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突然來了一個鬼,說有冤,求我幫。
我一時間有點懵,於是就對說:「你先別急,既然找到我,你可以把你的事講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如果不行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指點去。」
其實我心裏想的是:你有冤你找我有啥用啊,我也不是判,你去司告狀啊,要不然,找張文文媽去。
因為我覺得,一般來訴冤的鬼,應該都是被人害死的。
結果這鬼說出來的容,讓我有些吃驚。
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死的,所以覺得自己很冤。
這鬼告訴我,是十七歲那年出的意外,已經死了快二十年,魂魄一直飄在外,很想家,想家裏的爸爸媽媽。
可是,卻無法回家,也找不到家在哪裏。
今天在骨灰寄存,看到了我在骨灰盒前面停留,就覺得我一定能幫助,所以就來找我。
幫助一個鬼回家,這個難度說來不大,應該用不著去找張文文媽……
於是我就問,家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找不到家,是不是搬家了?
沉默了一會,才對我說,已經不記得家在哪了,只記得自己生前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工廠上班,但是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也記不大清楚了。
這鬼不記得家在哪,卻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上班,我也很是好奇,於是就問上班的工廠是哪裏。
想了想,說出了一個讓我渾都不自在的名字。
哈爾濱亞麻廠。
這個地方我從來都沒去過,但在老哈爾濱人的記憶里,這幾個字就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在哈爾濱,流傳最廣的靈異事件,應該就是貓臉老太太了。
這故事有很多個版本,也被很多人寫鬼故事,其真實至今也是一個謎,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但還有一件事,卻是真實發生過的。
1987年3月15日凌晨,哈爾濱亞麻廠發生大炸,死傷二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職工,到了嚴重燒傷。
這件事太過慘烈,我不願多提,否則會有召,大家百度就好了。
炸事件后,就有很多靈異事件流傳出來。
記得一個故事是這樣的。
有一個賣豆腐的小販,每天都在亞麻廠附近賣豆腐,穿街過巷的賣。
某一天,有個男人從一個房子裏出來買豆腐,說家裏小孩想吃豆腐,但是兜里剛好沒錢了,等明天再給他錢。
小販也沒當回事,就給他拿了兩塊豆腐。
可是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男人從屋裏出來。
雖然兩塊豆腐不值幾個錢,可這個事兒也讓人生氣。
幾天後,小販再次路過,就去敲那家的門,結果敲了半天也沒人出來。
這時候一個老太太路過,問他幹什麼呢。
小販把事經過一說,老太太卻告訴他,這家沒人住,男人當年被炸炸死了,家人早就搬走了,房子也賣不出去,一直都是空的。
小販不信,結果他把門打開一看,屋裏果然沒人,到積滿灰塵,可是在桌子上卻放著兩塊已經變質的豆腐。
這件事過後,小販回家就一病不起,不久后就去世了。
這個故事的真實也就那麼回事,但那個地方確實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聞,這是真的。
當時我一聽,這鬼是亞麻廠的,頓時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我心生惻,就問還記不記得當年發生過什麼。
臉上流出害怕的神,努力想了半天,最後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時是凌晨,值夜班,正在車間里幹活的時候,只聽一聲巨響,隨後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
在的記憶里,只有熊熊燃燒的烈火,噴吐著滾滾黑煙。
十幾噸重的機被衝擊力拋向空中,周圍房屋的玻璃全部震碎。
被火球熱浪掀翻,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點點頭,看來當年是在很突然的狀態下死去的,以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死後魂魄飄,無憑無依,也不記得家在哪裏,想必是在炸那一瞬間,靈魂破碎,導致忘了一切。
說實話,我很想幫。
但是連自己都忘了家在哪,我總不能帶著一個鬼,去挨家挨戶問,這是誰家孩子吧?
再說,別人也看不見啊。
想了想,我又問,記不記得自己爸媽的名字?
這次依然搖頭,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當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骨灰寄存。
如果不是骨灰盒上的名字,恐怕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
剛才我還覺得這件事難度不大,但現在想想,很頭疼。
如果要是讓馬叔來選擇,他肯定是多一事不如一事,幫人辦事還有好,可幫一個鬼辦事,一分錢也沒有,還得搭錢。
我有點想拒絕,但心裏卻覺得很是不安,正在糾結的時候,我的小鬧鐘出現了。
小鬧鐘當然就是黃天花,就像一個知心姐姐一樣,這些日子給我講了很多東西,也讓我明白了不道理。
這次出來告訴我,幫鬼雖然沒有錢,但有功德。
我這才想起來,黃天花說的很對。
我和馬叔本質上就不一樣,他是自己吃飽全家不,可我還有一堂人馬,我得對他們負責。
人要的是錢,仙家要的是功德。
更何況,如今我也是有任務的,老太祖讓我在人間替他辦事,積累功德。
雖說辦什麼事老太祖也沒說,但給鬼幫忙肯定算,畢竟這是歸地府管轄的事啊。
我趕把護法五神喊出來問了問,畢竟地府這邊他們門清。
因為怕嚇到余秋月,我只把護法五神裏面的老大喊出來了。
他們五個裏面,基本上都是他負責,算是個小隊長吧。
老大出來告訴我,老太祖給我的任務,就是地府行走。
我一時沒明白這地府行走是啥意思,老大說,其實就是走串,在人間和地府兩邊跑,替老太祖辦事,這樣我也有功德,老太祖也有功德,眾仙同樣有功德,可謂一舉三得。
這護法五神的老大,是個白鬍子老頭,一臉正氣,說話很有威嚴,所以他說出來的話,我覺得很靠譜。
但是走串,在人間和地府兩邊跑,這不會是讓我過吧?
老大說:「不用你跑,我們幾個就是負責傳話辦事的。」
我這才放了心,畢竟過嚇人的,只要不讓我親自去地府,怎麼都行。
於是我就告訴余秋月,這件事,我管定了。