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魏員外沐浴在夕下,手里握著鎏金的小茶壺,時不時嘬一口,就差旁邊有個唱曲兒的了。
突然,兩道影‘砰砰’從天而降,落在太師椅旁。
魏員外‘啊’地一聲驚,本該是嚇得坐起,可奈何型膘,本坐不起來,只能像風一樣地扭。
著實稽。
但立在他后的幾個魁梧家丁都沒有笑,立馬將從天而落的周塵和文辛團團圍住,惡聲惡氣地道,“你們是從哪來的?滾下去排隊!”
周塵從兩個家丁小中間出去,一把抓住魏員外的腳踝,慘兮兮地喊道,“大老爺,行行好,給點銀子吧!”
文辛跟著他鉆出家丁包圍,也哭喊著,“大老爺,我們不要米,我們想要銀子!”
魏員外單手抓住扶手,總算在‘搖搖椅’上坐起來了,并且一腳蹬開了周塵的手。
見是兩個又臟又破的乞丐,他唰地冷著臉,罵道,“不知好歹的玩意兒,給你們大米還不要,還想要銀子,真是貪得無厭!”
文辛低頭假裝抹淚,“魏員外,你作何這般兇啊?都說你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善人,我們只想討兩個銅板喝買口酒喝而已。”
魏員外一聽,更是一臉嫌惡,“你個都沒長齊的小子也好意思學人嗜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文辛抬起頭,瞬間啥也不裝了,很是氣憤的把他瞪著。
眼前的人,一臉橫,滿惡聲,哪里像是有慈悲之心的大善人?這浩浩的開倉放糧布施行為,是這種毫無憐憫之心的人能做出來的?
莫不是這背后存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謀?
不止他,周塵瞧著魏員外那一臉抖的橫,也是心下各種牢。借行善之舉博名的人他見多了,但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一邊做著救助窮人的好事,一邊又不顧場合地辱窮人,這尼瑪啥作?
他和文辛對了一眼眼神,決定先閃人。
然而,還不等他們找借口離開,魏員外突然彎下腰,并住文辛下迫使他抬起頭,然后眼瞇盯著他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打量完文辛,他又轉向周塵,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打量。
這兩個乞丐雖然臟兮兮的,但是底子白,模樣也生得出奇的雋秀……
倏地,他咧開角,出一口又黑又黃的牙,“你們兩個不是要銀子嗎?我今日就大發善心,給你們指條生財之路。到時別說幾個銅板,就是數銀子也能數到你們手筋。”
周塵角暗暗搐,抬起頭,大咧咧地問道,“你說的生財之路,不會是要我們去賣屁丨吧?”
文辛一聽,瞬間臉黑了烏。
魏員外都狠狠愣了一下,是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周塵不以為恥,反而興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期待地問,“員外爺,真的是那樣嗎?那快帶我們去吧,我們兄弟倆等著銀子急用。”
“塵哥……”文辛何止黑臉,都想暴走了。
不遠的角落里,聽著他們的談話,除了裴映寧外,尹逍慕幾人全都驚傻了。
“寧兒,你確定周塵腦子沒病?”
“呵呵!”裴映寧忍不住發笑,瞧著他們那對周塵充滿怪異的眼神,趕安道,“你們放心,塵塵兒他雖然子不著調,但是做起事來是靠譜的。而且他以前做過線人,就是你們所說的眼線,這也是他擅長的。”
尹逍慕抿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他對周塵的辦事能力還是極為肯定的,就是對周塵的子很無語,那說出的話有時候真像瘋子,簡直葷素不忌,什麼都不敢說!
凌武突然指著臺上張道,“王爺,他們被帶走了,我們趕跟上去吧,萬一他們真的被拉去賣屁丨,那可怎辦?”
大家伙掉著黑線齊刷刷把他瞪著,“……”
大庭廣眾之下就不能文雅些?
