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迷迷糊糊的回去王府，莫久臣帶回去之后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聽說搬回朱雀榭才出一不悅，但并沒有阻止。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反應。

穆長縈知道，他們之間還在繼續冷戰。剛才的擁抱本就無法緩和。

煦王府的中秋宴準備好了。煦王爺和煦王妃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出席。一心準備好的中秋宴變得冷清。

穆長縈不知道莫久臣為何沒有出席，但是總不能頂著哭腫的眼睛去見大家吧，而且，已然沒有了這個心。

桃溪回來的時候，王妃已經躺下休息了。

有心想要埋怨王妃為什麼沒有在客棧讓他們擔心好久，可是一聽到王妃與王爺一同回來的，便沒有再多問。尤其是看到王妃唉聲嘆氣的背影，更不想讓王妃徒增煩惱，默默退出去。

穆長縈一夜未眠。知道真相的開始了新一的思考。

母親的份被人得知，兵符的存在也被人惦記著。母親死于毒殺。那麼當時在場的先帝，莫帝，莫久臣，高相國，已故的華侯爺以及柳壬都有可能是兇手。

自己的份怕早已經被這些人知曉。他們本來對自己就是目的不純，更是不會允許莫久臣迎娶自己，那麼被燒死在柳壬掌控的鴻臚寺就有跡可循了。

穆長縈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有人為了兵符娶，有人為了兵符殺。

那莫久臣又是扮演什麼角，他會不會是殺害母親和自己的兇手之一？

穆長縈在胡思想中理出了頭緒，終于肯承認自己就是先朝公主兒的份。可是北馳滅國距離太過遙遠，沒有想要復國的，可是卻想知道真相。為了查真相，就必須走上反叛的道路。

顧合知，柯幻天，芳草閣。

似乎了無法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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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后一切都恢復如常。

穆長縈隨著莫久臣宮請安。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過任何的話，在旁邊坐著尋思著心里這點事，莫久臣坐在小桌旁依舊看他的公文。這樣的場景是對的，可又覺哪里不太對，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宮之后。

穆長縈去到壽康殿請安，看著上面的太后娘娘突發奇想，太后娘娘會不會知道母親的過往？與先帝甚篤，應該會從先帝那聽到什麼吧。

當時還是太子的莫帝也在場，莫帝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那皇后娘娘呢？知不知道當年母親來到華京面見先帝的事呢？

“煦王妃？”

“啊？”穆長縈被鐘皇后的聲音打斷回過神來：“皇后娘娘。”

鐘皇后笑著：“了你幾聲都不應，是不舒服？”

穆長縈看著邊同樣投來疑目的莫久臣，微笑道：“沒有，只是剛剛走神了。”

太后輕咳了幾聲說道：“我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在調養子，別是累壞了。”

穆長縈自然聽出來太后娘娘所說的累壞了什麼意思。可是又不能說朱雀榭熬的藥是給傷恢復氣用的，只能著頭皮說：“是，臣妾會注意的。”

高貴妃抱著大肚子坐在貴妃椅上笑盈盈：“母后，煦王妃還年輕，不會因為一點干柴烈火就不舒服的。”

穆長縈皺了一下眉，不接的話。只是掃了一眼，就看見高貴妃后模樣致的小太監，頓時愣住。

此人有點面，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穆祥被煦王妃盯看的有些不自在，俯低下頭去。

“煦王妃。”

“嗯？”穆長縈順著聲音看向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說：“煦王府的四夫人藝羽夫人故去已經過去半年之久，我有意想為煦王再添一位妾室。但是煦王說，要與你這位正妃相商，這幾日中秋佳節一直都過給耽擱了。正好你在，你說說為你們煦王府再添一位妾室可好？”

穆長縈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問起這種事。

理解太后娘娘的意思，無非就是為煦王府的子嗣著急。可是這本不是添不添妾室的問題，是他莫久臣不想。如果莫久臣早就開始與后院子顛鸞倒，別說是煦王府嫡子嫡了，恐怕煦王府的孩子都得一窩一窩。

穆長縈不能不答，抬頭說：“這樣王爺想，臣妾沒有任何意見。”

