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煉沒了!”
“這又是何等功法,竟然霸道如斯?”
王安道還在驚疑,一束亮落在他的眼前,引得他昂起頭顱。
縣衙二堂近三丈高的大殿,已經破了一個大。
約約.....
還有一道影子正在快速落下。
“嘭!”
平靜下來的塵土、碎紙,再次揚起,猶如漫天飛花蝴蝶。
鐵棠雙眼閉,周表皮好似滔滔波浪,上下起伏,連綿不絕,一浪高過一浪。
這種景未免有些駭人,好像他氣控制不住,隨時都會炸裂開來。
“鐵頭,你沒事吧?”
良久。
沒有回應。
又過了小半柱香。
鐵棠周孔紅,接著又化為金芒,璀璨耀眼。
再過片刻。
芒消散,一切平靜下來。
鐵棠睜開了雙眼。
“老王,這些青靈地給你一半。”
醒轉過來的鐵棠,走到破碎的玉瓶旁邊,探掌一吸。
約莫還剩百粒左右的青靈地,全數飛到他的手心,化一團綠球。
王安道大驚:“這種手段......你煉出法力了嗎?”
“法力?”
鐵棠搖頭:“聽都沒聽過,這只是控制孔、竅的技巧法門而已,算不得什麼。”
他逆練了第一相,憑空增長了許多手段,還需要時間,慢慢磨合。
那團綠球被鐵棠手刀一分為二,丟了其中一半給王安道,隨后自己將剩下一半,吞腹中。
咕咚!
青靈地腹。
他又開始貫通竅,不過聲勢已經不在那麼浩大。
王安道也不客氣,將接過來的青靈地全數吞下,邊吃邊問:“你如今貫通了多竅?
看起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稍后再說。”
龍淵縣衙的二堂,已經被鐵棠搞得七八糟,也驚了不捕快、捕役前來。
他們看到眼前場景,也有些不知所措。
“勞煩諸位,收拾一下,損耗多,記在鐵某頭上便是。”
鐵棠吩咐了一句,便讓王安道帶自己往義莊走去。
對于這位至好友,他也沒什麼好瞞的。
一路上鐵棠便將幽縣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王安道,引得他驚嘆連連。
“想不到,想不到,當日所說的那位傳奇子,竟然真的還在世上。
報仇不過夜,端得是豪萬丈,不愧是江湖兒。”
鐵棠失笑:“老王,別忘了咱們的份。”
“一碼歸一碼,別人兒子都被殺了,難道還不允許報仇不?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鐵探沒有爭辯,只是繼續說道:“給我的這門功法,堪稱恐怖。
煉到最后。
竟然需要貫通周三百六十個竅。
我都懷疑.....開創這門功法的人,自己有沒有煉?”
“三百六十個?”
“假的,鐵定是假的,我從來沒有聽過,境有這種功法。”王安道下了判斷。
“怎麼?這世上沒有打通周竅的法門?”
“自然有,還有許多,但那是巫覡境以上的武學、功法。
你要說是境.......最低我是沒聽過。
你要知道,能夠貫通一百八十個竅,就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我家那位,給我吃了那麼多好東西,雜七雜八塞了一堆。
到現在我也就貫通了一百三十幾個竅。
這里面還要歸功于青靈地。
三百六十個......就算是圣都朝歌,恐怕也沒有這種境。”
鐵棠眉頭微皺,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答案。
“連老王都沒聽過,看來十絕霸的后面兩相.....也未必就是真的。”
理了理思緒,鐵棠暫時不再想功法的事,轉而問起了唐華清一案。
“尸上有什麼發現?”
“尸?”
王安道直搖頭:“你太看得起那堆碎了,那渣滓,連塊狀都算不上。
我原本以為,自己最低也能拼湊起幾個人。
如今看來。
卻是高看了自。”
“這麼棘手麼?可能看出是何等人出手?”
“要麼是那種貫通了一百多個竅的換境,要麼就是巫覡出手。
總之真兇可能不止一人,而且全都修為高深,至不會比我弱。”
這個評價不低了!
王安道已經是換境中拔尖的人。
這種人隨時都可能邁進巫覡境。
論起修為實力。
其實和那種貫通了三十個竅,就邁巫覡境的人,差不了多。
“對了鐵頭,出手的也未必是人族,很多碎屑的切痕都非常凌厲,不像是刀兵所傷。
反倒是像被爪、鷹爪之類的......活生生剖開。”
鐵棠神一,急促問道:“可能看出死亡時間?”
“看不出!”
王安道給了一個不滿意的答復。
“尸都渣滓了,連個人形都拼湊不起來,只能從跡、傷口判斷個大概。
那個時間咱們都知道,就是我們離開唐華清之后,到發現這堆碎屑的時間。”
“沒有一點線索麼?”
“倒也不是,有人說看到了唐華清帶著那位孫縣捕,還有十幾個捕快,一起跳了漩渦當中。”
“哦?這不是鎖定了?”
“但是沒人看到他們出來過,下去的人也沒有人見過他,包括我們。”
..........
兩人便走便聊,已經出了龍淵城,來到了城外五里左右的一間義莊。
這里原本并不止人員進出。
往日還有許多過往行人,實在沒地方去了,也會在門口避避,有膽大的甚至敢走到里頭去睡覺。
不過今日卻不同了。
義莊四周站了幾十位捕快、捕役,不讓閑雜人等隨便靠近。
看到鐵棠二人前來,有捕快極速上前,神異樣,還帶著一些恐慌。
“嗯?出事了?”鐵棠看出了不妥。
“總捕頭,倒不是出事了,而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誰?”
“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小的不敢說。”
鐵棠看向王安道,對方只是搖頭。
“有意思。”
二人上前,推開義莊大門,一變質的惡臭氣味蜂擁而出。
“嘔~”
幾位年輕點的捕快,瞬間彎腰,嘔吐不止。
鐵棠屏住呼吸,與王安道一起走了進去,隨手將大門關上。
義莊線一暗,又恢復了森詭異的氣息。
這里原本擺滿了不同的棺材,此刻卻被挪到了一邊,在最中央有五座山高聳。
數十上百的綠頭蒼蠅嗡嗡振翅,四周還有十幾只碩的老鼠,眼綠,直勾勾看著眼前那些山。
無論是綠頭蒼蠅還是老鼠,它們都不敢上前,只在遠圍觀。
似乎被一氣息所震懾。
鐵棠一步落下,義莊響起腳步回音。
下一刻——
“呼嚕~呼嚕~”
強壯的打鼾聲響起,好像雷公擊錘,聲震八方。
鐵棠眼睛一瞇,看向了前方一個桃紅的壽棺。
聲音——
是從里面傳出來的。
“這種況還睡得下去?這家伙來我封診司做個守夜人不錯。”王安道還沒看見人,先給予了肯定。
鐵棠大踏步上前,來到那座桃紅壽棺前,卻連人影都沒看到。
棺材是蓋著的!
“有意思,睡覺還要蓋被子是吧?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他一掌落下,壽棺碎,棺木橫七豎八散落一大片。
從中摔落出一道人影,眼睛微張,意識恍惚,手腳并用撐在地上,大聲呵斥。
“誰?”
“誰在作怪?”
“大白天的不讓人睡覺,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顯然。
被人從夢中吵醒,是件極差的驗。
而擾人清夢的鐵棠,卻認出了此人。
“小師傅,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