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喊話喊得特別著急,嗓門也非常大。
這一嗓子喊出來,把手室門口等著的人可嚇了個半死。
本不知道是出了啥事兒。
只是一個個都扭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大步流星走過來的簡老爺子。
簡老爺子久居高位,本就是氣勢十足,此時更是焦急萬分,大刀闊斧地走過來,更是人害怕。
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
手門口人一個個都被嚇得不敢開口。
白程程一時之間都沒有回過神,沒能開口說點啥,捂著口,一臉驚魂未定。
袁建軍卻是眼神一閃,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人絕對是個“領導”。
他剛剛就一直在給眾人說是蘇嬈扎針把人扎壞了。
這種時候,有領導這麼著急地找上來,還問是誰給人扎針,還能是因為什麼事兒?
肯定是蘇嬈把人扎壞了的事兒醫院知道了。
又或者是手室里面的人出了啥事兒,這會兒應該是不太好了。
他太知道這些領導們的彎彎腸子,有功勞當然要積極地爭取,一個個爭搶著要表功,但是遇到壞事兒了,第一時間自然就是甩鍋。
這送來的時候還活著,手之后卻死了。好多家屬都不能接。可不就要找醫院鬧事兒?
但如果將鍋甩給之前給人施針的人,就可以把他們醫院洗干凈了。
想到這一點,他臉上一喜,頓時上前,“是不是大鐵不太好了?”
“我就知道蘇嬈沒本事還喜歡著臉夸耀自己,看看看看,現在把大鐵扎壞了吧。”
旁邊齊大兩口子本來還不覺得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可聽到袁建軍這話,頓時就變了臉,幾乎瞬間撲了上去,幾乎是一嗓子喊了出來,“我兒子怎麼了?”
齊大媳婦更是直接好了一嗓子,“我們家大鐵出事兒了?我兒,我兒咋這麼命苦!”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希,大抵也沒有什麼。
就像是他們找蘇嬈說的時候,全部給蘇嬈,是生是死那都是命。
可是,人順順利利地送到了醫院,也活著送到了手室。
蘇嬈也給他們說,不出差錯,人也就能活著下手臺。
可怎麼,怎麼就出事兒了?
袁建軍一見齊家兩口子崩潰,頓時激了,“好好好好好。我就說蘇嬈這是要害人。”
“還在那能得不行,如今是害死了人!”
扭頭又說,“就這樣的人,那公社醫院還說是什麼特殊人才,要讓去醫院上班,這不是把我們老百姓的命不當命嗎?”
“有蘇嬈這樣的人在,還不知道要鬧出多人名!”
“領導你們放心,我們公社,我們大隊肯定都不會姑息,肯定會好好理蘇嬈這事兒。”
簡老爺子和張大頭都在旁邊聽得腦仁疼,不知道這一個個都在說什麼。
張鐵仁已經到了,他不是張大頭這樣的大腦,一筋。
更不是簡老爺子滿心只惦記自己的外孫,啥也不想管。
只剛剛過來,聽到袁建軍說了兩句話,就已經什麼都懂得了。
不過,他想到之前人傳遞的話,看著袁建軍從頭往下瞟了一眼,就嗤笑了一聲。
袁建軍卻一點都沒有看懂,只是看到陸陸續續來的領導更多了,更是激了。
這是表忠心的時候啊。
也是徹底將蘇嬈拉下馬的機會。
“蘇嬈就是那白濟民的外孫,沒有想到白濟民是個搞封建迷信的,蘇嬈也跟著有樣學樣。”
旁邊白程程早已經看不下去,直接撲上來指著袁建軍的鼻子就罵,“你放屁!”
“是你們非要讓蘇嬈治的。”
“而且,人在那山上已經幾乎沒有氣了。要不是蘇嬈,能送到醫院嗎?”
“現在卻要甩鍋給蘇嬈,你要不要臉!”
袁建軍看了一眼對面那些領導難看的臉,覺自己底氣越發足了,“白程程,你不要以為你爸是西河村大隊的隊長。”
“你哥是個民警,你自己還在公社醫院上班,就可以徇私枉法,故意鬧事兒。”
“蘇嬈多大年紀,就會扎針?就敢說給人救命?”
“我看就是因為扎的那些金針,這才害死了大鐵。”
白程程氣得差點撲過去跟他打起來。
這扣帽子的本事也太厲害了。
平宇也忍耐不下去了,直接站出來,“袁隊長,你這話說得太偏頗了吧。”
“我們都看得出來,蘇嬈治療之后,人失癥狀逐漸好轉。”
“沒有蘇嬈,別說送過來,就是從木樁子上挪下來,只怕都得失而死。”
“而且,人現在還沒有出事兒,你就開始甩鍋,太不厚道了”
袁建軍怎麼容許這一個個在領導面前如此詆毀自己?
立馬大聲道,“胡說八道!”
“蘇嬈會治病?誰允許給人治病的,本事不好,還夸大海口。要不是那麼信誓旦旦,我們怎麼會被騙了,下針。”
平宇臉越發難看,扭頭就去看齊家兩口子,“齊叔,齊嬸,你們說句話。”
“蘇嬈怎麼做的,你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齊叔,也是您說了的,只要蘇嬈愿意幫忙,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命。”
齊大這會兒已經被悲傷沖昏了頭,哪里還能回應。
袁建軍更是直接激了起來,看著那邊的“領導們”,“領導們,你們放心,我這就去找蘇嬈,他回來負責。沒有害死人,還不負責的……”
張鐵仁已經眼神冰冷了。
就算張大頭再怎麼一筋,也已經知道這袁建軍是什麼意思了。
氣得臉都黑了。
這紅旗公社都是什麼玩意兒啊!
他頓時想到了上次那有人直接賴上嚴傳良的事兒。
這世上如果都是他們這樣的人,還有醫生敢給人看病嗎?
簡老爺子也被袁建軍這些話說得眉頭皺疙瘩,越來越不耐煩,“你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袁建軍頓時以為自己這邊都不夠利落,還要立馬道,“我知道,這大鐵死了,跟醫院沒有任何關系,那是蘇嬈給人扎針扎壞了的!”
簡老爺子更加不耐煩了,“誰大鐵?什麼大鐵?”
“你在這跟我掰扯了半天,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你要是聽不懂人話,誰回答我問題?”
袁建軍被這明顯飽含怒氣的話說的臉微微一變,連忙道,“大鐵是,這,您,您,您剛剛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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