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猜到老爺子肯定要找,淡定起,“老公,我過去一趟。”
晏沉風跟在沈知意后。
金枝看到晏沉風,恭恭敬敬道:“二爺,老爺子只讓二太太一個人過去,還請您留步。”
晏沉風墨眸睨著金枝,沒說什麼,目送沈知意的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房間里除了老爺子之外,還坐著幾位長輩。
晏海看到沈知意,連忙揚起笑容:“知意,你來了?”
沈知意走到晏海面前:“爸,找我什麼事?”
晏海轉著手里的核桃,慈眉善目道:“咱們晏家人才輩出,尤其是你長貴叔,最擅長批八字,今年是你第一次來晏家祭祖,正好讓他給你看一看。”
批八字?
沈知意眉梢微挑。
果然,老爺子還是信了那些人的話。
“二侄媳不用張,你爸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長貴叔一手,看看生疏了沒有。”
晏惠芳噙著笑,將“偽善”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沈知意也不在意,勾莞爾:“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長貴叔了。”
晏長貴著手上的念珠,扯了張白紙過來,食指在上面點了點。
“把你,還有你孩子的出日期、時間、地點都寫下來。”
沈知意執起桌上的黑簽字筆,在紙張洋洋灑灑寫下幾行,遞給晏長貴。
晏長貴閉著眼睛念叨了一句,再睜開眼,便放下念珠,拿筆在紙上勾畫起來。
過程中,晏長貴的眉頭一會兒皺,一會兒松,看得大家愈發好奇。
半個小時過去,晏長貴終于放下筆。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沈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
“各位長輩,我讓廚房做了小點心,大家邊吃邊聊吧。”
說完,佯裝困地問沈知意:“姐姐,你在這兒干什麼呢?”
“你長貴叔在給批八字呢。”晏惠芳笑了笑,朝沈招手,“,過來坐,你姐姐的八字,你也一起聽聽。”
沈本來也沒想走,聽到晏惠芳這麼說,趕坐到旁邊。
“長貴叔這麼厲害呢?”沈一臉欽佩,“那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讓叔給看看。”
沈知意不想聽沈說話,問晏長貴:“長貴叔算完了?”
“嗯。”晏長貴點點頭。
“那快說說,到底怎麼樣呀?”晏惠芳已經迫不及待了。
剛才看到晏長貴的表時而驚訝時而糾結,可不像是算出好命的樣子。
“久旱淋甘,枯木又逢春……你的人生,注定會遇到巨大的劫難。”
沈沒聽清前面的兩句詩,只聽清“巨大的劫難”幾個字,眼中閃過一欣喜。
就知道,沈知意沒那麼好命!
前面的十幾年,代替自己盡榮華富貴,已經把氣運都敗了。
接下來,怕是只剩下磨難了吧?
“您說的‘劫難’,指什麼?”沈知意表平靜,出乎意料的淡定。
“這個劫難可能是發生在你上,也可能是發生在你邊最親近的人上,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劫難多半是之災。”
晏長貴說完,在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
之災?
那可不是小事啊!
“長貴哥,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發生在最親近的人上?是沉風的老婆,最親近的人不就是沉風嗎?”
晏惠芳生怕挑不起事端,直接對號座。
“有可能是沉風,也有可能是的孩子。”晏長貴用筆桿子點了點紙上的生辰,“這命也是罕見,前半程會和家人相沖,輕則傾家產,重則家破人亡……”
“長貴叔,有沒有那麼嚴重呀?”沈故作張地著雙手,“我姐姐的命一直好的,本來是一個村婦家的孩子,不小心被護士抱錯到沈家,過上食無憂的生活,現在又嫁給姐夫,了晏家的二太太,多人都羨慕不來呢。”
“命好,晏家還失火,沉風還出車禍?”晏惠芳冷笑,“還有今天祠堂失火的事,怎麼別人進去都沒事,進去就著火了,不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沈心中一陣暢快,表面卻還得像模像樣。
抿了抿,憂心忡忡道:“我姐姐最在乎的就是姐夫和兩個孩子了,要是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姐姐肯定會難過死的。”
沈知意被沈虛偽的臉弄得一陣反胃,差點兒吐出來。
就是算準了自己不能在長輩面前把怎麼樣,所以拼命惡心。
論口腹劍的本事,確實比不過沈。
此時的晏海臉已經黑炭。
哪怕沈知意救過晏啟平的命,在他聽到“之災”,“傾家產”,“家破人亡”這幾個語的時候,也沒辦法再擺出笑臉了。
這哪里是命不好?
分明就是喪門星啊!
把喪門星放在邊,不得折了他的壽?
就在晏海準備找個理由把沈知意弄出去時,晏長貴忽然道:“你們也別太為擔心,命里雖然有劫,可一旦度過,等待的便是無窮無盡的榮華富貴。”
“什、什麼?”沈一愣,險些控制不住表。
就連旁邊的晏惠芳也愣住了。
這八字批的,怎麼還帶峰回路轉的呢!
“剛才還說之災,現在又榮華富貴了。長貴,你到底有沒有譜?”晏海的小心臟已經經不起跌宕起伏。
晏長貴聞言,出一副“你到底有沒有文化”的表,“我剛才不是說了麼,久旱淋甘,枯木又逢春。的八字總結四個字,就是涅槃重生。”
“之前經歷的苦難或許超乎想象,但只要過那道坎兒,無論是邊的人,還是自己,都會為金尊玉貴之人。”
“還有……”
晏長貴輕捻念珠,目落在沈知意上。
“晏家也蕭何,敗也蕭何。堂侄媳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好好輔佐沉風,忍常人不能忍之辱,吃常人不能吃之苦,未來必將不可限量。”
沈沒想到晏長貴會給沈知意這麼高的評價,一時口不擇言:“長貴叔,這世界上哪有這麼極端的命數,您會不會算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