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聽兒子真正他堂主,燕辰豪還是有幾分不習慣,以拳遮干咳了兩聲后,他才娓娓道來,“這毒山又名鬼山,我們剛到此地時便聽說了,據說鬼山多怨鬼,其怨鬼之氣凝聚于山中,凡是進山之人無一生還,皆為鬼山中的新冤魂。因此,這方圓百里,哪怕是八大宗門對此鬼山也是敬畏有加,沒有人敢前往。我不信邪,便同芷泉試著去探鬼山,沒想到這一試探,居然讓我們發現了諸多。”
“那你為何不傳書信回京?”燕容泰擰眉問道。
“我們到此才三月有余,也就半月前才發現鬼山端倪。”燕辰豪剜了他一眼,提醒他稍安勿躁別打岔,“我同芷泉第一次山便發現山中毒氣縈繞,要不是隨帶著‘圣水’,怕是會同其他人一樣有去無回。后來我們潛伏在山下,經過一段時日發現鬼山中有人居住。就在兩日前,我們甚至看到了月炎宗宗主進鬼山。”
“月炎宗宗主便是舞毒!”燕容泰咬著牙道。
“難怪……”燕辰豪恍然大悟地驚嘆,“我們之前還一直不解,為何那些人出鬼山安然無恙,原來是這般回事。”
“您知道?為何?”燕容泰目盯著他。
“因為他們上有蠱蟲啊!”燕辰豪也不賣關子,隨即便同他細說起來,“蠱蟲本就是毒所煉制,有其在,便是吸了那鬼山中的毒氣,也有蠱蟲助其消食,他們出鬼山自然無虞。”
“舞毒弄這麼一座毒山,便是有小皇叔在,依照里面的形,恐怕也拿他沒轍。”燕容泰憂心嘆氣。
燕辰豪突然想到什麼,板起臉訓斥道,“你也是,為何如此莽撞?要不是認出金奇衛的信號,我和芷泉都無法趕到,今日你們必死無疑!”
燕容泰抿薄,垂下眸子不再看他。
“你們父子說話便說話,怎麼說著說著又置起氣來了?”呂芷泉端著食盤從外面進來,還特意嗔了燕辰豪一眼,“想來西寧王也不是有意的,當初我們不也傻乎乎的去闖鬼山嗎?知道你擔心西寧王,但他現在平安無事,有何話好好說不行麼,非要弄得像是你不待見他似的。”
“你……”燕辰豪老臉一紅。
不過呂芷泉不搭理他,轉頭就對燕容泰笑瞇瞇道,“金奇衛說你們好些天都沒吃過飽飯了,我親自給你們做了一些小菜,你先嘗嘗,要是不合口味,我再吩咐人另做。”
食盤里確實只有兩三碟小菜和一碗米飯,但燕容泰卻是很寵若驚,“呂妃娘娘,容泰豈敢勞您親自下廚……”
呂芷泉打斷他,“我現在堂主夫人,你可別,不然要壞事的。”
看著眼中忍的笑意,燕容泰角又是狠狠一。
一個個還真是上癮了……
罷了,他們既已戲,那他便陪他們演吧!
遂他拱手對著呂芷泉謝道,“有勞陳夫人了!”
“呵呵……”呂芷泉掩直樂。
聽著悅耳如鈴的笑聲,再看自家父王凝視時滿眼的寵溺,燕容泰心下微微容。
誰人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君王,卻能為了一個人墜凡塵,還如此的甘之如飴……
對這位同年齡相仿的貴妃,他是敬重的。這些年,他們父子關系緩和,甚至有時還相融洽,這一切的背后不得的調和。
偏偏一直委屈自己,寧可在山野做個寂寂無名的‘陳夫人’,也不愿坐上那無上尊貴的位。
想來,這便是他們父皇一把年紀還對深種的原因吧……
“陳堂主,陳夫人,不知我那幾位同伴如何了?凌五可有命之憂?”收起心中的慨,他回到正事上,俊臉布上了憂。
“其他幾個都好,服了‘圣水’已經沒事了。就是凌五……”呂芷泉也不再笑了,嘆了口氣才道,“他雖然沒命之憂,但斷臂之痛已事實。”
燕容泰咬了后牙。
對于金奇衛來說,失去手臂便是廢人。培養金奇衛本就不易,何況還是同他一起出生死過的,他自然是為其悲痛。
呂芷泉見他難過,忙安道,“放心吧,我已經去看過凌五了,也同他說了許多話,就算他以后不能用劍,可瑧王府還有不事需要人打理。像景管事那樣,不用跑在最前面沖鋒陷陣,只要替主子打理好邊的事務,不一樣重要?”
