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他貪污賑災糧款?”尹逍慕了頭頂上的‘大丸子’,“他現在急需政績修固在朝中的地位,此次賑災也是他主請纓,自不會出差錯落人把柄。”
“他變不變好都無所謂,只希他能為老百姓干點實事吧。”他都如此說了,裴映寧也只能攤手不再抨擊尹懷宇的為人。
“寧兒。”
“嗯?”
“你喜歡這里嗎?”尹逍慕冷不丁問道。
“還不錯。”裴映寧笑了笑。
“可惜本王不喜歡。”尹逍慕突然扣著后腦勺,薄落在瓣上,“不方便‘辦事’。”
“去你的!”裴映寧笑著將他俊臉推開,然后從他上跳了下去,指著自己的臉,道,“你要不要這麼重口?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好意思下?”
“你過來讓本王試試,不就知道本王好不好意思了?”尹逍慕抬起手不說,那修長的手指還對勾了勾。
裴映寧差點給他跪。
這不解風的男人人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面無表地人!
“噗!”捧腹想笑。
“過來。”見不接招,某爺不滿地拉長了臉。
“想得,一會讓人撞見,那什麼了?我現在可是男的!”裴映寧嗔道。
“過來,本王同你說正事!”某爺開始飛刀子眼了。
“你說,我聽著呢!”裴映寧到書桌對面,長脖子,故意把耳朵傾向他。
尹逍慕磨牙。
他已經許久沒在白日里抱過了,居然敢拒絕,今晚回去非得好看!
“靖災嚴重,娘昨日派人來說,讓我去一趟靖。”
“以‘白寒’的份去?”裴映寧問道。
“嗯。”
“好,我陪你一起。”他以‘白寒’的份去災區,自然是去幫百姓看病治病的,沒理由拒絕,也沒理由不跟隨。
“過來說話。”尹逍慕又勾了勾手指頭。
裴映寧以為他這次是真要說什麼悄悄話,便毫不猶豫地繞過桌子。
結果還差兩步到他邊,尹逍慕突然手一抓,直接撲到了他上——
‘啪!’
屁上落下一掌,清脆又響亮!
黑著臉抬頭,“尹逍慕,你耍詐,信不信我咬你!”
尹逍慕大手穿過腋下,落在某,角勾勒起挑釁的弧度,“歡迎妃隨時出牙,為夫定不余力配合。”
裴映寧,“……”
汗著汗著,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
不會忘記,他們一開始可是一點都不‘和諧’,別人同房那翻雨覆云,他們同房只能暴風驟雨,不整得對方疲力盡不罷休,完事后兩個人上都帶彩……
這家伙,是有被傾向麼,居然好那一口!
“王爺……”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裴映寧暗不妙。
可這會子起準被人看到!
咋辦?
他可以不要臉,可是還想要啊!
聽到來人踏進了門檻,想也沒想地從尹逍慕上滾了下去,往桌子下一鉆!
尹逍慕,“……”
看著跟什麼似的蹲在里面,他肩膀止不住抖,角也狠狠搐起來。
“王爺?”
來的人是大理寺右卿邱占義。
見書桌對面的尹逍慕表怪異,似笑但又不似的樣子,邱占義表示有些張,因為這位楚王自打到了大理寺以后,還是第一次臉上有表。
這能不讓人到驚悚?
“何事?”尹逍慕抬眸,幾乎是在瞬間抹去了俊臉上的一切表。
“啟稟王爺,皇上宣您即刻宮。”邱占義不敢再直視他,垂下眼簾稟道。
“知道了。”
“若無別的事,下先退下了。”
“嗯。”
很快,邱占義便離開了。
尹逍慕第一時間就是彎下腰將某人從桌子下面撈出來。
裴映寧拳落在他上,嗔道,“真不該跟著你來的,搞得好像一樣!”
尹逍慕捉住的拳頭,低下頭在上狠狠吮了起來——
“王爺!”玄柒一風沖進屋子,看到桌后的倆主子,猛地剎腳,尷尬得恨不得原地翻白眼暈死過去,“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他飛快地背過,心里忍不住腹誹。
王爺到底有多?雖然這屋子是作休息用,可大理寺里這麼多人,隨時都有人來的……
更重要的是,王妃今日的妝容,那大眉畫得跟鬼見愁似的,王爺是怎麼下去的?
