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覺并不怎麼明顯。

如果再厚一點的話，很可能都會察覺不到。

明月齋的頂樓雖然安排了三個大包廂，但今晚看起來在頂樓吃飯的，卻僅有寧道古他們一桌。

以明月齋的生意火程度來看，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況，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寧道古將整個頂樓全都包了下來。

瞇了瞇眼，衛平安沒有過多猶豫，徑直跟在了下樓去催酒的店小二后。

他不太清楚，這種溫熱的覺，是不是因為有其他行走出現在了附近，所以才導致腰牌產生了反應。

之前被那位督巡找到的時候，他懷中的腰牌可不曾有過任何異樣！

“額……公子您這是……還有什麼事嗎？”

店小二發現衛平安跟在了自己后，不由疑的問道。

“沒什麼，跟著一起去看看酒有沒有問題。當然，這不是對你們明月齋不信任，只是大人嘛，總有些規矩的。”

衛平安笑呵呵的說道。

店小二不疑有他，臉上浮現起了恍然之。

來明月齋吃席的大人很多，其中一些對于自安全極為慎重的大人，確確實實會要求心腹，時刻注意著酒菜有沒有問題。

最夸張的，甚至會安排心腹直接站在廚子的邊，仔細的監視廚子的一舉一，務求不給任何可趁之機……

就這麼一路下到了一樓大堂，懷中的溫熱覺也隨之稍稍明顯了些。

衛平安不痕跡的將整個大堂掃視了一圈，發現這一樓大堂足足十幾張酒桌，都已經坐滿了食客。

聲音有些噪雜，愿意在一樓大堂吃飯的食客們，大部分都屬于京城有點級別、卻又上不得臺面的小小吏。

同時雖然級別不高，可占據的位置相對重要，使得他們過手的銀子，遠比清水衙門的吏們多出不。

這才能夠負擔的起明月齋的消費，時不時來打打牙祭。

并且對于這些小小吏們來講，跑到明月齋吃飯，未嘗不是在尋找往上攀爬的機會。

若是能偶遇某位大人，又剛好幸運的了大人的眼，那絕對就是時來運轉、平步青云……

大堂里的食客們，絕大部分都在跟同桌的人飲酒閑談。

衛平安跟著店小二從樓上走下來，并沒有引起多人的注意。

但掃視了一圈后，衛平安敏銳的發現，大堂角落的一張酒桌上，三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應該是剛剛落座。

其中兩名書生正跟站在桌旁的店小二點菜，第三名書生卻忽然抬頭看向了衛平安這邊！

隨著兩人的視線發生了撞，那名書生居然還朝著衛平安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打過招呼后，就重新將注意力收回到了同桌兩名書生的上。

確認過眼神！是要找的人！

啊呸！是要找的妖魔行走！

看來腰牌的反應，果然是因為帶著同樣腰牌的妖魔行走出現在了附近！

至于為什麼之前那位督巡沒有引起腰牌的反應，衛平安估計是因為那位督巡在神組織的地位和級別更高。

很可能對方擁有的份標志，對于行走隨攜帶的腰牌，備著某種‘凌駕’的效果。

也就是說，對方能夠通過隨攜帶的份標志，應到附近出現的行走腰牌。

可反過來，行走卻沒辦法通過腰牌，應到對方。

腦海中浮現著這樣的猜測，衛平安不聲的跟著前的店小二，前去了酒窖。

如此看來，他真的非常幸運。

若不是最開始遇到的妖魔行走，就是一只千面妖的話，他本沒有機會利用千面妖的特點，來這麼一波反向潛伏！

換了任何一只其他妖魔行走，他要是把人家給殺了，并且隨帶著人家的腰牌，再被那位督巡找到的話，那位督巡絕對第一時間就會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然后便是一首涼涼送給自己，再沒有第二種可能。

一直盯著店小二從酒窖里取出了酒，衛平安這才和店小二一起，重新順著樓梯拾級而上。

他沒再去看那位可能的妖魔行走。

既然已經照過面，那位妖魔行走也明顯和之前的督巡一樣，肯定是錯認了他的份，其他的事便不急于一時。

重新返回了包廂，簡單的解釋了下自己為什麼會出去這麼長時間。

無論寧道古、嚴良還是肖崇虎，都對衛平安的解釋沒有任何懷疑。

而且一個個還接連稱贊起衛平安辦事足夠細致。

只有嚴思敏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馬屁’。

衛平安照例裝作沒有聽到，笑呵呵的起干起了本屬于店小二的工作，端著酒壇，分別給在坐的三位大佬倒起酒來。

“老肖，今年的邊疆戰，到了你的隊伍，可一定要打出咱們邊軍的風采！千萬別給咱們邊軍丟人！

你此次進京換虎符，不知道多雙眼睛在盯著你。早離開早好，京城是個大漩渦，一旦進來，準沒好事！”

寧道古端起酒杯來，一番話說完，直接將杯子喝了個底朝天。

看著肖崇虎和嚴良也喝了杯中的酒，笑著繼續說道：“反正起碼也要等到七月，才能真正開打，你還有非常充裕的時間備戰。

這幾個月里，戶部一定會準備好充足的餉銀和糧草，不過有一點，關于兵部的命令，不用全聽！將在外，君命還有所不呢！

兵部里那些坐堂的老爺們，一個個疏于兵事，全都在憑著臆想來制定戰略，簡直可笑！真要是全聽他們的，咱們的兒郎不知道要枉死多！”

肖崇虎看了寧道古一眼，皺眉道：“兵部的戰略著眼于全局，自然會在的環節上，出現讓人暫時不能理解的要求。

如果每一名帶兵的將軍，都像你一樣，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那如何保證全局戰略的推進？三年了，道古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看起來你的做法，是保全了更多你的兒郎，可你想過沒有，你的做法很可能讓更多其他人的兒郎白白死去！

道古，三年前咱們就因為這件事，發過激烈的爭吵！如今過去三年了，我以為你已經沉下了心，可你……讓我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