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千多年漫長的生命中,費迪南德見過許多天才般的人,經歷過無數驚險的戰鬥,吃過很多所謂的山珍海味。
但今天的這條烤魚,依舊顛覆了他對於食的固有想象。
從初識口變態的辣味,到習慣之後忍不住沉迷其中的味,筷子在辣椒段中尋找魚與同樣滋味富的配菜,竟是停不下來。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能和薇薇安小姐吃到一塊的人,那可是變態辣啊!”
“是啊,一口魂,第二天高唱一曲花殘,說的就是這變態辣烤魚了。”
周圍的客人們有些敬佩的看著兩人,這纔是真正的勇士啊。
麻辣烤魚吃了大半,費迪南德拉了半碗米飯,纔將口中的麻辣味道下去。
他的目落到了一旁的紅燒上,顧著吃紅燒,倒是把其他三道菜給冷落了。
這紅燒用黑的陶碗裝著,方塊長條狀的豬被濃稠的湯染了深紅,瘦相間,看起來頗爲人。
這道曾經在晞的日誌本中出現的菜,同樣引起了費迪南德的注意。
夾起一塊紅燒喂到裡,爛的幾乎口即化,輕輕一咬,香甜的從裡溢出,瘦韌有致,幹而不柴,皮而粘糯,咬勁在似有似無之間,極爲妙。
“這個味道!”
費迪南德眼睛一亮,如果說麻辣烤魚帶來的是對味蕾和的極致的刺激,那這紅燒就像是一個溫的小娘子,而不膩,將他輕輕擁懷中溫存。
一口當然不夠,他又夾了一塊紅燒到口中細細品味。
他的日常飲食都是營養學家均衡搭配的,在兼顧味道的同時,確計算了每一種食的營養和食用量。
在過去的一千多年,他的確活的很健康。
但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這種確似乎已經抹殺了一些東西。
比如讓人愉悅的味道,讓人刺激的滋味,讓人歡欣雀躍的驚喜。
每天吃著不同的食,但進食就像是流程化的一個步驟,沒有期待,也不存在什麼驚喜。
但在這裡,無論是麻辣烤魚還是紅燒,都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驚喜。
在地下城,思想家們時常爭論科技帶來的全是好的嗎?過去費迪南德對這類問題總是不屑一顧,如果不是科技帶來的便利,那這羣吃的太飽的思想家怎麼會提出這種問題。
但此刻他卻忍不住思考,真的全部是好的嗎?
紅燒配著吃了兩碗米飯,鬆香甜的米飯,覺吃多都不會飽。
魚香茄子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這道菜裡面竟然沒有魚?!
盤子裡那條從中間劈開的魚,金紅的濃稠醬蓋在魚上,晶瑩中著紅,完的滲魚之中,看起來開香俱全的魚,竟是用茄子做的!
不過,這毫不影響它的味。
茄子口,酸、辣、甜、鹹四種味道幾乎同時在裡發,每一種味道都是如此的突出,卻又和諧的融在一起,給予了味蕾強烈的刺激。
的茄子幾乎口即化,味蕾驗了一場瘋狂的味覺盛宴之後,輕輕嚥下,脣齒之間餘香纏綿,回味無窮。
一道素菜,做出了味,滋味更是富的讓人差點嚼了舌頭。
鹹味稍重,下飯自然最爲合適。
就著魚香茄子,又是兩碗米飯下肚,這纔有了幾分飽意。
對面還在認真對付麻辣烤魚的薇薇安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嘆這位大叔的飯量,比隔壁桌的人還要誇張。
麻辣烤魚只剩下了一堆辣椒段,最後用一碗鹹豆腐腦收尾。
費迪南德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他已經很久沒有驗到因爲食帶來的滿足了。
“著實有趣。”費迪南德擡眼向著廚房裡依舊在忙碌的麥格,目中的笑意濃了幾分。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天才,在諾蘭大陸上逆天突破到了半步超凡,竟然還能做得這樣一手好菜。
一百年前他也品嚐過諾蘭大陸的食,無論是哪一個種族的食,都無法與麥格烹飪的食相提比論。
“請問薇薇安小姐,餐廳幾點歇業?”費迪南德看著也剛吃完烤魚的薇薇安問道。
薇薇安略一思索道:“好像是九點。”
“好的,謝謝。”費迪南德微笑點頭,看著薇薇安,略一思索,從懷中取出了一把緻的匕首,放到了薇薇安的面前。
“這是?”薇薇安看著那把簡約又不失緻的黑匕首,疑的問道。
“作爲薇薇安小姐推薦烤魚的小小答謝。”費迪南德笑著起,“那麼,下次有緣再見了。”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薇薇安也沒有拒絕,費迪南德說他是做鐵生意的,這隨帶著的小件,應該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費迪南德結賬提著一份紅燒和米飯離開,時間還早,他準備先去都看看孫。
廚房裡,麥格隔著玻璃看著緩步離去的費迪南德,面思索之。
……
都,黑貓歌劇院。
燈明亮的舞臺上,歌劇演員們正投的演出,出的唱功讓數千名在場的觀衆沉醉其中,被劇所牽。
黑暗的角落之中,一箇中年男人悄然出現,審視著臺上的演出。
來人正是剛從麥米餐廳出來的費迪南德,混之城到都漫長的距離,在戰艦面前是完全可以無視的。
“黑貓嗎?這不是的網名?這丫頭,明明在家已經足夠無法無天,竟然還寫出這種奇怪的劇嗎?”費迪南德看著投的演出的薇琪,笑容中著寵溺。
費迪南德認真看了好一會歌劇,不時觀察旁觀衆的表,也是不由點頭:“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的表演倒是進步了許多,還得到了那麼多人的認可,難怪不願意回去。”
終場的鐘聲響起,燈漸漸變亮,薇琪領著衆演員謝幕。
全場觀衆起鼓掌,久久不息。
費迪南德也是緩緩起,拍了拍手。
上一次看薇琪登臺表演,似乎是十歲的時候在學園的集演出。
時間一晃而過,這丫頭都已經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