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看著我,問道:「為啥不能讓過江龍上堂,馬雲峰說,他道行高,能鎮住堂子不。」
我無語地說:「他道行再高也沒用,他也不是你家祖先,能保佑你嗎?告訴你,他是來搗的。如果你留著他,再過一段時間,你家堂口上恐怕就全都是鬼了,到時候別說我,就算找我師爺也沒用。」
還是一臉懵:「那到底是誰給我打的災?我總鬧心委屈是咋回事?」
我告訴:「你自己家的正仙都讓人家下去了,碑王教主都沒地方待了,你說你能好嗎?嚴格來說,這不是給你打災,而是給你的警示。」
似乎明白了點,問我:「也就是說,我現在上的反應,是仙家的,然後反饋給我?」
我點點頭:「沒錯,你可以這樣理解,你到委屈,其實就是仙家委屈,你鬧心,其實就是仙家鬧心,因為你把他們教主都整套了,還請了個過江龍來當碑王……」
「過江龍,這特麼也不是人名,聽著就像個土匪。」
馬叔在後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
何桂香可憐地看看馬叔,又看看我。
「那咋辦,你再幫我重新立一次堂子嗎?」
「你別問我,你先問問自己,問問自己後仙家,想不想重新立堂子,想好了再做決定。記住了,不要被任何人牽著走,你不是不能和仙家通,你是嚴重的不自信,即便仙家給了你提示,你也會以為是自己胡思想。」
我說了這番話之後,哇的一聲就哭了。
哭的又委屈又難過,抹著眼淚說:「你說的太對了,我跟你說話就想哭,看來我這次是真的找對人了,小師傅,你幫我重新立堂子吧,我現在誰也信不著,我就信著你了,我覺得你就是能救我的那個人,我太難了……」
這位大姐比我大不,卻在我面前哭的跟孩子一樣,想必這幾年真的是了很多的苦,遭了太多的難。
唉,我完全能理解,哪個出馬弟子不難呢?
大家都是生而為人,卻要和那些看不見不著的東西打道,一個不慎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而且現在的出馬仙道行不比從前,並不是每個出馬弟子,都能輕鬆地跟自己的後師傅通,甚至大多數出馬弟子連鬼都看不見。
這種況下,你讓他們去和仙家通,去辦一些自己都不懂的事,怎麼能不難?
尤其是再上張大仙這種人,那就更倒霉了啊。
我安了這大姐幾句,然後告訴,重新立堂子可以,但是我不辦這些事,我只負責看,不負責辦。
可能很多人都以為,出馬仙就是跳大神的,其實並不是這樣,我認識的很多出馬仙,都有各自不同的職業。
別說跳大神了,他們基本都不給人看事,就當保家仙那麼供著。
因為每個人的緣分不同,任務不同,做功德的方式也不同。
所以,要給翻堂子,我只能找胡媽,或者潘迎瑩。
於是我先給潘迎瑩打了個電話,問有沒有空,結果還沒在家,說是去外地辦事了,讓我直接跟胡媽聯繫。
這何桂香一聽,我師爺要親自給翻堂子,高興壞了,滿口答應。
我聯繫了胡媽后,時間約定在周日,也就是兩天後。
送走了何桂香,我總算是過了兩天消停日子。
白天看店,晚上拉客,半夜回來就拉著馬叔出去擼串。
雖然日子過的窮,不過每天開出租能賺二百多,花幾十塊錢擼串,再買兩包煙,倒也滋滋。
那天晚上擼串的時候,我跟馬叔說:「以前我上班的時候,也沒聽說這麼多鬧鬼的事,也沒遇到過幾個出馬的,咋現在一下子出來這麼多?」
馬叔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已經接了任務,你家老仙當然就要給你接活,不然你以為堂口裡的尋香報馬是幹嘛的?」
這倒也是,尋香報馬說白了就是出去拉活的。
我又問馬叔:「那個馬雲峰把自己家的地府仙,安排進別人家堂口當碑王教主,他這麼干,應該就是想控制別人家堂口,但是這麼做對他有啥好?」
馬叔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們出馬仙的事,還是問你師爺吧。不過,這小子肯定是沒憋著什麼好屁,你們小心點,回頭翻堂子,留神他搗。」
不得不說,馬叔真是有遠見。
轉過天就是給何桂香重新立堂口的日子,我早早到了胡媽那,但是何桂香遲遲不到。
我們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我給何桂香打電話也沒人接。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何桂香的電話才總算打過來了。
結果告訴我們,今天來不了這邊了,因為今天出門下樓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倒也沒有很嚴重,但左腳崴了一下,去拍了片子,輕微骨裂。
而且手機也摔壞了,所以現在才給我回話。
雖然是輕微骨裂,但實際上已經不能走路了,腳腫的老高,得在家靜養至三個月。仟韆仦哾
我一聽就明白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今天要出來翻堂子就出事了。
這不是擺明了,是有人故意搗嗎?
還有,何桂香說,昨天夜裡家孩子就莫名發燒,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燒到了39度,一直折騰到今天早上都還沒好。
可是很奇怪,剛才摔了腳之後,孩子立馬就退燒了。
所以現在的況就是,翻堂子這個事,只能延期了。
但何桂香也不甘心,也知道這個事蹊蹺,所以就求我們幫看看,到底是不是什麼東西在阻礙。
胡媽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因為就算是堂口了,要重新翻堂子,也沒有這麼狠的,這是禍害弟子啊。
更何況,馬雲峰讓自己家地府仙上別人家當碑王教主這個事,本就不合規矩。
於是胡媽就告訴何桂香,今天晚上會上香,請仙家去何桂香的家裡,查一查底細,探一探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