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王泉躲得快才沒被濺一臉。

“沒事兒吧前輩？”

王泉問的很小心。

他雖然沒用全力，但也絕對不輕，斷止戈沒被一拳打重傷說明他真的很強。

王泉左右看了看。

幸好這里不是他主世界，否則他真說不清楚了。

是的，不知道為何，在主世界王泉的神就幾乎于完全清醒的狀態。

言歸正傳。

斷止戈依舊保持著高人風范，他作極其自然地抹掉角跡，風輕云淡道：“力道夠了，技巧差些。你是怎麼發力的？”

王泉不得不佩服。

這群大佬的臉皮厚度看來都在水平線以上。

難怪能當上大佬。

主世界不商業大佬也是前腳話說出口，后腳就打自己臉的，然后也是跟沒事人一樣。

佩服，佩服。

不過他還是決定好好回答，“把全部真元匯聚在拳頭上，然后打出去。”

“你經脈竟未損？”斷止戈雙眸亮的像燈泡，“你師父是誰。”

這麼好的骨結果教這樣！

若是讓斷止戈知道誰是這小子師父，他當場就要上門把對方全家都揚了！

簡直的暴殄天！

王泉老實回答，“在下無門無派沒師承，不過路過江湖一游子。”

他掏出一本印刷版《先天一炁》遞過去，“一兩銀子，叟無欺，天榜練了都說好。”

王泉自己是天榜第五，練了《先天一炁》之后對實力掌控更強，這麼說也沒病。

斷止戈神不變，接過籍隨手彈給王泉一兩碎銀，然后翻閱起了籍。

他沒限制王泉活，顯然是對自己實力有著十足把握。

略翻翻，斷止戈合上籍，頗為慨，“確有可取之，可恨他生的太早，沒與本尊同一個時代。”

這話說的足夠囂張。

不是“恨我沒早生”，而是“恨他生的太早”。

“也罷，本尊也不占你便宜。”

斷止戈攤開手掌，只見他手心一閃，一道玉簡出現在手中。

“這是本尊收集魔門二十卷之后細心鉆研十數春秋寫出的《鯤鵬策》，古往今來功法籍之中當前三之選，送你了。”

“前輩確定？”王泉接過籍，“我可是要拿去印刷散布天下的。”

“無妨。”斷止戈全不在意，“本尊獨創籍豈是那麼好練的。若有天才能練的出來，那本尊反而心喜。”

王泉點點頭，“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斷止戈略一皺眉，“為何不看？有不懂之亦可問詢本尊。大事者不拘小節，連問都不問，又如何能于武道更進一步。

“若是有人現在便能打敗本尊，那本尊只會欣喜。當然，差距太大不算，那樣沒學習的價值。”

王泉老實回答，“沒有，在下只是看不懂。”

斷止戈微微一笑，“來，有何不懂之問本尊便是。”

他以為是小年輕面子。

因為看王泉順眼，也就順著他說了。

當然，他所謂的看著順眼，是覺得王泉日后有機會與自己一戰。

若是發現王泉沒那個能力，他也會馬上放棄掉。

王泉點點頭，便拿著玉冊問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

斷止戈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王泉。

那眼神，就像是一個現代人在看猿人一樣。

“你......的是什麼教育？”

斷止戈自問自己已經拿出畢生罕有的耐心了，就算是修煉他都沒這麼有耐心過。

想想他以前教的都是什麼弟子？

只要他隨便說兩句，不說舉一反三，但也能... 但也能完理解他的講解。

為什麼到了這小子這兒就不行了呢？

如果打個比喻的話，就是在一次學研討會上，一位拿了各種國際頂尖獎項，專業研究程度世界第一的超級大牛，發現有個年輕博士生很不錯。

于是他把這年輕博士帶回酒店，打算一對一指點。

他指點的時候教導的是怎麼從核裂變往核聚變研究。

然后那年輕博士問了個一元二次方程。

而且還不是開玩笑，是認真問的。

那位世界第一的學大牛是什麼覺，現在的斷止戈就是什麼覺。

王泉也無奈啊。

他要是穿越個一二十年也就罷了，就特麼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能怎麼樣？

很多對這個世界武者來說完全是基礎的知識，他是完全不懂。

《先天一炁》還能勉強看明白。

比如說產生氣，那本籍上寫的就是“在清空腹吃食的況下產生想放屁但又放不出來的覺”。

道的話，那本籍上寫的就是“xx就是首往下數三個小指指甲蓋，按之有酸之則對”。

斷止戈說的全是專業語，他是真的學不會。

“朽木不可雕也，真是白瞎了這骨。”

斷止戈盤膝坐到一邊開始閉目養神。

他十年的教學熱都已經被王泉消耗殆盡，短時間不想再說話了。

若是這次結束，他還有興趣替王泉專門設計一套適合他的武學，但現在就算了。

他要養蓄銳，好好面對兩天后的數場戰斗。

只有把自己至極限，才有突破的可能。

他要追求的，就是那一可能。

王泉自討個沒趣，也就自顧自發起呆來。

他也在運功，不過是在慢慢試探力量上限。

左右兩天后都要去長安，干脆等著就是了。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覺到的，斷止戈雖然格在他面前已經掉差不多了，但說的確實都是實話。

他與吳故人......確實不在一個次元。

按照王泉自己的覺，剛穿越過來能用出的力量上限，屬于天榜前十五一個都打不過。

現在修煉完《先天一炁》，吳故人那群人里除了老吳跟那位大學士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他對手。

就算跟這兩位，他自我覺也能有來有回。

但面對斷止戈，他覺自己不是對手。

這不算他的覺，而是一種“直”，大概就類似于野的直覺。

所以他在緩慢試探上限，想看看到什麼程度才能打得過對方。

若是打得過，他早就跑了！

直接圍毆那兩位劍圣不香嗎？何必非要把風險拉到最高？

但試了一會，他暫時放棄了。

如果不突破限制，他可能真的不是對手。

如果突破上限，他只能保證自己有三分鐘的清醒時間。

之后便會越來越瘋狂，直到恢復風谷村那種狀態，甚至更嚴重。

算了，就等兩天后吧。

到時候如果不行......

那也沒轍，就只能靠阿玖亮出本了！

............

時如水，流的比銀行卡里花出去的錢還快。

一晃眼，就來到了兩天后。

兩天未曾睜眼的斷止戈緩緩睜開雙眼。

沒有人的氣勢，也沒有莫名其妙閃過的。

他站起，對一邊躺著翹起二郎看天發呆的王泉淡淡道：“時間到了，走罷。”

王泉深吸口氣，站起。

他明白，能不能替吳故人他們這群此方世界的先驅者們掃清障礙，就看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