燕容泰掀被下床,對深深拜了一拜,“娘娘仁德,容泰替凌五謝過娘娘。”
凌五是為了他才斷了手臂,這一拜是他應該做的。
“哎呦,都說了,不要,我現在是陳夫人!”呂芷泉沒好氣地道,然后將食盤放到桌上,催促他,“飯菜都快涼了,你也不想我重新做過吧?快吃快吃!”
這‘陳夫人’讓燕容泰實在忍不住發笑。
奈何旁邊還有一尊大佛,正用不滿的眼神瞪著他。他不得不干咳掩飾,然后到桌邊用吃的。
他優雅的用著東西,呂芷泉在旁邊同燕辰豪說道,“豪哥,要不要讓西寧王也加攬月宗?或者讓瑧王他們都喬裝一番,全都加,你覺得如何?”
“咳咳……”
燕容泰險些沒被一口米飯嗆死過去。
然而,還不等他緩過勁兒來,就聽他那至尊無比的父皇說道,“要不我們自立宗派,我也搞個宗主坐坐?”
燕容泰一臉黑線如瀑布雨般狂下。
丟著龍椅不坐,做宗派宗主?他們這是要把天下人笑死?
呂芷泉興道,“那敢好,我們也不用辛辛苦苦到收弟子,上千兒八百個侍衛軍,讓他們改頭換面做你門下弟子,如此我們的勢力一定會躍居各大宗派之首!”
“好,到時你便是宗主夫人,可以在這荊塞阜橫著走了!”
“哈哈……”
聽著他們對話,燕容泰飯都快吃不下去了,一顆心如同狗尾草在風中凌晃。
就玉燕國如今的實力,他們在整個陸地面都能橫著走,居然荒謬到要在這里當山大王……
……
長安坊,以及名下幾大藥鋪被一紙文查封,里面的藥材悉數充公,連一草都沒留下。
柳輕絮還人搬空了一切,大小家什搬一件查一件。
最后還讓將士把地掘了。
雖然最后還是沒有搜出封一橫的蹤跡,但‘撈’了這麼一筆,柳輕絮也是爽快無比的。
就在他們商議著下一步要如何做時,突然一名金奇衛出現,急聲稟道,“啟稟王爺,西面有急況,是西寧王殿下他們發出的信號。”
聞言,眾人神皆變。
燕容熙先道,“我帶些人前去西面支援!”
燕巳淵點了點頭,“讓江九隨你們同行,多備些‘圣水’。”
畢竟他們對付的人是舞毒,多帶些‘圣水’有備無患。
上見他應允后,立馬請求,“我也隨容熙一起去!”
“嗯。”燕巳淵也沒拒絕。
況急,燕容熙他們沒多耽擱,很快便了。
就在他們離開后的當天夜里,燕巳淵和柳輕絮又收到金奇衛報信。
夫妻倆聽到消息,直接從床上炸了起來。
“什麼?!皇上和呂妃娘娘在荊塞阜?!還加了攬月宗做了堂主?!”
“回王妃,消息是西寧王邊的人傳回來的,不會有誤。聽說西寧王他們困,還是皇上和娘娘出手相救才將他們從鬼山救出。”金奇衛沉著回道。
“……!”柳輕絮都凌了。
再看自家巳爺,亦是一頭黑線,無語得說不出話來。
不是他們大驚小怪,而是這種事簡直太……
太荒謬了!
難怪這兩個月都沒收到他們皇帝大哥的信,還以為他們跑哪去玩了,沒曾想他們居然玩到江湖宗派里去了!
他還當不當自己是一國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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