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
外面的人很有耐心地敲了三下門。
然后陷一片寂靜。
程野挑了挑眉,在心里默念著:一,二.....
三字還未數到,他迅速拉開了門。
對面兩個小伙的腳正抬起來,保持著一種上半向后傾斜準備踹門的姿態,卻被程野突如其來的開門打斷了節奏。
外面的人皆是一怔。
趁這個機會,程野展示了自己的工作牌。
畢竟如果他不這樣找時間的空隙,就會像前面幾戶人家一樣,本沒有時間發聲就被控制住,然后帶下去分區。
接著不知道會被帶去哪里,也不知道會面臨什麼。
畢竟被分配后,他就不可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人權了。
只有這些人,才有機會給他一最后的話語權......
工作牌上顯示著他的照片,命,年齡,還有職位。
臨水市醫科大學研究院副教授——張林。
眾人皆愣住。
領隊之人先是看了看程野,再看了看工牌。
這個牌子他們悉,是研究院專屬的工牌。
上面的藍花紋代表平和安定,是專屬的花紋。
定下此次控制行的其中一人是研究院的郭教授,他也拿著這個牌子。
領隊之人挑了挑眉,示意旁邊的人上前控制住程野。
程野倒是無所謂,他舉起雙手,任憑他們按住。
此刻的他心毫無波瀾,已經篤定了一切。
對面這些人遲疑的這一下,就已經說明了這個牌子是有效果的。
且和他推測的差不多:
大規模的染源就是從他們實驗室泄的。
現在,像他這類的工作人員正是重中之重,又怎麼會傷害他呢?
程野揚著淡淡的笑意,風輕云淡像是在欣賞景的游客,安靜地等待著領隊之人的反饋。
只見他拿起一個黑的對講機,小聲地和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后就示意旁邊的人松開了程野。
“張教授,很抱歉對你無禮了,只是現在特殊時期......”
程野眸底的狡黠一閃而過。
他含著笑:“無礙,特殊時期,都能理解。”
然后優雅地站直了子,輕松地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事態發展到哪一步了。”
領隊之人:“郭教授在下面,剛剛我和他通過對講機聊過了,他讓您去找他。”
“好的,我知道了。”程野淡淡回答。
一切,如他的判斷。
領隊之人慎重地讓旁邊兩個人跟上了程野。
畢竟是特殊時期。
研究院的幾名研究員已經逃竄外地了。
現在正在急控制中。
誰也不知道這位看上去風輕云淡的副教授心里會不會也忐忑得不行。
萬一忽然逃竄,他們也好有人控制。
程野像是完全看不懂領隊之人的意思。
他笑呵呵跟在兩人后,朝著樓梯間走去。
在進樓道后,他開始嘗試和這兩人閑聊。
“你們辛苦啊,幾點就來這里了?”
其中一人惕著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另外一人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
而且通過剛剛的舉,此人看起來像是自己人,就接話了:“早上六點,臨時接到通知我們就過來了。”
“六點,那太早了,現在快十一點了還沒有控制完?”程野悠然自若,不經意地問道。
那人倒是爽快,直接回答:“害,我們也不知道上面人怎麼想的,說是不能造恐慌。可是不造恐慌莫名其妙就把人帶走,還必須一個個穿上防護服帶走,又怎麼可能不恐慌。”
“時間太了,臨時想了這麼個辦法。他們倒是清閑了,我們遭罪唄。”
他心直口快,一會功夫全部抖落完了。
旁邊的人覺得這樣不太好,還拉了拉他的袖。
可惜他兩都穿著防護服,又重又沉,似乎他本人沒什麼覺。
程野笑笑:“這個小區人還多的,你們這樣弄得到什麼時候......”
“就是說啊,但也沒辦法......”那人低下頭搖了搖腦袋:“我們聽從上面指揮,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三個人緩慢地朝樓下走著。
因為走路的步伐緩慢,兩個工作人員也變得輕松起來,聊天的狀態也更加隨意。
其中一人抱怨著:“其實我覺得更好的辦法是直接讓大家在廣場集合,直接批量帶走就行,何必這麼麻煩。”
程野瞇起眼睛。
對,這樣確實是最快最簡單的辦法。
但是上面的人不會這麼沒有頭腦,剛剛領隊之人也說了,郭教授也在場。
既然這麼重量級的教授在場,且依舊認同了現在如此初始化的方案,說明這場傳染是極強烈且難以控制的。
是如果不這樣采取措施,很有可能就會全軍覆沒的程度。
這麼高強度的染......
程野陡然止住了腳步:“我的防護服呢?”
兩人面面相覷,然后說道:“您也要穿防護服啊?”
程野笑了。
他們可能覺得得自己是個教授是自己人,沒必要那麼麻煩,而且防護服又重又悶,出于好心才沒讓他穿。
“當然要穿啦,我們得有紀律有組織,一會出去他們看到你們不給我穿,說不定會覺得你們不按規矩辦事......”
程野說話的聲音很溫,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兩個小伙子都笑了,他們也不過二十來歲,沒有那麼嚴肅。
聽完程野說的話,其中一個小伙子立刻跑上樓,邊跑邊說:“我去拿吧,東西都在云姐那里。”
“好。”程野笑著,止住了腳步。
兩個人站在樓梯間,開始閑聊起其他的話題。
程野側過子,目朝電梯口去。
電梯被停運了,或許是擔心被傳染的人過于反抗,而電梯是狹小空間,也不能劇烈運。
擔心會出問題所以才停運的吧。
這場染果然是危險重重啊。
......
