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水下的時候,我腦子很清醒地告訴自己,不管如何,我都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因為,他既不希改嫁他人,也不希為他守寡。
林初夏怔怔地看向顧聿衡,心底說沒震撼是假的。
見過他的病理報告單,哪怕他不同說這些話,也能想象得到他在水底求生時究竟有多艱難,究竟得憑靠著多大的毅力。
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突然發現錮在自己上的力道在一圈圈地收,林初夏忙抵住他的膛,有些焦急道:「顧聿衡,你手還有傷呢,這麼用力你手是不想要了?」
怎麼可能不想要,他還要用這雙手繼續抱著,他其實是有分寸的,不會真的傷到自己。
但是看著下一臉擔憂的人,顧聿衡卻是沒有解釋,直接道:「那你抱著我,抱點,越越好!」
林初夏沒有多想,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肢。
顧聿衡彎了下角,然後聲音帶著幾分悔意地道:「媳婦兒,我之前說錯了話,我收回。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想你嫁給別人。」
和林初夏朝夕相多年,顧聿衡已經清了容易心的子,只要他將自己的段放得低點,將自己說得慘一點,定會心疼憐惜他。
至於一個大男人「賣慘」會不會有損男子尊嚴,這點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何況,他大多數都是在私底下只有他們兩人時才會這麼做,準確來說這應當算是他們的夫妻趣閨房之樂。
就算這麼做真會有損男子尊嚴,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目的達到就,媳婦兒因此更他就行。
所以,顧聿衡完全不介意在林初夏面前暴出他「脆弱」的一面。
而林初夏,也的確是被顧聿衡的這一番話給影響到了,對他既是又是心疼。
尤其是,顧聿衡此刻腦門上纏著白的紗布,雙臂也都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分外的可憐。
「我沒想過要嫁給旁人。」林初夏眸微地看著他,「那時候我說的也是違心話。當時你那一副代言的語氣,讓我到很害怕……」
那時候,只是想說些刺激他的話,的本意是希他堅持下去,不要丟下一個人。
「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是,媳婦兒,你現在將那些話收回好不好?」哪怕不是真心的,假話他也不想聽到。
林初夏能從顧聿衡黢黑深邃的眸子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映,心思了,道:「那些話本來就不作數,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還活著,我怎麼可能去嫁給旁人?何況,你已經抬高了我的擇偶標準,有你這麼優秀的丈夫,我怎麼還看得上旁人?」
這句話換個說法便是:這世間,唯你一人得了我的眼,只你一人進得到我的心。
顧聿衡怔了一下,然後——
漆黑如墨的眸中瞬間染上了繁星點點。
春意爬上眉梢。
喜悅佔滿了膛。
顧聿衡只覺得自己的口在發燙,他的角忍不住上揚,怎麼也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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