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敬一覺睡醒時，時間已是傍晚。

走出房間，客廳里姬清和臭豆腐一貓一狗正在看電視。

此等景象要是旁人見到，定然會覺不可思議。

不過在這間別墅里，是日常。

見李敬從房里出來，臭豆腐飛快起搖頭擺尾。

姬清則是口吐人言問道。

“什麼時候吃晚餐？”

“嗯，我立馬做飯。”

李敬應了聲，到臭豆腐的狗窩前給它整點了狗糧，向姬清。

“陳雨然還沒回來？”

“沒有。”

姬清蜷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后嘆息。

“現在外邊到都是巡查和輔查，比前陣子鬧妖瘴時陣勢還大。看這樣子，我想回火鍋店當自己的老板娘又得等一段時間了。”

“確實得多等一陣，這次事沒那麼容易平息下來。”

李敬點頭。

北城區目前什麼況，姬清顯然已通過新聞等渠道了解清楚。

事件對的影響，確實大。

尤其案中涉及到了人形妖。

戴弘對此是什麼樣的看法，李敬不知。

但保險起見，姬清還是消停些在陳雨然家呆著比較好。

走到冰箱前挑選食材，李敬回首。

“一會吃過飯，我要出門去靈市場走一趟。”

“靈市場？”

姬清驚訝出聲，隨后跳下沙發小跑過來，四條小短用力一蹬躍上李敬肩頭。

“帶我一起，我好久沒正經出過門了，天天窩在家里打游戲悶得很。有你在邊，我也不用擔心會被巡查留下盤問什麼的。”

“這……”

李敬遲疑。

帶姬清出門，倒是沒什麼。

關鍵他出門去靈市場是去給曲梁紅的本估價，要能現場賣掉他就賣掉了。

涉及人形妖，帶上姬清一起好像有點不合適？

瞅著李敬神揶揄貌似不想帶上自己，姬清歪頭。

“咋？你是要跟人約會還是怎麼的？不能帶我？”

“這個倒沒有。”

李敬搖頭。

想了想，他干脆從儲空間出曲梁紅的本。

冷不丁見某人出一條蛇，姬清愣了愣。

“這是……？”

“一只修人形的蛇妖，我殺的。”

李敬講述。

“……”

姬清沉默，隨后問道。

“害人了？”

“城里的子有一份。”

李敬說著，道。

“我去市場是為了估個價，找個收妖材料的商家把東西賣了換點錢。這事你要不還是別跟我一起，跟你是同……”

話沒說完，姬清怪異出聲。

“我是貓，你手上這是蛇，談不上同類。”

說著，定睛瞅瞅曲梁紅的本。

“既然害了人，那便是死有余辜，我并不會因為同是妖類而同誰。我們人形妖不像你們人類講究那麼多規矩，但有句話鄉隨俗。要融社會，人類社會所有的法理人是我們必須適應并學會的。”

絮絮叨叨訴說一通，姬清繼續道。

“像你手里這條害了人鬧出那麼大子的蛇妖，對同為人形妖的我本便是一種危害。就比如現在外邊的況，我的生活因它到了嚴重影響，我恨它都來不及哪會同？”

聽著姬清很是理的話音，李敬古怪皺眉。

“道理我懂，我準備拿這蛇妖去賣錢，你不介意？”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姬清淡淡說了句，道。

“我們妖就算有了人形也終究不是人，在我們骨子里有的天，存在著食鏈關系。彼此獵殺很是常見，同類種群之中更常有互相殘殺的況。妖與妖想和睦相，得建立在實力對等與上。”

說著，哼哼著補充道。

“以我個人為例，我屬于是貓科，生來就是獵食者。只不過作為布偶貓降生的我比較溫順，不喜獵殺。要是換了其他貓科，見著蛇鼠鳥類蛻變而的妖當場就會起殺心。以不暴自且能拿下對方為前提，除非是有特殊原因，能憋住不下手的非常見。”

說話間，姬清了的小爪子，貓眼中出些許眼饞。

“你只是拿這蛇妖去賣錢而已，要在我手上，它得是一頓蛇羹。對你們人類而言高階妖渾是寶，對我們妖又何嘗不是？高階妖對同是妖類的我來說是實實在在的大補，有助我的修行。順帶一提，同樣的概念放在作為靈的豆腐上也適用。靈溫順只是對人，對其他類友好不到哪里去。臭豆腐看起來人畜無害是因為它自就被家養，品種也相對特殊。”

“……”

李敬。

姬清所述，很真實。

且合乎理。

大自然的優勝劣汰，可不就是這樣？

人類，本質上也是自然界食鏈中一環。

只不過人類比較特殊，擁有人與智慧，站在了食鏈頂端。

以前李敬真沒想過那麼多。

姬清的闡述，令他領會了過來。

不論靈還是妖，本上都是。

即使有善惡之分，依舊難以泯滅。

像姬清這樣溫順的不是因為心存善念，純粹是因其出特殊天使然。

眼看姬清說著說著就直勾勾地盯上了自己手里的蛇，李敬扭頭看了眼客廳角落里表面吃著狗糧實則不時瞄過來的臭豆腐，默默將曲梁紅的本塞回儲空間。

原先他沒意識也就罷了。

此刻明白過來，他哪能不防一防可能出現的“家賊”？

……

陳雨然不在，李敬沒整太盛。

簡單跟姬清吃過一頓，他回房間換了套服。

回到客廳，姬清已等在門口。

臭豆腐填飽了肚子則已趴進自己的狗窩。

在被李敬穿上小鞋后，它老實了很多，不敢輕易造次。

它知道去靈市場肯定沒自己的份，干脆也不鬧騰。

李敬出來見姬清已在門口，上前便打算手將抱起。

不想手剛到一半，平時逆來順任由擼的姬清忽然跳開。

？

李敬皺眉。

“難得出次門，我想用人形去。”

姬清口吐人言。

不等某人回話，探頭往別墅外邊看了眼確認沒問題，搖一變化人形。

接著，二話不說拽過李敬。

“快走快走，陳雨然指不定啥時候回來，別給遇上了。”

“……”

李敬。

姬清想用人形出門，他可以理解。

畢竟這段時間都是保持著貓樣，從沒化過人形，估計這陣子憋得夠嗆。

問題姬清用人形跟他出門，他可就不能空了。

要去靈市場，打車得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