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不是用來打單發的。”教走了過來。

“抱歉，我剛剛在想一個問題。”

“擊時要專注！打仗時候還胡思想，能打得中敵人嗎？看看你的擊績……呃，還不錯。”教看了眼人形靶，忽然語氣就變了。

靶上有兩個彈孔，一個在眉心，一個在咽，都是一槍致命的位置。

雖然靶距只有200米，但能打出這種度仍是不容易。

教再看看楚君歸手裡的槍，用過的兩把都是老式火藥機槍，度比電磁機槍要差得多。那把電磁驅的機槍則還在槍桌上放著。

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只能說：“有什麼問題，下課後可以單獨來找我。另外，我覺得你用狙擊槍或許更好。”

“狙擊槍要下週才教吧？”

“沒錯。”

“那可能來不及。”

“就算是手槍，也不是一個月就能掌握的。你有天賦，別心急，慢慢學，把基礎打好。”教語重心長，然後拍拍楚君歸的肩，去指導下一個學員。

一個月？不應該是10分鐘嗎？楚君歸想著。

作爲試驗，他下載並安裝近戰槍械格鬥時只用了五分鐘，其它功能組件甚至還用不了這麼久。

其實他剛剛思索的，就是參商學院的學習機制。

兩天的課程，已經讓楚君歸明白了參商學院的基本教育機制，程序基本是由教先講述概要和理論部分，然後演示相應戰作要領，再由學員們自行練習，教一一糾正作，然後就是學員們自己大量重複練習，直到考覈。

在楚君歸看來，這就是一個訓練記憶的過程。至於理論和概述，則是爲了提高綜合判斷的準確，知道在何種況下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應對。

這是一個非常低效的學習過程。人類形記憶往往要經過大量枯燥重複的練習，還很容易退化。一個複雜的作，從開始學習到完整掌握，有可能要花去幾個月時間，甚至更久。至於通過理論來提高應對判斷，同樣是漫長的過程，而且並不直接。

爲什麼不能把教程數據化，從而可以直接加載使用呢？就象在太空基地時那樣。

比如作爲試驗，花了五分鐘時間加載，楚君歸就能以接近100%的完度作出格鬥中的所有戰作，至於不同景下的戰選擇，則是由邏輯分析模塊爲主、其它功能模塊輔助進行決策。至從惟一一次有記憶的測試數據看，楚君歸的判斷準確在95%-100%間波。

如果按照參商學院的流程，楚君歸要掌握近戰槍械格鬥至需要五到七個月時間，中間還不能生病或傷。最終掌握的結果，也比不上數據加載。

不過博士曾經說過，關於那個基地，關於試驗的一切都要深埋心底，不能對任何人說，甚至包括楚龍圖。

因此楚君歸雖然很想知道學院中有沒有能夠直接加載的課程，但還是把這個疑問深埋心底。在人類社會中，他要做的就是慢慢觀察，隨著實力和地位提升，早晚會知道更多的機。

不過雖然沒有能夠加載的教程，楚君歸也不是全無辦法。近戰槍械格鬥中，也有關於如何使用大型單兵武的部分。

他端起第三電磁驅輕機槍，對準了人形靶。電磁驅的輕機槍和化學能版本的機槍有所不同，因爲速不夠，因此這輕機槍是上下兩槍管，流開火。相應的，這輕機槍全重達到20公斤，對手的力量要求非常高。

不過作爲試驗，楚君歸同樣有著強大的和骨骼，他習慣的單手握槍，微微發力，槍口就穩穩地對準了人形靶。

然而他覺得這樣做好像有哪裡不對，往左右看看，就學著同學們的姿勢，雙手持槍，抵在腰間，然後微弓。

左右兩個位響起震耳聾的槍聲，兩個學員的槍口噴吐火蛇，子彈如雨般灑向標靶。直到一個彈箱打完，左邊學員的人形靶已經只剩下下半，而右邊學員的靶子上也多了三四個彈孔。考慮到是站姿擊，輕機槍又是以火力制爲主，能夠打這樣已經是合格了。

楚君歸則端著電磁機槍，一直在思考人生，憋了好久，才扣下扳機，機槍響了兩聲，就沒下文了。

人形靶紋不，還是那兩個彈孔。

左右學員噗嗤一聲，都不住笑出了豬聲，然後意識到不禮貌，趕道歉。他們道歉時卻聽不見自己的說話聲，這才意識到楚君歸應該也聽不見。機槍擊時都要戴耳塞的。除了教使用特殊頻率，聲音可以穿耳塞屏蔽，其它學員說話互相都聽不見。

兩人摘下耳塞，再次道歉，楚君歸似乎有些意外，說了聲沒關係，就將機槍放下，繼續思考人生。

片刻後下課時間到了，楚君歸第一批離開。

他旁邊兩名學員看到楚君歸擊位上的裝備，忽然想起，剛纔好像沒有看到楚君歸戴耳塞。

這時遠端的人形靶開始拉近，讓學員們可以方便檢查自己的績。大多數學員的靶子都被打爛了。這裡可是參商學院，每個學員的都不差。

楚君歸的靶子格外的乾淨，就顯得有些醒目了。

“哈！這麼幹淨的靶子！還真是見。”一個學員有些誇張地說了句，然後隨手調出擊位自記錄的擊和命中數。他看了一眼，就又笑了：

“打了四發，命中四發，這麼啊……啊？不是命中四發嗎，怎麼只有兩個彈孔？”

看著人形靶上眉心和咽的兩個彈孔，圍觀的人忽然都笑不出了。

轉眼間一天課程上完，再回到宿舍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在月詠星，13點纔是子夜。

楚君歸打開個人終端，開始申請算力，作爲學員的基本福利，每名學員都擁有一定額度，可以免費使用學院主腦的算力。等了幾分鐘，算力批覆就下來了。一般這個時候，學員要用個人便攜終端與主腦連接，並提計算請求，就可以理自己的課題。

楚君歸卻是將手放在信息互區，轉眼之間，海量數據就出現在屏幕上，瘋狂滾。屏幕一角，代表著算力佔用程度的虛擬水銀柱開始不斷攀升，瞬間達到峰值。

楚君歸一不，整個人作爲一個終端，已經接網絡，引導著運算的全過程，藉助參商學院主腦的算力，開始對基礎輕武戰鬥進行修訂。

那如瀑布般的數據，在楚君歸大腦中被還原一個個持槍作，不斷調整下，漸漸固定，從模糊到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午夜鐘聲響起，同時楚君歸眼前閃過一片紅。視界中所有數字都變紅，凝固在那裡。

午夜鐘聲自是模擬，是楚君歸在意識中設置以提醒時間的。而紅凝固數字，則意味著使用學院主腦的計算已經停止。

在屏幕中央，跳著醒目的提示：

您的餘額已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