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蹲下來問：“你知道什麼是死嗎？”

“知道。母后告訴我，人閉上眼睛再也睜不開就是死了。”

穆長縈沒先到一向溫婉的皇后會直截了當告訴一個四歲的孩什麼是死亡。這樣想到了遠嫁魯朝的依錦公主，們生來要擔負皇族的責任，們需要比別人更早知道死亡的意義，才能更好的去承擔們肩上的義務。

突然，宮闈之中敲響喪鐘。

穆長縈渾一聳，接著就聽到外面傳來喊：“太后娘娘，崩了。”

聽到聲音的桃溪和南舊亭立刻跑出來向著壽康殿的方向下跪，默哀。

穆長縈二話不說，抱起小公主向壽康殿跑去。

壽康殿前，所有人伏跪在前，泣不聲。聞言趕來的各宮各主皆跪倒在地，哭喊著太后娘娘。

穆長縈抱著小公主趕來，看著壽康殿的公公拋出白幡，緩緩跪下，抱著不諳世事的小公主，鼻子一酸輕聲說：“小公主，你皇祖母沒了。”

太后娘娘被病癥折磨多日之后，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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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經十七年。太后娘娘崩逝。莫帝慟。下旨舉國服喪三月，國喪期間，嫁娶禮樂。命煦王爺國喪期間掌管朝政，命星司局欽天監徐源時制定時日，禮部尚書高謙庸負責喪事。

穆長縈以太后兒媳婦的份陪在鐘皇后邊共同料理太后喪事。

壽康殿架起了靈堂，穆長縈披麻戴孝跪在團之上送太后娘娘最后一程。萬安寺的高僧被請來，木魚超度聲不斷。

守靈的日夜，穆長縈看到了莫帝扶棺而泣的母子深，看到了莫久臣臉上的容，看到了高貴妃哭昏過去，看到了莫聲文掩面而泣。

可是哭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母親的喪禮在腦海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或是自己的記憶力還記著前不久柳家的喪事，或是只是單純的與太后娘娘之間沒有羈絆。

穆長縈對生命的逝世只是傷，卻無法掉下眼淚。

不懂事的小公主在靈堂上跪了半天，終于理會了死亡的意義，被嚇的撲到母后懷里嚎哭不止，最后被嬤嬤帶到偏殿。

穆長縈看著對面低頭不語的莫久臣，白的喪服下又會是一顆怎樣跳的心？

眾人哀悼三日，壽康殿依舊是煙火不斷。

一連三日，穆長縈只是白天休息一下，晚上一直都在守夜。這夜，鐘皇后看著有些疲勞，主對說：“我們出去走走。”

穆長縈看著靈堂現場有莫帝和莫久臣，點頭應下，起離開。

兩人走到殿外，外面的月亮高掛，銀月薄涼。

穆長縈與鐘皇后坐在臺階上，不約而同的看向夜空。

“上次這樣看著夜空，還是在萬安寺。”鐘皇后說：“十年前，我就是坐在臺階上，聽著里面的木魚聲，祈禱著十四歲的煦王爺，出征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