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四號,許世彥幾個帶著孩子,去爬了長城。
等到下午回來,把孩子們累的全都趴在床上不想了。
「我就說,還不如留在家裡吧?」許海清一邊喊著累,一邊吐槽。
「還不如去收拾房子呢,咱家那兩院子都沒過去看看。」
這小子,他還惦記著尋寶呢。
在他心裡就以為,那兩院子,很可能也在犄角旮旯里藏著寶貝。
與其累個半死爬長城,還不如去尋寶更有意思。
「表哥,人家不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麼?
你看,咱長城都爬完了,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好漢啊。
爬長城累歸累,有意思啊,收拾房子,那就純純是挨累了,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南曉亮比許海清小一歲,他有點兒搞不明白表哥的想法,收拾房子還能比長城好玩?
許海清翻了個白眼兒,心想你知道個屁啊,我們家那房子藏著好東西呢,可比長城有意思多了。
可這話他不能往外說啊,就只能憋在心裡。
晚間的時候,金六過來,跟許世彥說,那頭通知,房本兒差不多了,讓許世彥明天去房產部門取房本兒。
許世彥一聽,自然是萬分高興,於是謝過了金六,又塞給金六兩盒好煙。
金六幫著許世彥買房,前前後後跑兒,好屬實沒拿。
是許世彥這邊,總共給了他一萬多塊錢,另外像是煙酒啥的,也沒得。
要不然,金六能這麼盡心儘力的幫忙跑前跑后麼?
「許先生,往後您不管有啥事兒,儘管開口找我。
我金六隻要是能辦到的,絕對沒有二話。就算我辦不到,我想辦法託人,也給您辦。」
金六接了煙,很是誠懇的說道。
「行,以後不得還要麻煩金哥,天長日久,咱兄弟慢慢兒。」許世彥含笑點頭。
金六這人辦事還行,靠譜也仗義。當然,也是許世彥給錢給的到位。
白天爬長城的時候,許世彥跟許海源商議過,等冬天放寒假的時候,他們得再來一趟,想辦法再買幾鋪面。
地窖里那些金子,留著等升值其實不太劃算,直接折算錢也沒意思。
最好的辦法,是用那些金子,置辦些房產、鋪面。
尤其是首都和滬市,多也不嫌多,能買就盡量買。
現如今出國的多,金子和刀,那都是俏貨,非常好出手。
想要在首都買房子買鋪子,那肯定不了中間人,金六這邊,就必須維護好了。
金六又跟許世彥聊了會兒,這才離開。
許世彥送走了金六,剛回屋,正好趕上電視里在播天氣預報。
就聽見播音員在說,明天很有可能迎來本年度最高氣溫。
「啊?這還不最高氣溫麼?這幾天就夠熱了,還要更熱?」
等天氣預報播完,蘇安瑛忍不住就在那兒吐槽。
「沒事兒,明天上午我跟鈞顯去拿房本兒,只要房本兒到手,咱收拾收拾東西就往回走得了。」
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家裡頭還不工作呢,屬實不能耽誤太久。
反正長城爬了、升旗看了、故宮逛了、烤鴨吃了、房子也買了,這一趟來首都收穫大,也是該打道回府了。
「你們幾個呢?還有哪裡想去的?咱往回走的時候順道去看看?」
許世彥扭頭看孩子們,徵求他們的意見。
畢竟當初來的時候說好了,要帶他們去承德和北戴河那些地方轉轉的。
結果為了買房子,哪兒也沒去,就在首都呆著了。
「爸爸,我們哪兒都不想去了,想回家。」許瑾萍癟著說道。
「這邊熱,不了,還是回家舒服。
而且,我們出來時間太長了,我想爺爺、姥姥姥爺。」
「嗯呢,我也不想玩了,想回家。」許瑾慧也說。
孩子比較,也家,出來這麼久了,別看有爸媽陪著,可總覺得不是自己家。
再一個,這邊屬實太熱了,孩子頭髮長,一出汗那頭髮在臉上脖子上,難。
許海源、許海清他們這些臭小子不一樣,夏天剃個小平頭,涼快又舒服。
「嗯,乾爸乾媽,我也想回家了。」
楊皓宇向來是許瑾萍說啥他就跟著幹啥,一聽許瑾萍說想回家,楊皓宇連看都沒看他爸媽,趕點頭就說要走。
五個孩子三個說要回家的,剩下許海源和許海清兩個,能說啥?敢說啥?