……
周塵和文辛跟著魏員外的家丁離開了。
兩人被帶去了一座豪華府邸。
許是他們是自愿的,那兩名家丁也沒蒙他們的眼,一路上還放任他們各種打量。
周塵和文辛一路上都在‘嘖嘖嘖’,府里的廊庭小橋、白玉階梯,比京城的楚王府還奢華壯觀。
到了一偏僻的院子,進了一間屋子,兩名家丁叮囑他們等著,隨后便到門外,一人留守看門,一人往東面跑去了。
沒了旁人,文辛才敢去拉周塵的袖,小聲問道,“塵哥,咱們真不會要那樣吧?”
周塵哭笑不得地拿手指點他額頭,“想什麼呢?小爺可是純種爺們兒!要我販賣秋天特花,小爺第一個捅他!”
文辛眨眼,“秋天特花?”
瞧他那清純的小模樣,周塵忍不住咽口水。
想給他上一課吧,真怕把小朋友教壞……
“得了,咱們先不討論花的問題,先想想怎麼把銀子搞到手!”他拉著文辛到最里頭的角落里,低聲說起來,“你瞧這魏府,遍地都是錢,咱們犧牲相,不大搞一筆如何對得起自己?”
“塵哥,要怎麼搞?”文辛滿眼亮,對于周塵撈錢的能力他是深有信心!“按我以往的經驗來分析,一會兒來見我們的人,肯定是有些分量的。寧姐他們都在外面等我們,我們沒時間在這里耗,既然他們敢明目張膽的拐賣人口,那我們也可以明目張膽的行兇,最好能綁走一個人。”
“嗯嗯……”文辛直點頭。
兩人蹲在墻角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直到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他們才收了聲。
“大爺,這便是老爺給您找的新人,您看看這細皮的可喜歡?”
之前領他們前來的兩名家丁陪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進來,指著墻角的文辛和周塵,一臉諂的向男人介紹起來。
男人盯著二人看了又看,倒三角眼睛里全是邪丨的,甚至高興無比地走到二人前,一手著一個下,角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咱們縣里何時有了這樣的貨?快快,拿熱水來,本爺要親自給他們洗洗!”
周塵和文辛同是皺起眉。
倒不是面前這個男人的言行舉止把他們刺激到了,而是這個男人一的臭氣把他們熏得快吐了!
好在魏大爺并不在意他們的神,只一臉丨邪地問道,“聽說你們是自愿的?”
周塵‘嘿嘿’問道,“大爺,我們想要銀子,你給嗎?”
聞言,魏大爺‘哈哈’大笑,放開他的下使勁兒起他臉來,“臟了臟了些,可真膩啊!你們只要服侍好了本爺,要多銀子本爺都給!”
“真的嗎?”
“本爺何時說過假話?”魏大爺瞧著他明顯會來事,眼里的斜不由得加深了,舌頭都忍不住了添自己厚的。
沒一會兒,家丁打來兩桶熱水。
周塵心下還是有些想罵人的。想他跟著寧姐混社會,臥底都不知道做過多次了,啥樣的變態沒見過?有些辣眼睛的事他甚至都有免疫力了,再奇葩的變態他都不稀奇了。
然而今天遇到的變態是真讓他想吐!
但吐歸吐,一想到有銀子可進,他再惡心也得拼了……
“大爺,人家的還從來沒給人看過,你能不能讓人都下去?不然我們哥倆可不好意思寬解帶。”
聽著他跟人一樣發嗲,文辛猛打哆嗦,一臉黑線真是掉都掉不完。
他甚至懷疑,塵哥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那魏大爺一聽,兩眼落在他上,相是徹底大。
“出去出去!別擾了本爺致!”
家丁也聽話,賊呼呼地笑著退出去,并且的為他們關上房門。
屋子里,就剩下魏大爺和周塵、文辛三人了。
周塵可是一點都不扭,直接拉下襟出一側肩骨,又是扭腰又是拋眼,頓時把魏大爺的眼都勾直了。
“大爺,你瞧人家白嗎?”