沒一會兒,小伙就拿著一套防護服下來了。
他很熱心地先在程野上噴灑了一種的,才把防護服遞給程野。
程野盯著他手中的,有些疑。
小伙順著目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是郭教授代的,說我們穿防護服前必須噴灑這個東西。”
程野點點頭。
郭教授代的啊。
而且是自己人穿前才要噴灑.....
程野話鋒一轉,笑臉相迎:“能讓我看看這個嗎?”
小伙猶豫了一下。
這是他們的專屬消毒,分給他們的時候也說,這個消毒有限,得省著點用。
不過。
小伙抬起頭,看了看程野的面孔。
這個人長得如此和善,看年齡也跟自己差不多。
還是研究院的副教授,是來幫他們忙的。
這麼小的年紀又是科研人員,應該不會故意灑了消毒水的舉吧......
小伙想了想還是遞過去消毒水。
程野為了讓小伙方向,并沒有接,只是微微彎下腰,靠近了消毒水看了看。
是的顆粒狀的,有些黏稠。
哪怕隔著瓶子也能看見里面蠕的顆粒。
看起來并不像消毒水,而是有生命的某種生.....
程野收起自己的疑,很快地穿好了防護服。
三個人繼續往下走著。
程野利用這點時間,盡可能地打探著自己想要的信息。
比如為什麼會開展這次行。
又比如他們清不清楚是什麼病毒染。
這次行的范圍是只有這個小區,還是別的地方也在同步進行......
在不引起他們懷疑的況下,程野用聊天的方式盡量地去套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很快。
出口近在咫尺。
已經可以看見一團白亮的在面前。
程野已經盡可能地打探到了他所想要的信息。
只是還是不知道傳染的病毒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病毒才能讓政府部門如此重視。
腳,剛踏出出口。
,傾灑下來。
程野下意識瞇了瞇眼睛。
幾秒后,他適應了這強烈的日。
對面,一排排全面武裝的人正在看著他。
他們帶著防毒面,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只是毫無理由的覺得他們都十分嚴肅。
程野左邊的小伙連忙跑上去,跑了二十來米,走到一個看起來是領導的人面前停了下來。
似乎是在跟負責人說明自己的況。
而另外一個人看守著他,讓他稍微等一會。
片刻后,那個小伙點了點頭,示意他兩過去。
幾分鐘后,程野走到了負責人的面前。
負責人很謹慎,說話的方式也很簡潔:“姓名,年齡。”
程野:“張林,28歲。”
負責人:“你的工牌我看一下。”
程野掏出了工牌,遞到了負責人手中。
負責人拿著工牌看了許久,來回擺,確實是研究院的工牌。
這個藍的花紋在下會呈現不同的紋路,暫時也沒有人無聊到去仿制一個工牌。
負責人松了口氣,聲音都變得溫了許久:“張教授,今天早上聯系您,怎麼也聯系不上......”
“......平常你六點鐘準時就會到研究院,今天人跟消失了一樣,我們都很擔心你.......”
看似關心,實則試探。
程野冷笑。
不過是因為其他的研究員都在向外逃,他們覺得自己也做出了同樣的事,現在想要試探一番嘛。
不過這更勾起了程野的興趣。
到底是什麼樣的染。
會讓研究這個病毒的研究員都害怕的逃離外地?
「張林,你快逃離這個城市吧,我們可能要被拋棄了。」
小王的那句話,忽然浮現耳邊。
程野沒給負責人反應的時間,他極其自然地隨口回答道:“忽然發現了一個新的研究方向,一時激研究迷,直到被你們敲門聲打斷.......”
負責人驚喜得眼睛瞪大:“你想到什麼新的方向了?”
程野淡漠地說:“被你們打斷了......”
“......”負責人無語凝噎。
他覺得程野在玩弄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不過早就聽聞這個副教授脾氣古怪,說不定確實是被他們打斷了思路也不一定。
負責人心糾結,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相。
很快,他們走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帳篷面前。
帳篷雖小,卻連著發點機,還能聽見風扇的聲音。
周圍站著一排排的武裝人員,上背著槍。
這是重點保護區域。
負責人止住腳步,指了指帳篷說道:“郭教授在里面,他要見你。”
程野點點頭,面上看不出任何緒波:“剛剛跟我說過了。”
“那你進去吧。”負責人說道。
他說完本來是想走的,卻忽然又抓住了程野的胳膊:“那個......郭教授看起來好像有些心不好,我也不是專業的人,不知道你們實驗發生了什麼,但如果你有新的方向,或許能解燃眉之愁。”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下程野。
程野點點頭,收下了負責人的好意,然后掀開了簾子。
里面一盞燈,一張桌,兩把椅子。
郭教授在那邊看文件,看得十分認真。
暖橙的燈照在他的側臉,他年紀看上去很大了,臉上的皺痕被照得清清楚楚。
程野緩慢地朝他走去。
郭教授似乎看得迷。
一直到程野走近了都沒發現帳篷里來人了。
既然如此,程野也不打算提醒他。
他盯著郭教授手中的文件。
上面的標題大字寫著:輻導致的傳染是否真實存在?
程野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