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回去的時候跟元卿凌說了此事。

元卿凌聽罷，唏噓地道：“劉側妃我沒見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一個人在懷著孩子的時候絕投湖自盡，可想而知，在紀王妃的日子是生不如死的。”

“我在衙門的時候沒細說，其實，應該是紀王妃威脅了，以父親家人的命來威脅。”宇文皓道。

元卿凌看著他，“那此案就這樣？”

宇文皓無奈地道：“還能怎麼樣？在府中發生的命案，又是自己投湖自盡的，紀王妃事穩妥，定有最周全的說法搪塞過去，明日衙門會再去一次，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兩個出來說看到劉側妃投湖，只是來不及救，這事，就算是對付過去了，除非紀王為側妃出頭，否則，絕沒水落石出的一天。”

元卿凌覺得也會是這樣。

只要劉側妃真的是自盡的，那就誰都沒辦法追究。

心里不為那個人到悲苦。

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如果不是非得已，誰愿意放棄生命？

“對了，”宇文皓忽然想起紀王妃的病來，“我今日看到紀王妃的臉蠟黃得厲害，而且，咳嗽不止，染病的日子也不久，怎地就那麼嚴重？之前老六也沒這般的。”

“這個很難說的，抵抗力，個差異，種種因素。”元卿凌道。

“你會不會給治?”宇文皓問道。

元卿凌笑著搖頭，“不會主，我現在只聽藥箱的命令行事，藥箱里有什麼藥，我就做什麼事。”

城門事發之前，藥箱里多半是懷王的藥，但是，那天打開藥箱，就大部分都是急救用藥和外傷用藥。

“你這藥箱如果不是住著一個神仙，就是住著鬼魂。”宇文皓淡淡地道。

元卿凌笑著道：“我覺得也是。”

拿出藥箱打開，昨天看過，藥箱里的藥也都基本是懷王的藥了。

“咦？”元卿凌有些詫異，“今日怎麼回事？”

竟然都是保胎的針藥，還有葉酸，鈣片等。

“怎麼了？”宇文皓不懂得這些到底是什麼藥，見神怪異，不由得問道：“該不是藥箱你救吧？”

元卿凌神古怪地搖頭，“不是，這都是保胎的藥，劉側妃？人都死了啊。”

“你這藥箱出問題了吧？保胎的藥還不用你的，宮里可不圣手。”宇文皓道。

“可能是吧。”元卿凌反正現在也不藥箱的脾氣，也不管了。

翌日，衙門再去了一趟紀王府。

果然，如紀王所料，有兩個下人在閣樓打掃的時候，看到了側妃投湖自盡，當時他們二人跑下來的時候，因為距離遙遠，侍衛已經下湖救人了。

宇文皓先回了一趟王府，問道：“有什麼況，會導致孕婦不管不顧地投湖？”

元卿凌怔了一下，“你不是說被紀王妃威脅的嗎？”

“我得想個理由跟父皇說，否則，劉側妃帶著孕自盡，的家人要遭殃了，人死了就算了，盡量就別牽連到的父兄家人，本是個孝順之人。”

元卿凌想了想，便給他編造了一種解釋。

宇文皓宮稟報況，明元帝聽了之后，什麼話都沒說，就讓宇文皓去跟太后說明白況。

太后傷心得很，皇家一直都盼著能有一個帶把的出生，但是這些年，親王妃們連點屁消息都沒有，充其量就是孫王和紀王生了兒，但是近年也沒了靜。

再者，就是老三魏王宇文蔚的王妃崔氏去年懷上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六個月的時候，胎死腹中，差點連魏王妃的命都要去了，如今還在休養中，聽聞才能下床行走。

好不容易劉側妃有孕，卻又想不開投湖自盡，太后氣得昨晚睡不著，今日也吃不下飯。

宇文皓來到的時候，太后還在發氣，砸了碗，還把人都趕出去了。

殿中伺候的嬤嬤見宇文皓來了，頓時松一口氣，“王爺您趕進去勸勸，這都兩頓沒吃了，昨兒一宿也沒睡，發氣傷心呢。”

宇文皓道：“行，嬤嬤再去張羅點粥或者湯，本王伺候。”

“是！”嬤嬤連忙打發人去。

太后見到自己的心肝寶貝孫子來了，再想起自己連番要抱重孫子的希落空，不悲從中來，連忙問道：“那劉側妃的事，可都調查清楚了？是誰害了？”

宇文皓看著滿地狼藉，老太太火氣還大的啊。

“嬤嬤說您兩頓沒吃了，先把飯吃了，再跟您說況。”宇文皓坐在的邊，輕聲哄道。

“吃不下，你得趕說，別急死我。”太后見到他，氣消了，就剩下傷心了。

嬤嬤端了湯上來，宇文皓端過來一勺一勺地喂，著喝完一口湯，才打發了嬤嬤出去，道：“查分明了，人是自盡的。”

太后聞言，震怒，“自盡？敢懷著皇家的子孫去死？大膽，是不怕誅九族嗎？”

宇文皓握住震怒發抖的手，道：“您稍安勿躁，聽孫兒說。”

“你還想為的家人求嗎？老盼重孫子，盼得脖子都長了，皇室這些年，就沒傳來過什麼好消息，這一次，是上天給的福分，白白給糟蹋了。”太后氣得臉都發青。

宇文皓低聲音道：“您冷靜點，激怒什麼呢？這劉側妃懷孕，最高興的是誰啊？肯定是自個，但凡有活路，會投湖自盡嗎？”

太后一怔，這倒是，皇家盼著孩子，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劉側妃應該是最高興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趕說啊，這真是要急死老了。”太后道。

宇文皓解釋道：“紀王妃得病之事，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側妃素來與大嫂親厚，大嫂得病，側妃一直床前伺候，那天為什麼忽然請了大夫，就是自個發現咳嗽發熱，殊不知，卻查出有了孕。皇祖母，這病兇惡，您知道，便是老六，也被這病折磨了幾年，差點就沒救了，側妃若得病，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便是勉強撐到生出來，娘胎里帶來的病，也必定早早夭折，夭折的世子，可是大不祥瑞啊，側妃是為了皇家名聲著想，才投湖自盡的，皇祖母，是走投無路了，否則，誰不稀罕自個的命啊。”

太后聽了解釋，怔怔良久，滿肚子的火氣，也沒個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