一直不說話的莫久臣嘖了一聲，看著說：“你確定？”

穆長縈被問愣了，要確定還是不確定？莫久臣向來不都是來者不拒的嗎？以為自己這麼說很對，可是面對他的反問有點懵了，要不要順了太后娘娘的意思？

“我——”穆長縈看見莫久臣微瞇的雙眼，看向太后干笑著：“也不太確定。”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哪來的不確定？”太后又咳嗽了兩聲。

鐘皇后趕在旁侍候著，笑著說：“瞧煦王妃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知道母后的心思。這得怪煦王，沒來及告訴煦王妃您的想法，所以才讓煦王妃措手不及。”

穆長縈了一下肩膀，躲在莫久臣的旁。確實是第一次知道這事，哪里知道太后娘娘有這個心思很久了。

莫久臣說：“是兒臣考慮不周，這幾日一直忙著朝政，很見到王妃。”

這幾天莫帝醉心星司局，所有的朝政都推給了旁人輔佐，確實是不的公務。

太后娘娘沒有責怪煦王妃的意思，只是覺到自己時日不多有點著急了，換了溫和的語氣對煦王妃說：“既然王妃才知道這事，那就回去想想。我相信煦王妃是識大的。”

穆長縈笑著應下。識大那就是同意唄。

“太子怎麼沒來？”太后娘娘看了一圈都不見東宮兩位的影。

鐘皇后說：“太子忙于輔政，已經好幾天都在昭殿休息。周家姑娘最近在學習禮數，要完禮儀嬤嬤的訓練任務，故而說晚些才能過來。”

太后娘娘氣莫帝的決定，正值壯年的皇帝總是在星司局可還行。但是星司局又舍不得強行關閉，那里是唯一可以與先帝神游之地，剩下的唯一的惦念了。

在壽康殿坐了一會兒，因太后娘娘子不適大家就離開了。鐘皇后將莫久臣留下，穆長縈先出去等待。

等待的過程中，穆長縈不想浪費這次宮的機會，帶著桃溪去往東宮。

們已經猜到了柳扶月的死因，但是苦于找不到兇手。上次與宋未試探過后，還是覺得東宮的可能最大。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再繼續試探的必要，直接去問更為合適。

東宮還帶著中秋佳節節后的余溫，眼看著年末便是莫聲文的大喜，整個東宮的氛圍都帶著幾分忙碌。

莫聲文今日恰巧從昭殿回來，聽聞“柳扶月”來找他，立刻將手里的公務放下到千點去。這些日子都在忙著大婚的事可是把他煩死了，現在終于可以見到“扶月”，還有一個口氣的機會，他實在是開心。

“扶月。”

“見過太子殿下。”

莫聲文興致沖沖的過來，卻不想見到的是迅速行禮的“扶月”，這個姿勢無不提醒他，他們之間隔著倫理的差距。

莫聲文的興致沒了一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你怎麼來了？”

穆長縈說：“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哦。”莫聲文有些手足無措：“你坐下吧。”

“不坐了，我只是有些事想找你確認。”穆長縈沒有時間可以久坐。

原來只有有事才回來找自己。

莫聲文面苦：“你找我想問什麼？”

穆長縈下定決心，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玉釵的？”

這是只屬于柳扶月和母親魏氏之間的，穆長縈篤定柳扶月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被調查到也不是沒可能。要知道柳壬也知道魏氏的玉釵的存在，只要他說，沒有人是不會知道的。

莫聲文怔了一下，點頭道：“是。”

穆長縈再問：“你調查到的？”

莫聲文不否認：“是。”

“你知道里面是什麼吧。”

莫聲文雙手握，咬著牙點頭：“知道。”

穆長縈頓住，猜對了，即便是莫聲文對柳扶月有，真正讓他不放棄的除了應該還有玉釵里的炸藥方法。有這等武在手，東宮稱帝會更加的順利。

“二月十二日晚，我墜湖險些喪命，你知道嗎？”穆長縈問。

莫聲文心一疼：“知道。”