“白……”
看著魏大爺口水都流出來了,文辛不停地寒,差點沒繃住把昨天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但惡寒歸惡寒,他也知道機會來了,便悄咪咪地從墻角挪到魏大爺后,手腕一抖,指尖立馬多了三細長的銀針……
……
魏府外。
玄柒苦惱道,“王爺王妃,真不該讓他們胡來的,眼下他們在里面,不知道會發生何事……”
裴映寧給了他一個安的眼神,“不用擔心,他們上有武,如果有危險,他們會提示我們的。”
凌武道,“別的不擔心,就怕他們被人糟蹋了。”
裴映寧,“……”
有時候想想也是無語的,在某些方面,古代人不比未來人保守。像那些青樓、院、男倌,都是大模大擺的開放,花哨著呢,有錢人玩的把戲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想象的。
不過,對周塵和文辛還是有信心的。
金嬤嬤道,“要不奴婢去探探吧?”
話音剛落,高墻突然傳來驚聲喊——
“快把他們抓住——”
“大老爺被他們抓走了——”
墻外的人紛紛一震,凌武和玄柒立馬使著輕功飛上墻頭。
沒一會兒,他們不但文辛和周塵接了出來,凌武肩上還扛著一個又矮又挫又丑的男人。
“撤!”
尹逍慕低喝,先帶著裴映寧飛向遠。
其他人紛紛跟上。
……
山坳里。
聽完文辛描述經過,裴映寧他們都忍不住失笑。
尹逍慕都忍不住勾勒角,對著周塵道了句,“你真是個人才!”
周塵哪會聽不到他話里的怪味兒?可他非但不覺得恥,反而傲氣地抬了抬下,“小爺我這能屈能!”
“王爺、王妃,此人該如何置?”玄柒問道。
“剁了丨兒喂狗!”周塵一腳朝昏死在地上的魏大爺踹去。
“……!”眾人汗。
能不能不要這麼俗,他好歹也是尚書府家的小公子!
尹逍慕剜了他一眼,低沉道,“不是要銀子麼?先把銀子弄到手再剁也不遲!”
隨即裴映寧讓玄柒去送信,贖金萬兩,但暫時不放易地址。
周塵有些委屈的拉袖,“寧姐,人家和小辛兒了那麼大的委屈,差點被這變態給糟蹋了,你怎麼才讓他家出萬兩?這點神損失費還不夠抹去我心中一般影面積呢!”
裴映寧‘噗嗤’一笑,“只是告訴對方萬兩,我還沒說是萬兩銀子還是萬兩黃金呢!”收了幾分不正經,又道,“報信只是為了穩住對方,要讓對方以為我們是為錢財而來的。那魏德仁做派讓人生疑,你們把這魏大爺弄出來,正好可以從他下手,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東西來。”
聽到這,周塵也不玩笑了。
趁他們說話的功夫,文辛給魏大爺扎了幾針,讓他醒了過來。
看著面前一群陌生人,魏大爺就跟做了噩夢般驚恐,怒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抓本爺?”
裴映寧先上前,蹲在他面前,問道,“魏大爺,我們想知道,魏府為何要施米?而且還要搞得那麼隆重。”
魏大爺一聽,臉唰地白了,“你問這個做何?這是我魏府的事,與你們何干?”
裴映寧笑了笑,“本來我們是想好好和你談話的,既然你不愿意,那便不談了。”起,眸陡然一厲,“那劍來!敢拐騙我兄弟,給我剁了他命子!”
“……”魏大爺瞬間嚇愣了,這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凌武很快將自己的長劍呈上。
見狀,魏大爺趕忙認慫,“俠息怒啊!這多大點事,值得你如此怒?不就是談話嘛,你想知道什麼我說就是!”
裴映寧這次一點笑意都沒有,再問了一遍先前的問題,“你們魏家布施有何目的?”
魏大爺癟道,“我們魏家是石永縣首富,家中人群,可這十多年來都沒一個人下蛋。我爹怕斷了香火,便找得道高人算了一卦,那高人說我們魏家要行善事,如此才能子嗣綿延。”
“多行善事?意思是你們做了許多虧心事?”裴映寧瞇起了眼。
魏大爺立馬低下頭不說話了。
見狀,裴映寧一把抓過凌武的劍,氣勢洶洶的指著他,“說!不說立馬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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