許海清怕他姐,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他姐一瞪眼睛,許海清立馬點頭。
「嗯呢,我們也想回家了。」
至於許海源,他最疼妹妹了,那還能說別的?
「回家吧,我秋天要讀初三了,回去看看書,預習新課。」
就這樣,二十五號一早,許世彥和楊鈞顯二人去房產部門拿房本兒。
順道去火車站,買二十六號的車票。
蘇安瑛和季玉則是趁著早晨還沒那麼熱,趕去採買東西。
這好不容易來一回首都,咋地也得給親戚朋友帶點兒東西啊。
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晚間上南振東夫妻,大傢伙兒一起去吃頓飯。
席間,許世彥跟南振東說了,讓他幫忙找專門的維修工人,把那幾房子都盡量修繕一下。
尤其是那套四進的院子,主保持不,盡量維持原貌修復。
這事兒對於南振東來說簡單,他在這邊認識不人呢,於是很痛快就答應了。
南曉明南曉亮倆人知道表哥表弟要走,那個捨不得啊。
這陣子七個孩子天一起玩,特別熱鬧,等許海源他們一走,又剩這哥倆了。
可是捨不得也沒辦法,只能約定好了,寒假的時候再聚。
二十六號上午,一行人趕往火車站,坐上首都往通化的火車。
這回買的是臥,許海源跟楊鈞顯一家三口一起,許瑾萍許瑾慧倆人在下鋪一。
臥比臥寬敞,倆孩一也就過去了。
二十七號早晨,火車到通化,一行人急忙吃了口飯,又坐上通化往松江河的火車。
好歹夏天這邊沒多人,車上不,十分寬敞。
加上這邊氣溫沒那麼高,總算覺得舒服不。
下午一點多,火車到松江河,家裡這邊提前接到消息,早就安排了車去接站。
許世彥出門這些天,也不差這一下午了,所以就沒回單位,而是跟著蘇安瑛他們一起回家。
「你們可算回來了,這一路上咋樣兒?我看天氣預報,說是首都那邊兒最近幾天特別熱?」
周桂蘭和許厚見到三兒一家回來,格外高興,忙問道。
「嗯呢,二十五號那天溫度高,我們一聽說最高氣溫,這不就立刻收拾東西回來了麼?」
許世彥夫妻就笑,他們這純粹是讓高溫給攆回來了。
不然的話,孩子們肯定不會這麼早就回來,他們還想去那兩院子找寶貝呢。
「爹、媽,家裡怎麼樣?」
雖說在外頭也是經常往回打電話,可電話里三句五句的哪能說多?
回來家了,自然得詳細問問,家裡近期有沒有啥大事。
「家裡,還行吧,都好的。」
周桂蘭張剛想說啥的時候,許厚咳嗽了一聲兒。
周桂蘭就把邊兒的話咽了下去,只說家裡各都好。
「家裡啥事兒都沒有,金高考完事兒了。
那天你大哥打電話來說,估計金的績不咋理想。
問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托托關係啥的,給金找個學校去念書?」
許厚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提起許金考學的事。
「哦,那行,等著績出來再看吧,不行就想想辦法唄。」許世彥倒是沒說別的。
上輩子,許金的高考績就不太好。
後來是薛秀琳的一個朋友給想辦法,送到長春銀行大學去念書,讀了個專科,畢業分配工作。
後來許金秀高考也沒考好,復讀兩年都績不行。
正好那時候許金了個對象,有些門路,就把許金秀也弄去銀行大學念書了。
從心裡講呢,許世彥不太想手侄念大學的事兒。
最主要的就是,大侄那個對象,也是銀行大學的。
倆人在學校里的好,畢業半年就結婚了,婚後也一直特別好。
別看許金嫁的遠,可是在婆家地位很高。
而且侄婿那人不論是家境、人品、相貌,都不錯,工作之後又讀了在職研究生,前途也不錯。
許世彥重生那會兒,好像已經當上市銀行的副行長了。
要說送侄去念大學,許世彥自然有門路。
參業公司跟沉藥科、長春農大、長春化工等好幾個學校都有合作,每年都有定向培養的名額。
許金是自家侄,佔個名額本不事兒。
這些學校,許世彥只要說句話,輕而易舉就能吧侄送去。
可這麼一來,不是壞了侄的姻緣麼?
