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雖然形單薄，但這麼一撞，衝擊力也不小。

顧沉眠隻好反摟住年的腰，兩人齊齊向後倒去。

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倒地的一瞬間，他卻還是下意識地頂起了腰。

背部先落地就能借力，後腰這塊仍留有懸空的餘地，而年的手臂也沒有地。

只是這樣一來，他整個背部都結結實實的在了地面，尖銳的碎片穿特戰警服，全部扎進了他的後背。

這覺就跟有人拿刀在他背後捅了十幾刀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玻璃碎片沒那麼鋒利，但是反而又鈍又痛。

顧沉眠吃痛悶哼一聲，臉都白了幾分。

察覺到他倒地時做出的保護作，沈綽趴在他口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中有片刻迷茫，卻很快又被戾氣所覆蓋。

趁著顧沉眠還沒從衝擊中緩過來，迅速撐著他上坐了起來，坐在他腰上，順手出了他別在腰間的匕首。

顧沉眠這特戰警服，渾上下都可以藏兵，只是他自己都還沒用上，就先給年行了方便。

「沈初墨……醒過來……」

剛才這一摔，顯然摔得不輕。

顧沉眠說話的嗓音又沉又啞，嚨裡都翻湧著一鐵鏽的味道。

冰涼的匕首已經上了他的咽，只需輕輕一劃，便可割斃命。

而沈綽握著匕首，聽到他的聲音，卻頓住了作。

心底好似出現了另外一道聲音，拚命地阻止手。

「沈綽，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傷害哥哥！」

「沈綽，殺了他！快殺了他！」

「……」

兩道聲音天人戰，沈綽隻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

「哐當！」

匕首掉落在地，年痛苦地捂著頭，呼吸也變得急促，頭痛裂。

……

夜視監控背後，沈負實在沒想到沈綽的自我意識竟然這麼倔強。

他的催眠都已經做得這麼徹底，的潛意識居然還是干擾了行。

「你太低估他們兩個了。」

顧泊臣看到匕首掉落，一顆懸著的心剛落下，深深嘆了一口氣。

同樣是坐在監控屏幕前，沈負端著酒杯就像是在一部電影，而他卻如坐針氈，備煎熬。

「確實。」沈負點了點頭，又笑著說：「不過就算是這樣，我的計劃也不會出現任何紕。只要殺了他，就將取代我，為S.No1的新首腦，而這裡的所有人，都會被一一清掃。最後，會重新組建起一個新的S.No1，甚至比現在還要強上好幾倍。」

「所有人？也包括你？」顧泊臣看著他問。

「當然。」沈負答得理所當然，「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是毀滅，也是重生。」

就如同凰涅槃，這裡的所有人都會為腳下的枯骨，並將推上王位。

除此之外，顧泊臣想不到還有其他更好的理解。

沈負的的確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又或者，是一個失控的天才。

了解到他的想法，除了震驚以外，還會讓你覺到麻麻的恐怖攀附心頭。

這種人，連自己的生死都算計，又有什麼會令他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