“咳咳!”看著某爺黑如鍋底的臉,裴映寧把他往后拉了拉,然后問玄柒,“什麼事啊這麼急?”
“王妃,皇上不止宣王爺宮,還派人去了府里宣您宮。”玄柒背對著他們本不敢轉,心里苦得只想哭,為何每次他都能撞見呢?
“知道了!”尹逍慕冷聲道,“備馬車去!”
“是!”玄柒如獲大赦般撒開雙就跑。
“呵呵!”裴映寧忍不住笑出聲。
結果某爺臉更黑了。
……
雖說皇帝召見,但夫妻倆不慌不忙地,到宮里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裴映寧也換回了裝。
看到他們出現的那一刻,尹承佑目就跟放利箭似的,恨不得把他們刺猬。
“何不再晚一些,朕順便讓人擺膳!”
夫妻倆都抿著,默契十足地不搭他的話。
尹承佑瞪了一眼兒子,然后朝裴映寧看去,神突然好轉,語氣也溫和了起來,“寧兒,朕把你們來,是有一事要與你們商議。”
這麼客氣?
裴映寧還意外的。
隨即微微一笑,“父皇有何事盡管吩咐。”
會聽,但做不做又是一回事了。
“靖災嚴重,朕派你們大王兄前往靖賑災。你們應該知道,有災的地方,百姓傷亡在所難免,為緩解百姓之痛,朕也想讓慕兒走一趟靖。”
“父皇,恕兒媳斗膽一問,為何您不直接委任逍慕運糧賑災呢?如此,也無需大王兄辛勞前往,還可留在京城幫您理政事。”裴映寧似很不解地著他。
“朕倒是想讓慕兒一人前去,但靖災嚴重,災民過多,慕兒既要放糧賑災,又要肩負百姓病苦,讓他兼數職,朕如何舍得他那般辛勞?”尹承佑很是耐心的為解釋。
“多謝父皇諒逍慕。兒媳聽聞靖災,也十分憂心靖百姓,逍慕前往靖,兒媳也愿出一份綿薄之力,隨他一同前往靖安災百姓,還請父皇恩準。”
聽求請,尹承佑原本和的神突然沉冷了幾分,甚至不加考慮便拒道,“你一個子去那種地方做何?又能幫上多大的忙?慕兒是去為百姓消災解難的,你若跟去,他還得分心照顧你!”
裴映寧低著頭,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是知道他不會安好心,所以才先提出要跟著去的!
“父皇。”尹逍慕開口了,“兒臣前去靖,是必須要帶上寧兒的。”
“朕知道你們夫妻鶼鰈深,可你是去救濟百姓的,不是要你們去那里兒長的!皇后如今抱恙,朕想著,你去靖,把寧兒送來宮中,既能讓打發時間,又能讓多陪陪皇后。怎麼,你還怕朕待不?”尹承佑不滿地瞪著兒子,也直接道明了今日宣裴映寧進宮的目的。
“承蒙父皇和皇后娘娘厚,兒臣替寧兒先謝過了。只不過皇后娘娘貴重,寧兒一向愚鈍不討喜,兒臣擔心留在宮中,只怕皇后娘娘不會好轉,說不定還有可能……早薨!”尹逍慕面無表地直視著他,最后兩個字更是故意咬重了音量。
“你這是何意?難道寧兒還能加害皇后不?”尹承佑龍染上了怒火,連帶看裴映寧的眼神都變得犀利了,“寧兒,你說說看,你會嗎?”
“父皇,兒媳怎麼可能加害皇后娘娘呢?逍慕只是在提醒父皇,兒媳是個愚笨之人,說話做事從來都不過腦子,稍有緒不安,極有可能做出偏激之事。皇后娘娘是多麼尊貴的人啊,兒媳可不敢怒。”
“皇后雖不是慕兒親母,但也算你們嫡母,為兒媳,你也有責任侍奉榻前,不是麼?”尹承佑了幾分語氣。
用孝道?
裴映寧直接笑了,一點都沒掩飾地笑,“父皇,皇后娘娘雖然是我們嫡母,但與兒媳并不親厚。何況,兒媳母妃尚在人世,若要兒媳進宮服侍皇后娘娘,兒媳勢必要征得母妃同意。若母妃不同意,兒媳也不敢違命,畢竟違抗婆母之命也是大不孝。”
跟講孝道,那就別怪搬婆婆出來了!
