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男不同席,其實兩邊只隔著一道廊,互相可以看見對面的人。
晏長風隨著侍去到小姐們所在之,一眼便看見了姚文琪。
這丫頭今日穿著送的裳,是江南獨有的款式,招了好些人圍著瞧。看起來十分開心,眉飛舞地不知道在炫耀些什麼,而旁邊的姚文媛則十分無奈。
走近,姚文琪發現了,詫異,“咦?雪姐姐你怎麼來的?”
這芙蓉宴門檻頗高,能得到帖子的要麼是家世好,要麼有才名,像是家里庶出的三堂姐就沒有這個資格。
晏長風還沒答,便聽一個姑娘道:“我瞧著好似是跟蜀王殿下一起來的?”
晏長風看向這姑娘,模樣平平無奇,神很是傲慢,比姚文媛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更加不可。
“蜀王殿下?”姚文琪說話有些不過腦子,“雪姐你何時……”
“蜀王殿下與我們算是表親。”姚文媛截斷的話說,“認識不足為奇。”
晏長風看了姚文媛一眼,在外面倒是會幫姐妹講話。
“文琪,你這位姐姐可就是要嫁宋國公府的那個?”方才說話的那個姑娘又問。
晏長風微微皺眉,倒不是因為這姑娘的針對,而是忽然覺到了一探究的視線,就來自這個姑娘后。
側目過去,見其后立著一個模樣頗為標致的姑娘。與姚文媛端莊的漂亮不一樣,是有雅韻之,一看就是那種腹有詩書的子。
這子舉止低順,與前面的姑娘形鮮明對比,倘若不是穿著打扮是個小姐模樣,定人以為是個丫頭。
晏長風看過去的時候,那道探視的目便退了,快得仿佛是的錯覺。
“對啊對啊,是我表姐晏長風。”姚文琪指著自己的裳說,“我的裳就是從江南帶來的,聽說是那邊最時興的款式呢。”
那傲慢小姐語氣怪異:“聽聞江南晏家是有名的富商,看你這表姐倒是看不出來,可見為人低調。”
“秦淮月,你今日針對我這妹子是何意?”姚文媛高抬下看著傲慢小姐。
秦淮月。晏長風想了想,北都姓秦的,有資格來這里的怕就是戶部尚書秦慎家的。
戶部是太子的,而大長公主與太子是一脈,既是長輩也是最大的支持者,論份尊卑,一個戶部尚書不過只是個依附屬臣。
所以姚文媛這姿態端的沒有病。
秦淮月不敢與姚文媛使姿態,陪笑道:“文媛你怕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夸你表妹低調質樸麼,我最是欣賞這樣的人了,家里明明有錢卻不炫耀,還舍得把好東西送姐妹,多好啊。”
姚文媛輕笑了笑,“欣賞不敢當,我這妹子無才無名,不過是仗著我祖母的臉抬一抬份,各位姐妹還請不要為難。”
這話看是貶低,實則是抬出了大長公主人。這里的姑娘暫時還沒人能不給大長公主面子,所以皆客氣陪著笑,又紛紛與晏長風寒暄說話。
晏長風一向最怕與一堆嘰嘰喳喳的小姐混在一,原先遇上這種場面都有大姐幫忙解圍,今日卻是要自己應對。
好在很快便有侍過來解圍,說秦王妃請大家去花廳喝茶暖。
眾小姐三三兩兩地結伴去往花廳,晏長風則走向姚文媛,與道謝:“今日多謝表姐解圍。”
姚文媛不對著外人時依舊對不冷不熱,“我是為著侯府的臉面,你來這里之前就要打聽清楚,無名無才確實要被人看不起,以后別什麼地方都削尖了腦袋往里鉆。”
這是以為來此地是貪慕虛榮了。
晏長風并不解釋,只是笑著教:“表姐教訓的是。”
姚文媛最煩這只認不改的市儈油,當即又沒了好臉,甩袖走了。
姚文琪拉著晏長風小聲說:“我說什麼來著,二堂姐是豆腐心,在外最是袒護我們姐妹的。”
晏長風笑,“我知道,對了文琪,方才秦淮月后的那個子是誰?”
“怎麼,你喜歡嗎?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呀。”姚文琪笑嘻嘻道,“可是北都有名的才,是秦淮月的庶妹秦惠容,除了出差一些,最優秀不過的人了。”
秦家的庶?看舉止是出不高,但容貌氣質卻是比秦淮月更像嫡。
“那倒不用,我只是見一直不說話,好奇罷了。”
主要是好奇那探究的眼神,晏長風是習武之人,敏,能覺到秦惠容方才不止一次看。
正想著,忽然覺到廊子那邊有一道視線,余悄悄看去,頓時一僵。
是裴鈺。不過裴鈺沒有在看,好像是在看……
順著裴鈺的視線,看見了秦淮月姐妹倆。
不知怎麼,忽地福至心靈,想到了裴鈺寵的那個妾。
方才見裴鈺其人,分明自視甚高,定然不會欣賞秦淮月那樣傲慢的姑娘,十之八九是在看秦惠容,那目一路相隨,怕不是要粘在人家上。
而秦惠容第一次看,就是在被人點出份的時候。若秦惠容對裴鈺有,可不是要關注這個未來的世子婦?
想通關鍵的晏長風再看秦惠容,簡直恨不能立刻上去了的皮。
“雪姐姐?你看什麼呢?”姚文琪拉的袖子。
“沒什麼,有點冷。”晏長風手,哈了口氣。
“啊,你在南邊長大,定不得北方的寒涼,那咱們快去花廳避一避吧。”
姚文琪立刻拉著晏長風歡歡快快地跑去了花廳。
這花廳極大,左右分兩邊,男各坐一邊,中間還有極寬的道。
晏長風掃視空位,想找個邊邊角角的位置,方便待會兒跑路,誰承想還不等尋到合適的位置便有侍過來相請:“可是晏家長風姑娘?秦王妃請您到前面兒坐呢。”
啥?秦王妃請過去做甚?
晏長風看了眼遠正位坐著的華婦人,心中十分后悔,早知道如此麻煩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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