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為什麼小王說的是整個城市都會被拋棄呢?
他是從哪里得到的判斷。
難道他......比別人多發現了什麼?
等等!
程野猛地抬起頭。
他察覺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當時他給小王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他沒有接聽。
第二個過了很久他接聽了。
他重復地說了自己的觀點。
最后,是一電流的聲音阻止了他倆的通話。
就像信號屏蔽。
本來到這里,都沒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不是了。
有一個事被他忽略了。
那就是,為什麼會有東西阻止他倆的通話?
一開始他以為是因為整個城市都在被控制。
外面的人聯系不上本市的人。
所以超過這個范圍就會被屏蔽了。
可是見過郭教授后,他就知道了。
被控制的只有那個發現石頭的小區。
這個城市還是在照常運轉。
所以,為什麼他倆的通話無法繼續?
為什麼剛好卡在一個最重要的關節。
為什麼,是在小王提到那個東西時,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程野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
他盯著面前的筆記本,邊含著淡淡地笑意。
要知道。
小王當時提的是:那個東西。
而不是,那個石頭。
他如果說的是石頭,完全可以直白地告訴程野,是石頭。
為什麼,會用東西指代?
而他倆通話的中斷,也是在小王試圖告訴他那個東西的信息的時候,被強行中斷了......
......這里面,有問題啊。
那個東西......
......會是什麼呢?
程野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沉思。
桌上小小的臺燈散發著暖的亮。
將他的影子大大的投到后的架子上。
影子被麻麻的文件袋隔開,形了一塊一塊的剪影。
如果認真看,就好像程野被這些文件切割開,四分五裂碎了無數塊。
這個房間不風,一開始覺還好,隨著待著的時間有些長,程野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他出瘦削的手,扯了扯領。
似乎這樣,能讓他呼吸暢快一些。
他子向后仰去,試圖吸進更多的空氣。
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翻東西。
服和服之間來回翻所發出的的聲音。
程野瞬間惕起來。
這個房子里,應該只有他一個人才對。
從大門進來要過三扇門。
不會有人悄悄跟著他進來他還毫無察覺。
除非——
是有人原本就在這個房子里。
程野深深吸了口氣,緩和了下僵的手,讓跳的心臟趨于平靜。
然后側過頭,盯著那扇形門。
到底是神高度集中后帶來的幻聽,還是......
程野繃,專注地認真聽起來。
沙沙沙.......
沙沙......
沙沙沙.......
是來回的聲音。
這個人在客廳?
如果在臥室,應該聽不見如此清晰的聲音。
程野打量著自己與形門的距離。
心里默念著數。
陡然,他猛地站起,一個越步快速拉開了形門。
一瞬間,整個客廳映眼簾。
空無一人。
客廳什麼都沒有。
和他回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干凈,整潔,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的擺放位置和剛剛進來時完全沒有變化。
不像是有人翻找過東西。
程野狐疑地瞇起眼睛,環顧著四周。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廚房是開放式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
是自己.....幻聽了?
還是說,那個人極敏銳,在他開門的一瞬間,他也進臥室了?
程野盯著臥室的門。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
明明是大白天,強烈的日過大大的玻璃照亮了整個房間。
可還是覺得心生冷意。
他盯著臥室門看了許久,按捺住靈魂本能的膽,走了過去。
大大的手握上了門把手。
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地轉了門把手。
咔嚓。
輕輕的一聲。
門打開了。
臥室很小。
潔白的被子整潔地攤開擺放在床上。
窗簾是拉開的,耀眼的日傾灑滿整個房間,不留余地。
一個床頭柜,一個飄窗,一個定制的柜。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連個鬼影都沒有。
程野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他沉著臉,走了出來,朝著門口走去。
門是關著的。
從大門進來,要過三個房間,就算逃,也逃不了這麼快。
那個人呢?
去哪里了?
程野閉上眼睛,回憶起來。
剛剛的聲音是在他拉開門的一瞬間,戛然而止的。
而那個聲音,更像是有人拖了塑料袋和發出的聲音。
可是這個房子里,沒有塑料袋。
沒有塑料袋,為什麼會有這個聲音?
程野站在原地,窗外的徑直傾灑在他上,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對面的高樓一覽無余。
他家在32樓。
如果剛剛不是幻聽......
那麼有一個人,從32樓不翼而飛了......
程野皺著眉盯著落地窗。
窗戶映著他自己的倒影。
修長拔的姿。
有些疲憊的臉。
程野思索了片刻,轉過子重新回到了書房。
不要自己嚇自己。
應該是幻聽吧。
他輕手輕腳地坐下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認真地聽著門外的聲音。
過了很久,依舊安靜。
就好像凌晨三點的郊外,安靜得令人窒息。
噤若寒蟬。
程野笑了笑,果然是幻聽啊。
他從屜里拿出了一張紙,準備畫個導視圖。
把目前的線索都串一串。
雖然游戲沒有要求他找到關于石頭的。
但是他莫名地覺得活下去的關鍵就是找到石頭的。
沙沙沙.......
沙沙......
沙沙沙.......
聲音又響了起來。
程野微微側過頭,盡量地控制住自己的作范圍,不讓自己發出明顯的聲音。
耳邊一直傳來這種固定的聲音。
偶爾夾雜著別的聲音。
不是幻聽。
是真的有聲音。
程野閉上眼睛,全心投,認真地聽著門外的靜。
走路的聲音......
鞋子劃過地面發出的輕微聲......
撕拉......
這是塑料袋被打開的聲音。
嘩.....
這是什麼聲音?
程野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試圖勾勒出門外那個人的作。
試圖想象門外那個人現在正在做什麼,推算出他打算做什麼......
