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還有一個意識是特別清晰的。

那就是孫王，孫王會不會死？

還有，懷王明天還要用藥啊，就算不注，也得吃藥。

幸好今晚走的時候，給留了兩頓藥，得活下去啊，如果死了，懷王就斷藥了，他現在不能斷藥。

只是好痛啊，為什麼會那麼痛的，只是傷了肩膀和，為什麼全都在痛。

想出來，但是用盡了全的力氣，都沒辦法發出一個音。

聽到宇文皓在了，但是不確定是不是他，因為聲音不一樣，聲音一直在發抖。

別怕，別怕，我會熬過去的。

“王爺，熱水來了。”其嬤嬤也是嚇得夠嗆，這冷不丁地人送了回來，是半死的。

“本王來！”宇文皓啞聲道，滿臉都是污，應該是二哥的濺在的臉上，喜嬤嬤說，是二哥救了，如果不是二哥擋了箭，那箭就直接中的心臟了。

其嬤嬤把熱巾送上去，宇文皓接過來，小心翼翼地著臉上的。

已經凝固，很難拭，他舍不得用力，怕再讓痛了，雖然昏了，但是，一直在發抖，是痛楚。

那麼瘦，子骨那麼弱，如何得住這兩箭？

“顧司和徐一呢？”宇文皓沉聲問道。

湯快速進來，道：“王爺放心，徐一和顧司都在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刺客的份。”

“本王要真相，要幕后指使者！”宇文皓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是！”湯沉沉地看了王妃一眼，也不知道王妃能不能熬過去，如果熬不過去……

哎，湯不敢想象。

王爺如今明曉了自己的心意，和王妃才過了那麼一天的好日子，怎麼就這樣了？

刺客已經全部伏誅，要查出指使之人，只怕不容易。

睿親王請了醫之后，便一直在宮里等著，明元帝起床之后，他馬上稟報。

聽得孫王和元卿凌遇刺，明元帝震驚之余，也是大怒，命人徹查。

中午時候，明元帝竟然親自到了楚王府。

親王賜府之后，明元帝還不曾到過任何一位親王的府邸。

來楚王府，也是頭一次。

“王爺，皇上來了！”湯急忙進去親自稟報，“您快出去接駕。”

宇文皓一雙眼睛殷紅不已，“不，本王要守著，湯，你率府中的人出去接駕。”

父皇會不會怪罪，他都不在乎了。

明元帝沒有怪罪，先去看了孫王。

聽醫說孫王厚厚的為他卸去了一部分箭力，若是尋常一般的只怕早就沒了。

明元帝也是哭笑不得。

只是，往日總說這兒子沒出息，如今，倒是做了一回英雄。

他吩咐孫王妃好生照顧，便去了看元卿凌。

元卿凌和孫王一樣，依舊在昏迷中。

“父皇！”宇文皓跪了下來，自打出事，他心雖慌，但是一直堅強穩住，如今見了父親，他反而開始慢慢碎裂，眼底浸了淚水，“很不好，很不好！”

明元帝見一向剛強的兒子幾乎忍不住眼淚，心里一，手扶了他，道：“放心，會熬過來的。”

“皇上洪福齊天，皇上這樣說，王妃就一定會沒事的。”穆如公公在一旁說，也算是寬了宇文皓。

“是，朕就是來這里守著他們倆。”明元帝道。

“謝父皇！”

宇文皓守在床邊，看著如敗絮般的元卿凌，心痛難當。

明元帝心中不免也有幾分難，這兒媳婦是最得他的心，也有本事。

“顧司呢？朕不是命他早晚接送嗎啊？”明元帝憐惜過后，開始沉臉問罪。

宇文皓自然不愿意牽連顧司，道：“父皇，是兒臣讓他不必接送，兒臣負責早晚接送。”

明元帝怒道：“那也是他失職，這小子，越發沒譜了。”

宇文皓擔憂地看了元卿凌一眼，父皇在此大喊大，不知道會不會驚擾了。

父皇你趕走，你沒幫上什麼忙。

確實驚擾了。

元卿凌覺得旋渦之外，一陣一陣地打雷，耳都被震得發痛。

如今對痛覺十分敏啊。

但是，這聲音卻讓一步步地遠離了那黑的巨大旋渦。

原先浮在旋渦上頭的思緒，也慢慢地被拾掇了回來，仿佛被撕扯的靈魂歸位一般。

“王妃了！”其嬤嬤忽然發出驚聲，直接就把明元帝的震怒給了下去。

宇文皓連忙回頭看著元卿凌，的手，確實在慢慢地張開，松弛。

眼睛，也慢慢地睜開。

宇文皓蹲在床邊，手的臉，笑得讓人心酸，“醒了？痛嗎？”

元卿凌一點力氣都沒有，腦子和都像棉花似的，甚至連眼珠子都沒力氣再轉，只能看著他，眼神迷離，“二哥……”

“二哥沒事。”宇文皓知道要問什麼，連忙就回答了。

元卿凌放了心，又凝住一口氣，“懷王……藥……”

“他不會有事，你痛嗎？痛嗎？”宇文皓著的臉，一點力氣都不敢用。

“痛……”元卿凌是真的痛，想給自己打止痛針啊，但是沒力氣，不了。

之前被杖打，都沒有那麼痛。

這輩子沒試過這麼尖銳的痛。

眼淚，忍不住地就掉了下來。

看到哭著說痛，宇文皓的心都碎了。

他無措，不知道怎麼幫，只是回頭求助地看著明元帝，然后尋找醫，因著明元帝在此，也不敢發怒，只是焦灼難安地道：“痛，你給止痛啊。”

醫也很無奈，“王爺，實在是沒辦法，這痛也只能生了。”

明元帝上前道：“丫頭，朕在這里守著你，你沒事的。”

元卿凌這才發現明元帝也來了，寵若驚，但是，實在沒力氣喊一聲父皇，只能是單音發一個字，“爹……”

明元帝微怔。

眼睛有些發。

尋常人家的對父親的稱呼，原來這麼好聽的。

“別說話，不要說話。”宇文皓的手指過的，心痛地說，恨不得替痛。

元卿凌實在也說不出話來了，痛楚占據了全部的神，只能張呼吸，企圖忍住這份痛楚，可始終，也還是痛得全發抖。

明元帝不忍看了，對宇文皓道：“你守著，朕到隔壁去看看你二哥。”

宇文皓沒聽到這句話，他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元卿凌的上。

明元帝看到他如此在意元卿凌，有些意外，但是也有些欣。

便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