要是上輩子許金過的差也就罷了,可人家過得很好啊,非常幸福。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拆散了原本應該在一起的倆人,許世彥這孽可就造大了。
「嗯,這事兒不急,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兒。
你大嫂說,那個同姓的大姐有門路。要是那邊辦不,你再想辦法就行。」
許厚沒忍住,還是裝了一袋煙,點燃了吧嗒吧嗒起來。
「還有件事兒,老四之前參加了幹部選拔考試,通過了。
昨天來電話,說是要調去北崗當鎮長了。
秋天,靜怡就不用在咱這邊念書了,去北崗念書。」
許厚又想起一件事來,跟許世彥說了下。
許世彥一愣,這個倒是出乎他意料的。
上輩子是老五參加了幹部選拔考試,從興隆鄉財政所所長,調到了榆樹鄉當副鄉長。
老四則是一直在西崗鄉財政所當會計,直到退休的。
這輩子,老五調到縣裡財政局,如今是副局長,沒想到老四反倒是調去北崗鎮了。
「北崗鎮?怎麼調去那兒了?」許世彥隨口問了一句。
「咳,你不知道,十九號那天,北崗鎮上組織了機關幹部和家屬去長白山北坡旅遊。
結果他們坐的大客車在從山頂下山的途中,掉山崖下面去了,車上五十三個人,死了五十一個,重傷倆。」
周桂蘭從廚房裡端了兩碗冷麵,放到了桌上,正好聽見丈夫和兒子的話,就來了句。
周桂蘭這麼一說,許世彥忽然想起來了,上輩子好像是有人說起過這事兒。
不過那時候他天在山上幹活,都過去久了,才聽人說起來,他也不太清楚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重生回來這些年,上輩子的記憶沒那麼清晰了。
除了一些重大事件,以及邊發生的事,其他的除非旁人提起,要不然他真的想不起來。
「那老四過去,這工作也不好乾啊。行,到時候我跟那邊打個招呼吧。」
許世彥在縣裡的人脈還是很廣的,打個招呼,多照顧老四一下,這個沒問題。
「嗯,你要是跟那邊,打個招呼也行。
老四畢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的,那邊又出了事兒,工作不好開展。
有人關照幾分,總能方便點兒。」周桂蘭點點頭,轉又往外走。
蘇安瑛一看,哪能讓婆婆裡外忙活伺候他們啊?於是也跟著去了廚房。
不多時,婆媳端上來幾碗冷麵來,招呼著許海源他們吃飯。
七月下旬,東崗這邊也不涼快,一兩點鐘尤其熱。
這時候吃碗冰涼可口的冷麵,那可就太舒服了。
孩子們也不管那些了,悶頭就是吃。
「哎呀,在外頭最惦記我做的飯了。
那邊兒熱,我們也是常吃過水麵、涼麵啥的,可就是不如我做的這冷麵,吃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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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清一邊吃著面,還不閑著。
許海源、許瑾萍他們聽了,都撇。
許海清這臭小子,就長了張好兒,最會說。
在首都的時候,他誇三姨做的炸醬麵好吃,回來,他就誇做的冷麵好,還說最惦記做的飯。
實際上呢?在首都的時候,每次出去下館子,他吃的比誰都多。
算了,這傢伙沒別的長,就剩這麼個優點了,快給他留著吧,別拆穿了。
那頭兄妹倆對視一眼,達意見一致,誰也不惜的跟許海清計較,懶得揭他老底兒。
就這樣,許海清在哥哥姐姐網開一面之下,沒有被揭穿老底兒,而是把周桂蘭哄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周桂蘭看著小孫子吃的快,回頭又去給盛了一碗。
「慢慢吃,著什麼急啊?做了多呢,管飽。」
周桂蘭見孫子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兒,不由得心疼起來,孩子是不是在首都沒吃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