同尹逍慕親以來,婆婆出現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可是哪次出現不是關心他們或者擔心他們?到現在都沒給婆婆做口飯以示謝,居然要去服侍姓虞的惡毒皇后?
呵!
果不其然,尹承佑臉瞬間變了,像抹了一層石灰般難看。
尹逍慕冷不丁道,“父皇何不將我娘召進宮中讓服侍皇后娘娘?”
裴映寧差點噴笑。
尹承佑怒目朝兒子瞪去,“你在這里煽風點火!”
尹逍慕薄微勾,見地語含輕笑,“父皇有所不知,娘親對寧兒比對兒臣還親,可為了寧兒半夜打水做羹湯,也可為了寧兒手起刀落,甚至為了寧兒整宿不眠。如今父皇卻要讓寧兒去侍奉他人,以娘親對寧兒的在意,想必不用寧兒開口,娘親也會親自代勞。既如此,父皇何須再吩咐寧兒,兒臣這便修書一封,喚娘親回宮便是。”
說罷,他牽起裴映寧的手就要走。
是真走,不是裝腔作勢。
“站住!”尹承佑低喝,隨即又了語氣,“朕不過就是提一,看把你們急得!朕也是為了寧兒著想,畢竟去靖不是一件輕松事,你們娘親舍不得累,難道朕就舍得了?在你們眼中,難道就只有你們娘親才對你們好,朕就不是個好父皇?”
裴映寧背對著他,惡心得想原地吐一灘。
婆婆雖不面,但不論從哪看都不是壞婆婆,而這個公公從哪看都跟好人無關,拉婆婆出來比較,真是屎殼郎戴面,臭不要臉!
和尹逍慕轉,出一笑,“既然父皇無異議,那兒媳這就隨逍慕回府打點行裝了。”
“兒臣和寧兒告退。”尹逍慕淡淡的道了一聲,隨即牽著裴映寧的手再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他們一走,汪崢便進了書房。
見尹承佑臭著一張臉,他下意識的就想退出書房。
“去哪?難道朕還要吃人不?”
聽到他惱怒的聲音,汪崢腦袋就跟那太落山后的向日葵般,蔫蔫的大氣都不敢。
“皇上,皇后娘娘差人來問,楚王妃何時去寧宮?”
“去什麼去?若嫌命太長,朕不介意賜一丈白綾!”尹承佑氣不打一來。
沒錯,留裴映寧在宮里就是皇后的主意。
他之所以同意,當然也有他的算計。
只是他把他們那個還在世的娘給忽略了!
汪崢額頭上全是冷汗,啥也不敢說,也不敢。畢竟皇上說的是氣話,總不能讓他就這樣去寧宮傳話吧?
尹承佑深吸了幾口氣,咬著牙道,“告訴皇后,就說楚王妃子抱恙,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他也不能泄裴映寧的行蹤。這次暗派老三兒子去靖,也的確是為了靖百姓,若是泄了裴映寧行蹤,那老三兒子的另一個份勢必要被發現。
時機還未到……
……
寧宮。
汪崢將話傳到后,虞皇后的臉直接就垮了。
等汪崢一離開,便摔了桌上茶盞,氣急不已地罵道,“沒想到皇上也會出爾反爾!”
尹湘沫攙著,也是一臉氣恨,“母后,父皇太偏心尹逍慕和裴映寧了!他們都進宮了,父皇居然幫著裴映寧稱病,明目張膽的欺騙您!”
虞皇后滿眼的恨如同蘸了毒般,又狠又毒辣。
恨裴映寧,那真是恨到夢里都想喝裴映寧的、吃裴映寧的!
、兒子、兒……哪個沒在裴映寧手上吃虧?
可裴映寧那賤人還嫌不夠,還把的皇長孫給害沒了!
這滔天仇恨,是一刻都難再咽下!
最可恨的是,面對他們的委屈,皇上半句安的話都沒有,甚至明目張膽地偏袒尹逍慕和裴映寧……
這后宮之主究竟算什麼?!
花瓶擺件嗎?!
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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