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三公子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才剛剛擺出防守的姿勢,眨眼間自己的腹部就遭了一次猛擊,劇痛之後就覺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視角變了,一睜眼看到的蔚藍無雲的天空,接著便是咋咋呼呼的護衛們著急擔憂的臉,被他們又搖又喊之後,盧三公子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躺在了地上……他就這麼被打敗了?
盧三公子白皙俊秀的臉頓時騰地一下子紅得了猴子屁,他怎麼連時兄的一招都抵擋不住?!
他臉上火辣辣的,又又尷尬,恨不得自己現在暈了過去,這樣就不用面對如此尷尬的境地了。
時初看見盧三公子在那兒躺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起來,頓時有些擔心,莫非自己剛剛踹得太大力,把人踹得太傷了都站不起來了?
連忙走過去查看況,只見盧三公子臉上紅通通的,一雙清亮的眼裡著惱、尷尬以及無措……
這一看,時初才放心了些,原來並不是傷得起不來,這位大爺是傷了面子,不想起來了。
時初覺得有些好笑,想著好歹蹭了他一路的奢華馬車和茶水糕點,於是就想給他留點面子,便彎下腰去對盧三公子說:「十分抱歉,盧公子,我剛剛的招式太凌厲了些,你一時沒準備好肯定被我沒輕沒重地傷著了,現在能起來嗎?」
邊問著,時初邊朝他出手,盧三公子聽見這話,覺得自己有臺階下來了,頓時不好意思繼續在哪兒著,握住了時初的手順勢站了起來,還不忘挽回自己的尊嚴:「時兄,你果然很厲害,我居然都沒反應過來你就開始攻擊了,出手快攻擊力很強,是我輸了。」
「三公子果然豪爽大氣,我這回贏得其實也算是僥倖,下回說不定就打不過你了。」時初覺得這位小爺地挽尊的模樣可憐可的,便忍不住幫他「掩耳盜鈴」一回了,哎,人家自己的護衛都肯在比武的時候演戲讓小爺高興了,這回都比完了,演演戲也不過分啦——畢竟吃人的,拿人的手短。
盧三公子果然被時初哄了回來,很快就自把自己這回的丟臉失敗拋到腦後,邀請時初跟他一起品嘗他從家裡帶出來的廚子的手藝了,這時初就無法拒絕了,立馬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他。
不愧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大廚,盧三公子的私人大廚手藝確實非常棒,時初來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吃得這麼盡興,特別是那道羊羹,簡直能讓吞掉舌頭。
盧三公子見吃得這麼高興,邊吃還邊點評,同時還搭理誇讚他廚子的廚藝棒,頓時覺得十分有面子,一頓飯下來就已經把時初當他的知好友了,還拿出了自己的好酒要跟時初不醉不歸……
於是這天晚上就多了兩個醉鬼,幸好時初再醉也會留著兩分理智,份這才沒有陷。
快樂的時總是過得很快,時初就要跟盧三公子分道揚鑣了,盧三公子對時初很捨不得,臨走前還拉著時初的袖子叮囑:「時兄,你真的不打算與我同行嗎?難得咱們說得來又志趣相投,就這麼分別實在可惜……」
「三公子,我也沒辦法,生活所迫啊,你別傷心,日後有緣咱們總會再見的,你要是想我了,不是還可以給我寫信嗎?」時初朝他揮揮手說道。
「唉,你又說自己居無定所,得安定下來才能給我地址……那你一定得記得給我來信,不許忘了……」盧三公子只好叮囑了又叮囑,生怕時初忘了。
「不會忘的,我一定記得。」時初連忙保證道。
「你以後路過衡,也可以去我家找我。」盧三公子說,「我一般況下都會在家。」
「好,如果我經過衡,一定會去拜訪你,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時初又連忙答應他。
被盧三公子拉著告別了許久,時初這才架著自己那輛小破馬車離開了。
這一坐上自己的馬車,時初立刻就覺察出不舒服來了,坐墊太、穩定太差、馬兒走得有氣無力……總之哪哪都不對勁的覺。
「果然是由儉奢易、由奢返儉難啊。」時初忍不住慨了一句,才在盧三公子那奢華馬車坐了一天,今天就已經不習慣自己的小破馬車了,人果然是天生追逐舒適度的生。
說來也奇怪,這年頭的世家子弟都非常高傲,恥於與平民百姓為伍的,然而這位盧三公子卻截然不同,即使是面對自己這樣一個寂寂無名的普通人,居然也非常和氣,甚至能放下段與自己相,還把自己視為知己好友。
時初能覺得到他並不是在演戲,而是真心的,是真的想與自己這個平民為朋友,也是真的邀請自己去他家拜訪。
也許他年紀太輕,被養得太單純天真,未曾沾染太多的俗世規則,才沒有像其他世家子弟一樣瞧不起平民?等他年紀漸長,說不定就漸漸淪為那些瞧不起普通人的世家子了。
不過那都是以後了,既然他現在對自己是真誠以待,那自然也會對他報以真誠。
自從與盧三公子分別之後,時初一個人架著馬車上路,居然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劫匪山賊了,這就很稀奇了,難道盧三公子還有驅賊的作用?
不但沒有遇到山賊,就連路人都沒有遇到一個,一個人跟一匹馬在路上走著,周圍安靜得讓人心生涼意。
不過等到了下一個落腳地,時初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安靜了,因為那村子正在舉辦一場婚宴。
這村子很小,大概一村人都沾親帶故,所以一家人親,全村人都去參加婚宴,時初路過的時候,他們正在吃席。
這便有些尷尬了,最後時初沒有停留,只意思一下跟他們要了一些涼水就離開了。
倒是那些村民很熱地分了一些喜糖、喜棗,時初過意不去,給他們留下了一點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