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城,樓宇高聳,一如往昔。
但往日繁華的重城,此刻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鐵棠乘坐馬車進城,一路走來看到不店鋪、酒樓、茶館都是店門虛掩。
街上到都是青捕役穿梭的影,連帶一些白役、民壯也摻雜其中,仔細詢問、查看過往每一個可疑人。
有捕役攔下了馬車,不過當他看到里人員之后,立即拱手施禮。
鐵棠擺了擺手:“王令史而今在何?”
“回鐵捕頭,應當在縣衙!”
等鐵棠到了龍淵縣衙,在二堂找到了老王。
他抱著一個半人高的玉瓶,半躺在椅子上,像嗑瓜子一樣,不時從玉瓶里面拿出東西往里丟。
“舒服啊~”
“青靈地?”
“老王,你從哪來的?”鐵棠眼珠瞪得渾圓,他認出了那一粒粒菩提子一樣的東西,正是青靈地。
“誰?誰?誰在我?”
王安道像做賊一樣猛地站了起來,四下張,等他看到鐵棠,才松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鐵頭,原來是你回來了,坐,坐。”
鐵棠順勢在他旁邊坐下,滿臉不解:“哪來的?”
“當然是那黑人給的,他搶了我們的東西,如今只不過是歸原主罷了。”
鐵棠愈發顯得迷茫,何時聽聞......搶了東西還能還回來的?
“黑人是誰?”
“你猜是誰?給你個提示,我們都認識此人。”王安道起了玩心,沒有直說。
“我們都認識.....”鐵棠腦海中閃過一個個人,將巫覡境以下的人統統排除。
再結合二人都認識的人......
最終得到了一個驚人結論。
“不會是柳知縣吧?”
王安道猛拍桌面,一臉不可置信:“哎呦~這都被你猜中了?”
“還真是他?”鐵棠即便猜到了,也沒敢相信。
“要不是他親自在我面前現,我也不敢相信是他。”王安道將一切徐徐道來。
“你離開之后,我在義莊折騰到了大半夜。
而且為了避免麻煩,趕走了所有人手,就我一人在里面。
那時風陣陣,我面前全部都是殘肢斷臂,連稍微型的尸塊都沒有。
氣味就不說了。
也就是我,換個別的仵作,只怕待不住一時三刻,能將腸子都嘔出來。
四五十人的碎尸堆,分了好幾座小型山。
我在那找著找著,竟然找到了一條完整的手臂。
再順勢往上一看——
得嘞。
還有一個完整的人。
他穿著黑黑袍,臉上蒙上黑巾,嚇得我發髻都險些倒豎起來。
我剛想給他一點看看,卻被他輕松鎮,直到他摘下面巾,我才認出是柳知縣。”
鐵棠聽到這里,稍稍了一:“他不在運城待著,怎麼會來這里?”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王安道擺了擺手,繼續解釋。
“我當時也好奇啊,你說你一個地方知縣,不在屬地待著,跑這里來干嘛?
后來我才知道,真被你說中了。”
“怎麼說?”
“那天你去見龐飛文的時候,柳知縣不是在閉關麼?”
鐵棠想起那些焦黃的落葉,點了點頭。
“他的確是修為上出了一點問題,聽說曲江盛宴將開,本來是過來看看有什麼寶貝。
哪知卻到了試煉之地開啟,他也就順勢下去了。
后來他得到了一些機緣,卻被黑蛟夔盯上。
半路逃竄中看到了我倆,便將青靈地拿走,給我們省去了麻煩。
吶,都在這里,除了被我吃掉了一些,柳知縣應當一點未。
以他的修為實力,的確也用不上這些了。”
王安道將半人高的玉瓶推了過來,里面滿滿當當都是珠圓玉潤的青靈地。
鐵棠大喜。
他正愁怎麼貫通三百六十個竅,如今有了這些青靈地,進境無疑會快上許多。
一把撈起二三十粒青靈地,鐵棠囫圇吞腹中,看得王安道瞠目結舌。
“別急,別急,一下吃那麼多,小心而亡。”
“咱倆分了就是,省得夜長夢多,被人看見,無端又要引起紛爭。”
王安道搖搖頭:“我就算了,如今我的竅.....差不多已經到了、功法的極限。
再吃這些,也無法突破界限,得準備邁巫覡境了。”
等了半響,不見回應,王安道轉頭一看。
鐵棠已經原地盤膝而坐,雙眼似睜似閉,周氣轟隆隆作響,有幾十個璀璨點,猶如天上繁星。
“有了寶貝就忘了兄弟是吧?真有你的。”
調侃歸調侃,王安道還是站了起來,打起神,警戒四周,怕有人打擾了鐵棠修煉。
而吞了一把青靈地的鐵棠,不斷引領那雄渾、生猛的新力軍貫通各竅。
一塵封已久的竅被開,反哺出海量的生機、粹。
此消彼長之下。
鐵棠貫通竅的速度越來越快。
轟隆隆!
轟隆隆!
沉悶雷聲自他響起,好似在他丹田開辟了一個劫運道場,不停在醞釀恐怖雷劫。
竅貫通的越多,青靈地消耗的越快。
很快。
吞腹中的青靈地已經消貽殆盡。
“砰!”
鐵棠想都不想,一手捅穿玉瓶,整個手掌連帶半條小臂,全數玉瓶當中,不停吞噬青靈地。
“鐵頭,悠著點,別把自己整沒了。”王安道不在乎青靈地,卻怕鐵棠承不住。
“無妨,我已經得到了完整的莽牛五相圖,再多的青靈地,也填不滿我如今的壑。”
借助玉瓶的青靈地,鐵棠終于來到了第一個關口。
“七十二個竅,攔不住我!”
啵!
一聲脆響,竅開。
至此。
鐵棠終于貫通了七十二個竅,滿足了逆練十絕霸的一個要求。
與此同時。
他腦海中藍閃爍。
第一次。
在功法那一欄,出現了+號。
“哦?”
“可以用星元提升?”
“如今我提升修為,已經毫無意義,等我竅繼續貫通下去。
無需依靠面板。
我自己就能修換境大圓滿。
甚至邁巫覡境,也無需借助面板的力量。”
他竅貫通得越多,對于境的掌控力度也就越大,甚至都不需要貫通三百六十個竅,
到了后面。
完全就是水滿自溢。
憑借恐怖無比的底蘊,自己就可以沖破重重壁障,一舉邁巫覡境。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十絕霸,提升!”
隨著鐵棠這聲默念,星元瞬間減了30點。
而他周皮剎那間繃了起來,好像要將他整個人撕裂開來。
但一息不到。
周一松。
鐵棠剛過氣,皮又是一。
一松一之間,他似乎是領悟到了逆練第一相——丹漆兕皮的真意。
‘虎豹無文,則鞹同犬羊;犀兕有皮,而資丹漆。’
咚!
咚!
咚!
沉悶雷聲伴隨浩大鼓聲,在鐵棠響起。
一旁觀看的王安道早已看呆了雙眼。
此時在他眼中的鐵棠,周表好像充了氣一般,一會膨脹如球,一會小如竹竿,來回反復。
“鐵頭這是煉得什麼魔道功法?該不會引來雷劫,遭到天誅了吧?
我還是躲遠一點,免得殃及無辜。”
轟隆!
一聲巨響。
四周書案、藤椅、花瓶、擺設、公文、案牘紛紛碎,塵土飛揚,紙屑漫天。
空氣中彌漫一焦的味道。
“咳!咳!”
“鐵頭,你搞什麼。”
王安道不停擺手,周氣一震,筋骨扭,將所有喧囂蓋了下去。
他打眼一看。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