穆長縈陡然提高音量：“你知道！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莫聲文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調查，可是并不知道你那日為何去浣南湖？不知道你落水原由。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莫聲文心虛說：“是小皇叔威脅過你，你才為我——”

莫聲文說不下去了。

穆長縈說出莫聲文的心聲：“為了你自守清白，選擇自盡是嗎？”

莫聲文痛苦的點頭。

穆長縈輕笑，早就想過這種可能，只是覺得這種可能太過搞笑。莫聲文是太子，他那麼了解柳扶月，怎麼可能對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事實證明，他就是愚蠢，以為柳扶月對他的深，讓他有一種柳扶月可以為他犧牲一切的錯覺。

“你接近柳家，接近我，是為了玉釵還是我這個人？”穆長縈張，害怕聽到任何可以讓柳扶月傷心的話。的后還站著已經開始抹眼淚的桃溪，同樣等著這個回應。

莫聲文雙手握住“柳扶月”的雙肩，激的說：“我是喜歡你！我是喜歡你之后才知道玉釵的存在。玉釵里是有能夠撼天地的東西，可是我不在乎，我接近你，執著于你，都是因為喜歡你！”

“你不在乎，可是東宮在乎！”穆長縈用力掙莫聲文的雙手，向后退了幾步勉強被趕來的桃溪扶住。

肩膀作痛，莫聲文剛才的力量極其恐怖。被推開的莫聲文失的看著，他失的是自己，怎麼就和走到今天這般田地。

穆長縈心痛，這是屬于柳扶月的心痛。“我那時都快死了，你在哪里？啊？”

莫聲文看著“柳扶月”推開自己，何嘗不是一種傷痛。他解釋道：“我在外面還沒回來，當我回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后怕的要死。”

“可你沒有問過我，水里怕不怕？水里黑不黑？你沒有問過我，我是如何墜湖的？”穆長縈指著自己的心說：“你不問我，我最艱難的時候是怎麼度過的。”

“回來之后，你只是問我是否還你，是否還記得你們的。”穆長縈無力的松下手，為柳扶月到悲哀，幾近失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就是你東宮的人！”

莫聲文震驚。

穆長縈難過，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現在就是死里逃生的柳扶月，現在該多傷心。

“莫聲文——”穆長縈本是無法為柳扶月和莫聲文之間的做下任何一個決定，可是這一刻，必須要做點什麼。

玉釵之事，涉及國本政治，涉及到魏氏和桃溪的死活，不可能一直模棱兩可下去，決裂是唯一的方法。

搖頭說對他：“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可能，斷是唯一的方法。我的邊已經有莫久臣了，你——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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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天，穆長縈只是坐在外面聽著屋里的桃溪泣不聲。

可憐的小桃溪需要發泄，這半年積著所有的悲傷多需要發泄出去。桃溪一直都抗拒著知道真相，就是不想得到今天的結果。害怕家小姐的一片真心都是徒勞，可現實就是在告訴，太子對小姐有，可是更多的為太子穩固地位的手段。

替小姐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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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去東宮的這場劇，莫久臣一直都知道。

他在書房里，看著鳥籠里神抖擻的黃鸝鳥，陷沉思。

莫久臣一直都想知道“柳扶月”對東宮的態度，今天他知道了。

他還想知道現在回來的人到底是不是“柳扶月”。本來已經確定的事，因為與太子之間的對話再次混起來。

他們之間還真像鬧分手的男，聲嘶力竭，痛苦萬分。讓他煩的很。

兩人的關系并沒有因為“柳扶月”得到當家主母之權而有所緩和。再想到昨天晚上，天燈之下，“柳扶月”與顧合知并肩而坐的景，莫久臣就開始頭疼。

那份識和親近絕對不是只見過兩三次面才有的。

莫聲文，顧合知，還有吉地將軍府的穆之昭，怎麼看怎麼礙眼。

莫久臣看著旁邊放著的酒瓶，這是他從高謙庸那里拿回來想要給“柳扶月”的，現在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他出手指，輕輕一推，酒瓶落地摔碎，淡紫的酒水散落一地，葡萄味的酒香散出。

不喜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