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翻起來,一臉的戾氣,“你……把本王的被褥洗了去。”
徐一捂住一只眼睛看過去,怔住了,“王爺您是尿床了嗎?”
又一拳過來,另一只眼,也黑了。
宇文皓喝了一大杯的涼水,才把心頭的火下去一些。
徐一哭喪著臉抱著被褥出去,這還沒天亮呢。
綺羅進來鋪床,小心翼翼地看了宇文皓一眼,只見他一臉生氣地坐在榻上,眸子銳利地盯著,上下盯著,盯得心里發。
王爺今日是怎麼了?
綺羅心驚膽戰,鋪好了床,連忙告退出去。
宇文皓再睡的時候,已經了無睡意。
沒這般折磨過。
徐一在井邊捶著裳,哭哭啼啼,湯手持燈籠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不抄禮義廉恥改洗被褥了?”
徐一抬起小媳婦般哀怨的眼睛,“湯大人怎麼還不睡呢?”
“睡了,這不,被你嚎醒了嗎?”湯坐在他的邊,“你怎麼回事?怎麼老得罪王爺啊?”
徐一也很委屈,“我不知道。”
“你啊,再不爭氣,王爺遲早得把你換了。”湯嘆息。
徐一聽得魂飛魄散,一手丟了被褥,“湯大人,你說的是真的?王爺要換了我?”
“你再不機靈一點,這不準什麼時候就換了。”湯聳聳肩,“你知道的,外頭多人爭破腦袋,也想往咱們楚王妃里。”
徐一跌坐在地上,心已經碎了一大截。
被揍被罵都不要,但是別換了他啊。
他心頭大悲,“又不是我故意看他尿床。”
湯笑著他的腦袋,“你啊,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你難道半夜里,就不曾夢過人?”
徐一像是頓時醒悟過來,震驚得下都要掉下來,“湯大人,你是說……王爺想人了?”
他以為,這種事只會發生在他的上,王爺要什麼人沒有啊?且他還有王妃呢。
就算不想王妃,隨便抬幾個通房不行嗎?
不過,嘯月閣里的那幾個丫頭,著實也不耐看,他都看不上,不要說王爺了。
“長點心吧,伺候好了王爺,以后你的前程無限。”湯提起燈籠站起來。
徐一也猛地站起來一把拉住湯的手,“湯大人,我有一個主意,可以討好王爺。”
“什麼主意?可別出主意,做好你的分事就好。”湯警告。
徐一低聲音道:“既然王爺想人了,那咱就給他找人啊,這府中的丫頭一個個青不解風,可樓里的人不一樣啊,十八般武藝,是樣樣通。”
湯面無表地看著他,“看樣子,十八般武藝你都試過了?”
“我?我哪里有這麼多銀……我的意思是,我才不去那種地方,我都是聽人家說的,說那些樓里的姑娘,懂的可多了,主子們大爺們都喜歡們,若請幾個來府里讓王爺開心開心,王爺一開心,自然就不會換了我。”
湯正想一口反對,但是,話到邊,卻止住了。
看向被褥,今晚王爺和王妃是應該睡到一塊的,始終是欠了點火候,不如,就添這一把火。
“好主意,”他一手拍在了徐一的肩膀上,欣賞地道:“沒想到這一次你如此機靈,懂得投王爺所好,沒錯,王爺高興,自然就不會換了你。”
“湯大人贊就好。”徐一笑嘻嘻地出手。
“什麼?”
徐一理直氣壯地道:“銀子啊,我沒銀子怎麼請姑娘啊?那地方花的銀子可多了。”
“明日來賬房支取。”湯慢悠悠地走了,“繼續洗你的被褥。”
徐一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心里頭別提多高興了,洗被褥也洗得特別開心,一子一子地下去,啪啪作響。
元卿凌今晚也睡不著啊。
翻來覆去,眼前閃的都是他灼灼的眸子。
要瘋了!
捂臉,又抱頭,他到底怎麼想的啊?
元卿凌你又是怎麼想的啊?
這人真信得過嗎?別忘記你不久之前還被他揍得起不來床。
但是,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的吻?
坐馬車回來的時候,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的心跳聲,真的覺得是來古代之后最平靜最踏實的時候了。
雖然最后被一個吻打。
如果,如果馬車一直開下去,他們會否在馬車上就……
元卿凌覺得自己快瘋掉了,他的氣息,他的心跳,他的味道,他的吻,他的齒,他的大手覆蓋,他的種種種種,都了今晚思念的對象。
冷靜啊!
翻下床,喝了一大杯涼水,如果再睡不著,得吃一粒安眠藥了。
半響,起床翻藥箱,沒有安眠藥。
只得認命地再躺下,一只綿羊,兩只綿羊,三只綿羊,四只綿羊,五只宇文皓,六只宇文皓……
翌日,兩人起了大早,在正廳里遇上的時候,兩人都盯著碩大的黑眼圈。
互相怔了一下,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徐一也打著哈欠進來,黑眼圈比兩人的都要巨大,漆黑。
顧司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六只黑眼圈互相對。
他忍住好奇心,上前對宇文皓道:“王爺如果忙著回衙門,王妃便由我來送。”
“好,本王今日確實忙,顧司,麻煩你了。”宇文皓道,實在是怕與坐在同一輛馬車上,他會瘋掉的。
顧司微笑,“不麻煩,職責所在,皇上吩咐,必須早晚接送,王爺昨晚已經幫我接送一次,我占便宜了。”
宇文皓敷衍地笑了笑,看向元卿凌,“今晚……還顧司接你,本王會很晚才回。”
他想說的是今晚他去接,該死的竟然說不出口了。
元卿凌暗自松了一口氣,“好!”
覺到兩人之間的尷尬,顧司道:“王妃,可以走了嗎?”
“隨時可以!”元卿凌眼角余看了宇文皓一眼,想明正大地看他一眼,但是不敢。
顧司拱手走了,元卿凌只得跟上去,走出去好遠,才回頭看了宇文皓一眼,宇文皓也站在正廳的門口,看著,四目一,心里便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
去到懷王府,宇文齡已經在了,迎了元卿凌進去,挽著的手臂,“嫂嫂昨晚沒睡好嗎?眼睛怎麼那麼黑?”
元卿凌訕笑道:“是啊,一晚上都在想著懷王的病。”
“嫂嫂真辛苦。”宇文齡嘆息。
元卿凌心虛,之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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