沙沙沙......
沙沙......
聲音越來越大......
越來越近......
似乎,近在咫尺了......
.......
程野猛地睜開眼睛。
他聽錯了。
這不是翻找服的聲音。
這是鞋子地面的聲音。
所以——
程野死死地盯著那扇形門。
是有什麼東西要進來了嗎?
撕拉......
桌子上的燈忽然閃了一下。
在黑與白之間,照得程野的眼眸發亮。
就好像最深躲藏起來的寶石。
忽地。
電石閃間。
程野想到了什麼。
他顧不得自己會不會發出聲音,刷刷刷地在紙上寫起什麼。
「有另外一個世界正在融本世界。
它們正在試圖和本世界相融合。
而正常人看不見他們。
被石頭的發所影響的人可以看見他們。
世界正在融合。」
這,才是小王那句話的深意。
這個城市正在被拋棄。
如果郭教授一旦發現了這點。
那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在劫難逃。
郭教授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離開這個城市的。
哪怕錯殺,也不放過。
......
而做出這個判斷,也是因為。
他剛剛經歷過一場靈異事件。
如果門外真的存在一個人。
而自己又看不見它。
他們共存于一個空間。
那麼,只有這個解釋......
吱呀——
形門漸漸地被打開了。
發出了特別老式的木門經久失修的聲音。
房間的燈開始撲閃起來。
閃得厲害。
就好像燈泡也在害怕,劇烈地抖。
外面白的亮猛地涌進來。
就好像爭先恐后的浪花。
它們瞬間涌和暖橙的織在一起。
但最終,是它們占了上風。
房間那盞小小的臺燈,終于失去了全部的亮。
門,在一點一點的被推開。
這個書房很小很小。
程野。
無可逃。
......
程野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
到目前為止,他對另外一個世界的東西,毫無頭緒。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它們,也不知道怎樣就會發它們。
所以,他只能伺機而。
不去做多余的舉,才不容易犯錯。
如果坐在這里也犯了它們的條規。
那就是他的命。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強烈的日過后,是漫長的黑暗。
整個房間陷于了一片漆黑中。
耳邊,又響起了那悉的水滴聲。
滴答。
滴答。
滴答。
忽然,程野覺自己的鼻尖一涼。
似乎有一滴水滴落在他的鼻子上。
程野沒敢。
他保持著原有的姿態,就像個失去生命的木偶一般,靜靜地坐著。
從門打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看不見的那個人依舊沒對他下手。
說明他并沒有違規。
所以他更不會去做什麼多余的舉去讓自己陷被。
他不知道自己要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
但命只有一次。
忽然。
程野覺自己的脖子有些發涼。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脖頸間吹氣。
似有似無,像是發纏繞,又像是冰冷的手。
在他在外的上來回游走。
有點,有些冰。
接著,似乎有什麼黏稠的東西從他的手臂上緩緩爬行。
粘稠的黏似乎還在拉。
程野的皮疙瘩頓時起來。
但他不敢。
他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
他在快速地思索著。
他不能一直于被狀態。
如果一直保持不,覺接下來要經歷的事會越來越變態。
得找到破局的方式。
破局......
程野思索起來。
這次進來,他的上帶了三個道。
保命道只有一個。
因為后來他中了替娃娃,所以微生安給他的那個保命道他還給微生安了。
那他現在就是擁有保命道的。
也就是說,這一次,他可以用那個保命道,換取了解「它們是什麼」的機會。
好貴啊......
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死了,但是程野有些心痛。
這才第一天,就要用掉最貴的保命道了嗎.....
可好像,也只能這樣。
程野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深意。
他計算著時間。
滴答。
又一滴滴落在他的鼻子上。
溫熱的,粘稠的,不太像是水.....
程野試圖用余去看他的頭頂到底是什麼東西。
奈何實在太黑了看不見。
他的手臂此刻已經爬滿了粘稠的東西,因為看不見,他腦補了各種惡心的蟲之類的東西.....
這太惡心了。
不管了。
就讓他孤注一擲吧。
程野猛地朝右邊翻滾過去,一個鯉魚打站起,快速地出手準備拉開形門。
可是后猛烈地攻擊即將到來。
程野甚至都能聽見武劃破空氣的聲音。
就在這時。
程野忽然做出了扭的作,他像個的小媳婦轉過了子,扭著,一雙大眼睛含著淚,睫撲閃撲閃,做出了楚楚可憐的表。
攻擊,陡然停止了。
程野,面無表地轉。
道:猛男。
可以在被攻擊時,瞬間做出楚楚可憐的表化攻擊者,延遲攻擊者十秒鐘的攻擊時間。
剛剛在他查閱自己的道時。
忽然看到了這個新手禮包贈送的道。
一個保命道那麼貴,為什麼不用新人道呢?
何況這個道這麼。
趁著現在沒人不用,難道要等到微生安在場時再用嗎?
那絕不可能!
他寧可丟了這個道也不會在人前用的!
單人副本,只要他不說,那就是天知地知己知。
再無其他人可知。
程野心里想得,但是他不知道,在他的不遠,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
趁著新人道給予的十秒鐘時間。
程野順利地拉開了形門走出了房間,耀眼的日瞬間堆滿了整個書房。
驅散了所有的黑暗。
程野快速地轉頭,他像在這個時間的空隙,試圖看到剛剛那個‘人’。
可是,什麼也沒有。
小小的書房和一開始剛剛進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似乎剛剛他經歷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一般。
可是。
程野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一粒一粒紅的疙瘩正在泛起。
剛剛是有東西,在他的胳膊上爬行,造了他現在的過敏......
......
要在這個世界活過七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