伺候了許多年,從來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想的東西有時候比還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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